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廣播體操
第二天一早，在走廊躺了一夜的曾劍，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吵醒。
他揉了揉黑眼圈，往房間看了一眼，裏麵除了被子和床單變成了碎片外，其他倒是完好無損，而歐陽鋒等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也不知昨晚那場“惡戰”誰勝誰負。
想到昨晚一幕，曾劍無奈苦笑，覺得這真像是一場荒唐的“武俠群英”夢。
“119，還不快過去集合！”
一聲厲喝在一側響起。
曾劍轉過身，看到那醫生正不耐煩地看著自己。
“發什麽呆，還不快點，大家都到了！”
醫生吼道。
曾劍撇了撇嘴，跟著他往大廳走去。
果然，大廳已經坐滿了人。
昨晚的楊過，王重陽，洪七公，周伯通，等等，都在其中，一個個鼻青臉腫，滿臉傷痕，顯然昨晚那一戰留下的……不過，曾劍搜尋了半天，卻唯獨不見那“歐陽鋒”的身影。
“119，你遲到了。”
何院長冷冷地說道。
曾劍一臉無所謂地笑道：“不好意思，在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經常遲到，已經養成這個習慣了，恐怕一時半會改不了。”
“是嗎？”何院長冷笑道：“那你以前遲到的時候，老師可有體罰過你？”
“有，但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曾劍打了個哈欠，笑道：“我是個壞學生，無論在哪，都從不遵守規則。”
“可惜，在這裏，你若不遵守規則……就必須接受懲罰！”何院長冷冷說道，突然手臂對著曾劍猛地揮了過來。
唰——
曾劍隻覺得一陣勁風，凶猛襲來，頓時臉色一變，剛要躲避，人已被那勁風轟在了胸口，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不受控製地撞在了天花板上。
“滋味如何？”
何院長抬起頭，看著腦袋被嵌進天花板的曾劍，笑吟吟地說道。
“還不錯，有種透心涼其飛翔的落寞體驗……”
雖然感覺脖頸幾乎都要斷裂了，但曾劍硬是咬著牙，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是嗎，那你就多在上麵待一會吧！”
何院長板起了臉，走到CD旁邊，打開音樂，說道：“好了，大家開始做早操了。”
吊在天花板上的曾劍，眼前是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數秒鍾，他卻聽到一陣熟悉的BGM音樂聲。
“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舞動青春》，現在開始……”
“預備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伸張運動……”
中學生廣播體操？
曾劍愣了愣，隨即想到了王重陽等人神色呆滯的做廣播體操，忍不住笑了，隻是他這一笑，腦袋上的神經似的變得更是抽搐般的疼痛。
但，他還是笑了起來。
這或許便是苦中作樂吧？
誰能想到，曾經堂堂的收屍人，竟會落到現在這般地步……不但被人一巴掌打進了天花板，還要“聽”一群精神病人做廣播體操？
或許，不久之後，自己可能也會變成他們的一員，整日YY著自己是什麽除暴安良的大俠，然後跟他們一樣在這裏聽著音樂做著自己小學都不會做的廣播體操……
下午兩點到晚上七點吃飯前是“休息時間”，病人們大多都會選擇看電視或者打牌，曾劍則是坐在一旁發呆。
和他一起發呆的，還有那個抱著玩偶的青年。
他經常自言自語，別人問他，就說是在跟小叮當對話。
“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很多平行世界。”
青年忽然開口道。
“啊？你是在對我說話？”曾劍愣了愣，看向青年。
曾劍其實願意和他多搭話，一是覺得此人實在有些麵熟，但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二是雖然他是瘋子，這個瘋子可不簡單……畢竟上次他能看出那個座位有“髒東西”，就說明他有點東西。
青年盯著手裏的玩偶，沒有吭聲。
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時候，一個病人倒立著經過了曾劍身邊。
曾劍立刻認出來，這家夥是昨晚吹喇叭的“黃藥師”。
“黃藥師，你這是在幹嘛？”曾劍好奇問道。
黃藥師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
“你是在練什麽功夫嗎？”曾劍又問。
黃藥師一邊倒著走一邊說：“我這麽走是為了顯得與其他病人不一樣，不再讓人把我看成精神病人了。”
“……”
曾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或許，和他對話本就是一種錯誤。
……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曾劍又被何院長帶到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實驗室”。
這一次盡管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電源啟動之後，曾劍依舊險些神智崩潰，反觀歐陽鋒則是淡然得多，甚至還在裏麵唱起了歌。
結束之後，傷痕累累的曾劍全身無力地回了房間，躺下還沒多久，門就“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踢開。
“兒子，你沒事吧？爹來看望你了，還給你帶了點水果。”歐陽鋒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咧嘴一笑，手裏提著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半個爛蘋果。
曾劍很想哭，說：“老大，你饒了我吧，我就想睡會都不行嗎？”
“哼，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勢就倒下不起了？”歐陽鋒怒道，一把揪住曾劍衣領，將他從床上撤了起來：“叫我一聲爹，我給你治療傷勢。”
曾劍氣得直哆嗦，差點一口髒話噴出去。
他覺得以前什麽方天明，陳慶之，都不算自己的克星……這老王八蛋才是！
“咦……等等！你身上的傷口，怎麽都好了？”曾劍忽然眼睛一瞪，詫異地盯著歐陽鋒說道。
歐陽鋒哈哈大笑：“我有九陰真經護體，這點傷算什麽？”
曾劍當然不信什麽狗屁九陰真經，急聲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嘿嘿，認我做爹就教你！”歐陽鋒笑道。
“好，爹，以後你就是我的爹了！”曾劍激動不已，二話不說叫了兩聲爹。
尊嚴算什麽？
若能減輕三天一次折磨帶來的痛苦，就是跪下來叫老祖宗都行！
歐陽鋒哈哈大笑，拍了拍曾劍的腦袋：“好兒子，光叫爹還不行，還得幫爹舔襪子！舔了就是爹的好兒子了！”
說罷，歐陽鋒伸出了他那髒兮兮，臭熏熏的腳丫子出來，擺在了臉色蒼白的曾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