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正義

  沒有。


  多麽幹脆，又讓人絕望的回答……


  “真的沒有？”曾劍一臉不甘。


  “真的沒有。”天神真君說道。


  “……”曾劍很惆悵，很受傷。


  天神真君歎了口氣，說道：“以你領悟了斷界的天賦，若是能和魔君一樣到達化神期，這場戰鬥或許你還能略勝半籌，但現在……”


  “但現在，恐怕我隻有死路一條了。”曾劍苦笑道。


  “逃吧，逃得越遠越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的天賦，不再魔君之下，有朝一日，定能超過他……”天神真君說道。


  “逃？”曾劍愣了愣，眼神滿是迷茫，“我能往哪逃？”


  “天涯海角，總有魔君找不到的地方，你身上還有充足的靈藥，足矣支撐下去。”天蛇真君道。


  曾劍看了看遠處，碧海藍天，晴空萬裏，又看向周圍滿目瘡痍，血肉橫飛的慘劇，終是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逃。”


  “為什麽？”天蛇真君不解。


  “我若逃了，他們怎麽辦？他們，一定會被魔君全部殺光……我已經錯過一次，絕不能再錯第二次。”曾劍說道。


  “我不明白，修道之人，本應以天道，自我為中心，其他的人，在修道者眼裏，隻是匆匆過客，哪怕是結發夫妻，也不過如此……更何況，這些和你沒有多少交情的人，你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死活？”魔君皺眉道。


  曾劍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我是人類，我是生活在地球的人類……隻要還在這個星球，我就有義務，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現在的我，再厲害也是個人，而不是所謂的神，隻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就會有羈絆，就會有不舍……他們叫我一聲僵神，他們把我尊為救世主，是因為他們相信我，無關利益，無關情感，我就必須……留下來！”


  天蛇真君沉默半晌，說道：“可是，你這樣是成不了大道的。”


  “我的道，是為了保護與正義而存在，那些再深層次的天地法則，我不想理解，也沒那個境界去理解，還不如，就這麽做自己更自在。”曾劍淡淡道。


  “曾道友，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你並不是純粹的人，你的另一半身份，是僵屍！為他們留下來犧牲自己，值得嗎？”天蛇真君沉聲道。


  “僵屍……”


  聽到這個名詞，曾劍眼神逐漸空洞，記憶的潮水，緩緩地流淌出來……


  【傾盆大雨，洋洋灑灑地落在地上，身旁佳人，身懷重傷，奄奄一息。】


  【而我，卻擋在了她的麵前。】


  【黑袍人冷冷地說：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你會維護她？她隻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


  【“人類？”我哈哈大笑，“你或許不知道吧？我不但是僵屍，同時也是人類。我父親雖然是僵屍，可我母親卻是人類。因為我母親是人類，所以我外公外婆也是人類，我舅舅是人類，我舅媽是人類，我表姐表弟表哥都是人類。所以我維護人類有什麽錯嗎？”】


  【“哦，忘了告訴你，我父親那邊的僵屍親戚我至今一個也沒見過。包括我的爺爺奶奶，堂兄堂妹什麽的，我更是聞所未聞。所以……我的立場似乎更應該站在人類這一邊你說對嗎？”】


  【你……你可不要忘了！你雖然有人類的血統，但你同時也有僵屍的血，難道你就不會站在僵屍的立場來考慮嗎？”黑袍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說……你可別誤會。”我有些無奈地看向了黑袍人，說道，“我隻針對要殺我的人，其他無辜的人我當然不會閑的沒事去找他們麻煩。”】


  【黑袍人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愚蠢的想法。所有的人類都是一樣的。想殺你的人，是因為他們比你強。不想殺你的人，隻因為他們暫時還弱於你。等到有朝一日他們比你強大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取走你的性命，這樣卑劣的人種，你何必對他們心慈手軟？”】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是僵屍，但同時也是人類。我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裏這麽多年，我知道人類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奸詐的人，也有正直的人。對待壞人，我當然不會客氣，這與身份和陣營無關。對待好人，我會想要和他們成為朋友，和他們一起把酒言歡……比如這個女人，她就比我厲害，可是她卻沒有殺我。所以她應該不是個壞人，既然她不是壞人，我作為一半人類公民的身份，當然不能讓你宰了她。”】


  【女人突然很憤怒，她對著我罵道：“你這個賤人，和你名字一樣那麽賤！你為什麽要和我一起死？你明明可以選擇活下來，為什麽要選擇和我一起死？”】


  【我笑了：“你可別自作多情，我不是選擇了你，而是選擇了正義！”


  【“正義？”女孩身體一僵，怔怔地看著我，嘴中喃喃自語道。】


  是的，


  我是選擇了正義！

  很多年前，鄰居的小妹妹史珍香一臉羞澀的拿著光碟，來到了我的房間，那時候我才11歲，但卻從學校旁邊的書刊上學到了一些男女之事……我知道，她一定做好了準備……


  當我們懷著忐忑、激動的心情，插入光碟，打開DVD時，裏麵的一幕，讓我終生難忘……


  沒有一絲不掛的女人，沒有淫蕩的男人，沒有嘿咻嘿咻……有的，隻是那身穿蝙蝠裝，還黑夜中行俠仗義，孤獨卻始終懷著正義而戰的蝙蝠俠……


  他說：“黎明前的夜晚，總是最黑暗的……所以我，要麽作為英雄而死，要麽苟活到目睹自己被逼成惡棍……或許，這就是正義之道吧！”


  正義，絕不是以大欺小，而是當你認為這件事該做時，即便對手不可戰勝，你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曾劍深吸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不再迷茫。


  僵屍之力，猶如汪洋大海一般，瘋狂湧出……


  “變強了？”魔君微微皺眉。


  “我，絕不會逃！”


  曾劍嘶聲喝道，背後翅膀猛地扇動，人如光影一般撲了上去……


  (這幾天，找個時間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