第178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金花市。
某警局內。
砰！
一個年輕警察，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怒視著我，吼道：“無故毆打老師，你招不招？”
這個情景似曾相似，不禁讓我想到了在細水鎮時，被程大奇審問的時候。
“招。”我說道。
那警察很是驚訝，沒想到我居然就這麽輕易招了。
“你……你承認自己，無故打人？”
我點點頭，說：“承認，不過……我不是無故打人。我打人，是有原因的。”
“隻要打人就是不對，不管是什麽原因。”年輕警察哼了一聲，看向我，說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要打人？”
“因為正義。”我淡淡地說道。
“……”
年輕警察無語，不耐煩道：“能不能說人話？”
“我說了你信嗎？”我笑道。
“不一定，我會自己去查。”年輕警察說。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個我打的人，叫宋衛國，是韓武道館的主教練，他……”
審訊室內。
年輕警察聽完了我的講述，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又問我要不要？
我搖了搖頭。
“媽的，這家夥，簡直就是人渣敗類，畜生！”年輕警察氣憤地說道，“你這個案子，前幾天我們局裏還進行過調查……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我心中苦笑。
不了了之，是因為人家有背景，能把一樁命案無聲無息地控製住。
“打得好！要是我，也要揍他丫的！”年輕警察狠狠道，隨即看了我一眼，說道，“哥們你放心，我爸是這裏的局長，這裏他說了算……我一定會包你沒事的。另外，那個叫做宋衛國的畜生，老子也不會放過他。”
“謝謝。”我是由衷地表示感謝。
這麽一個年輕的警察，卻帶著滿腔熱血與正義。
人啊，有時候活得越長，反而把一些寶貴的東西給磨滅了。
這時候，一個中年警察走了進來。
他對年輕警察說道：“審問的怎麽樣？”
“爸我跟你說，那個姓宋的簡直不是個東西，他……”
“閉嘴！”
“怎了爸？我話還沒說完呢！”
“老子讓你閉嘴！”
中年警察怒聲訓斥道。
年經警察嚇了一跳，忽然看到父親後麵，還站著一個大腹便便，身材臃腫的老頭。
“吳部長。”中年警察對身後的老頭恭恭敬敬地說道，臉色略顯尷尬。
我眉頭一挑，想必這吳部長，應該就是宋衛國的“後台”了。
“你們出去吧，我有話對他說。”
吳部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中年局長不敢違抗，硬拉著兒子往外麵走。
那年輕警察歉意地看了一眼，跟著老爹離開了審訊室。
“坐。”吳科長做了個手勢。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淡淡地說道。
“嗬嗬，好膽識。”吳部長冷笑出聲，“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關於你的資料，我大致上已經調查清楚了，從細水鎮推拿店出城，到青山大學當保安，最後通過關係，升職成教師，我想問一句，你有教師資格證嗎？”
我聳了聳肩，說道：沒有。
“你倒是誠實。”吳部長說道，“不過，這都是小事。”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有些不耐煩了。
吳部長笑道：“我想告訴你，如果我想整你，其實和整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然後呢？”我說道。
“我知道，你揍宋衛國，是為了替那個女學生出氣。”吳部長歎了口氣，“不瞞你說，那宋衛國是我堂弟，他的所作所為，的確有些不恥……不過，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也帶著他和那女生的家人道過謙，並願意賠償他們一筆可觀的撫恤金……隻不過，他們一家不知進退，始終不肯妥協，非要和我拚個魚死網破。”
“嗬嗬，道歉，送錢，這樣就完了嗎？”我冷笑出聲，“死去的人能複活嗎？受過的傷可以愈合嗎？吳部長，你好歹也一把年紀了，怎麽跟個三歲小孩一般幼稚？”
“那你還想怎麽樣？”吳部長沉著臉道。
“我雖然和那個女生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絕望與痛苦。”我緩緩地說道。
“所以你要怎麽做？”吳部長問。
“我要為她討回公道。”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吳部長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他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話。
“得了吧，你區區一個體育老師，還想為人討回公道？”吳部長望著我，陰冷地笑道，“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麽離開這裏再說吧。”
說完這話，吳部長徑直離開了審訊室。
吳部長剛一走，那年輕警察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我說：“哥們，你怎麽惹上吳部長的親戚了？這下你慘了，攤上大事了！”
我笑著說道：“能不能借我一下電話？”
“這……”年輕警察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你等等。”
幾分鍾後，年經警察偷偷摸摸走進來，拿了一個手機遞給我。
我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憑著記憶，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電話打完還不到20分鍾，吳部長忽然又走了進來。
這一次，他高傲的表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惶恐和震驚。
“小……小兄弟，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剛才那些話希望你不要見怪，我就是胡說的，嘿嘿……”吳部長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顯得十分緊張。
年輕警察驚呆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不光是他，我也是十分詫異……這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啊。
沒想到……那軍隊裏的陳老頭，居然真有這麽大的能量？
這麽短的時間，就讓這不可一世的吳部長，變得跟孫子一樣了……
嗬嗬，有趣。
看來這次我是賭對了。
“我可以走了？”我淡淡地說道。
“可以，當然可以，要不我開車送您去吃個飯？”吳部長連忙說道。
“不必了。”我站起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希望你以後好好當你的官，不要再為非作歹，助紂為虐了……至於你堂弟宋衛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是，是。”吳部長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掉。
於是，我在眾人瞪目結舌地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警局。
今晚，空氣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