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這個殺手不太冷
傷痕累累的葉無，臉色愈發蒼白，被葉晴攙扶著跑了十幾公裏，吐了一口血，說道：“小姐，你別管我了……你快走！”
“不行，我怎麽能扔下你不顧！”葉晴焦急說道。
葉無歎了口氣，看了眼蠻累淚痕的葉晴，苦笑道：“真是沒想到，葉家如今居然會落到這般地步……小姐，你受苦了。”
“不，受苦的人是你，葉無！”葉晴含淚哽咽道，緊緊地抱住了葉無，“葉家的人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小姐……”葉無有些動容和驚訝。
“葉無，我知道，你願意待在葉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對嗎？”葉晴擠出一絲笑容，甜甜地說道，“你一直，都喜歡我，對不對？”
“我……我。，”葉無老臉一紅，這個麵對一個團的雇傭兵都毫不畏懼的殺手之王，此刻竟有些害羞。
“葉無，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人，我不能沒有你。”葉晴認真地說道。
“小姐？”
“所以，從現在開始，如果你死了，我也會和你一起去死！”
“……”
葉無愣住了。
這個從前玩世不恭，縱橫九州的殺手，那顆戰鬥的心，仿佛這一刻被什麽包裹住了一般。
就像是一個絕世劍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劍鞘。
可是，英雄總是末路，當你踏入江湖的一天，就無法回頭。
“找到你們了。”
青年的身影，緩緩從拐角處走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葉無擋在了葉晴麵前，神色恢複了殺手的冷漠，說道：“葉晴，你走，我替你擋住他！”
“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共生死嗎？你怎麽……”葉晴急聲道。
“葉晴！”葉無猛地回過頭，抓著葉晴的肩膀，沙啞著嗓子大聲說道，“我為葉家付出了一輩子，現在，讓我自作主張一次行不行？”
“我不要，我不要……”葉晴哭得梨花帶雨，抱得葉無更緊了。
“既然這樣，你們幹脆就一起死吧。”
青年冷冷的聲音響起，邁動步伐，朝著二人走來。
葉無臉色一變，急聲道：“葉晴，你仔細聽我說，此人雖然比我厲害不少，但我若是想逃，也不是沒有機會，而如果你在這的話，我們兩個必死無疑！”
“你……你說的是真的？”葉晴驚喜說道。
“當然，我葉無可是殺手之王，這個世界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也沒有我逃不走的位置！”葉無斬釘截鐵地說道。
看著葉無的臉，葉晴這一瞬間有些恍神，仿佛他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灑脫不羈，傲世天下的青年！
“走！”
葉無看著越來越近的青年，大聲吼道，用力推了葉晴一把。
“我等你回來！”
葉晴抹著眼淚，哭著轉身奔跑。
看著少女越行越遠，葉無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從兜裏掏出了一根香煙，用蒼老的手顫顫巍巍地點著，深深吸了一口，說道：“能不能等我抽完這根煙再出手？”
“你就這麽肯定，我不會去追那女人？”青年問道。
葉無笑了笑，道：“能與曾大師一較長短之人，如果一開始想抓我們，我們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青年眼中露出一抹黯然，說道：“其實，我也不願殺你。”
“可是你還是非殺不可。”葉無道。
“不錯，非殺不可……隻因為，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份人情還了。”青年歎息。
“人情？”
“陳慶之的人情，當年他救了我一命。”
“可是，他讓你去追葉晴，你去沒有追到，又怎麽還這人情？”
“我可以說是自己失誤，被你們跑掉了，但是……我殺了你，總算是有個交代。”
“原來如此。”
“你是個可敬的對手，我真的不想殺你。”
“你若真把我當做對手，就不要同情我。”
葉無沉聲道：“全力出手，讓我死在你的手上，便是對我最大的尊重。”
青年身子一顫，深深地看了葉無一眼，說道：
“好。”
冷風，在夜空中呼呼刮過。
蕭索的街道，此刻看不到一個行人。
樹葉的“嘩嘩”聲，在地上隨著風席卷。
“我叫丁凡。”
“我叫葉無。”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動了！
就像兩隻迅捷奔跑的黑豹一般，在黑暗中咆哮著，嘶吼著，奔騰而上……
這一刻，年邁的葉無仿佛已不再衰老，他腳尖點地，整個人高高地躍在了空中，感受著風在耳邊的呼嘯，心中此刻已無所畏懼。
他就像是一隻高高的雄鷹，展翅翱翔，以期待在關鍵的時刻，秒殺掉敵人。
另一邊的丁凡，瞳孔散發出深紫色的光芒，嘴角露出尖銳獠牙，手指甲瘋狂暴漲，背生一對黑色翅膀，帶動著身體往空中急速飛去……
兩人舉起了拳頭，怒吼著碰撞在了一起。
轟——！！
隨著一聲巨響，丁凡雙腿穩穩地落在了地麵，臉頰處流出一絲淺淺的血跡。
而葉無的身體，則直接在半空中，化作一層層氣勁爆炸開來……
“再見了，葉無。”
……
……
昏暗的包廂內，桌上擺滿了酒瓶，陳慶之以一種悠閑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播放的一部叫《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美國電影。
屏幕正放到萊昂則化裝成警察試圖混出包圍圈，但被狡猾的史丹菲爾識破，悲憤之下，得已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隨著屏幕裏的爆炸出現，包廂的門也“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野蠻的下等人，永遠不知道先敲門嗎？”
陳慶之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
“以後我丁凡，不再欠你人情。”丁凡冷冷地說道。
“哦。”
陳慶之點了點頭。
“你就沒什麽想說的？”丁凡忍不住問道。
“沒有。”陳慶之道。
丁凡正要離開，陳慶之忽然指著電視說道：“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這是很老的電影了吧？”丁凡皺起眉頭。
“是的，這個電影叫《這個殺手不太冷》，講述了一名職業殺手萊昂無意間搭救了一個全家被殺害的小女孩瑪蒂爾達，他和小女孩互生情愫，最後他為了救瑪蒂爾達而身亡的故事。”
陳慶之笑著說道：“其實，我一直為結尾的情節猜測不已。大多數人認為，殺手走向門的時候，是向往著新的生活——那個生活裏，屠殺和警惕將不複存在，有的隻有他的瑪婷達，和那株不開花不結果的他的心愛。他臉上希冀的眼神和迷茫又向往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情感，卻令他喪失了殺手的本能。”
“一隻手槍跟在後麵，他竟然全無察覺？嗬嗬，最後，槍響，殺手死在了暗黑的走廊盡頭，離光亮的門口隻差一步。但我卻隱隱傾向於認為，殺手知道後麵的手槍，他在尋找他遍尋不得的夢，那個夢連著長廊與出口，也連接著現世的痛苦與來生的夢幻——它是死亡。”
“他一人鬥百人，最後已經沒有手槍，無法為瑪婷達報仇，唯一和希望，是和那個變態同歸於盡。更重要的是，他出去了，又能怎樣呢？有他的瑪婷達，更好還是更壞？依然和他在一起，小女孩的生活恐怕還是在仇恨中度過，沒有新生，一切重新歸回到舊的軌道——練習，殺人，執行任務，生活像尖利的刀寒光閃閃。他選擇了死亡，倒下後的最後一刻，將炸彈拉環送到變態惡人的手中，幾乎深情款款，柔和的仿佛是臨終的囑托：“這是——來自——瑪婷達——”炸彈引爆，報仇完成，殺手已死。”
丁凡有些不耐，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高無很偉大，你也很偉大，不過你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沒有意義……殺手死了，仇人卻沒有死，小女孩的仇恨還在繼續，一切的故事又將回到原地。”陳慶之喝了口紅酒，輕笑道，“不管怎麽樣，以後你我再不想欠，但若是你要阻攔我，我就第一個殺你。”
“就憑你？”丁凡冷哼一聲，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呀——
就在此時，遠處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聲。
丁凡臉色大變，隨即驚怒交加地看向陳慶之，怒道：“你又派人出去了？”
“你好像弄錯了什麽。”陳慶之站起身，拍了拍丁凡的肩膀，“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信任過你這個失去了殺手之心的家夥……而且這次，好像也是你不請自來的吧？”
看著陳慶之緩緩離去的背影，丁凡臉色陰沉如水。
他知道，葉晴此刻必定是出事了！
……
……
真人培訓學院。
校長辦公室。
曾劍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趴在地上，全身一絲不掛的陳錢偉，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什麽情況！？
“曾……曾劍？你是曾劍嗎？”
陳錢偉也是目瞪口呆，顫聲叫道，看著幾十年過去，這個突然出現容貌卻和自己一般年輕的死黨。
李強站在一旁，捂住了臉，一個勁的歎氣。
“你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操！”
女校長火冒三丈地怒吼道，咻地一下站起了身。
曾劍這才發現，這女校長下麵，居然什麽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