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唯一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的人

  「主子.……」朱茂見不得他這幅樣子，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


  君澤羽摩擦那道疤痕的手頓住，他眨巴了一下夢幻般的眸子，低喃了一句：「是不是就像這道疤，讓我們之間再也無法跨越.……」


  「主子.……」


  朱茂的聲音帶著酸澀，他也是武者，如何聽不到自家主子的低喃？


  自從上次，自家主子半夜從蒲家村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般，整日的神思恍惚。


  他是過來人，當然懂得這樣的主子意味著什麼？

  他不懂，那個殺伐果斷，絕情絕愛的主子，是被慚愧和內疚蒙蔽了雙眼，還是真的如他想的那般，主子的心……動了？


  須臾，君澤羽終於抬起眼皮，眸光卻似不在此處，又過了片刻，他才轉動眼珠，對著朱茂擺擺手，「去給本王把這臘腸煮一些嘗嘗.……」


  「嗯。」想到什麼，他又淡淡出聲，「少煮一些.……」


  「主子，您要是喜歡，屬下再去買來就是了。」朱茂去拿臘腸的手頓住，他握緊了拳頭，重重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君澤羽迷離的眸子剎那旋風凝聚，他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溫度，「本王看你是不想在用養顏膏了。」


  朱茂捏了捏拳頭，在鬆開，取出一節臘腸，轉身往外走了兩步，忽的又頓住，「主子！您以前經常跟屬下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君澤羽抬眸，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的下文。


  「那您如今是在做什麼？」朱茂似是赴死般，深呼吸一口氣，猛地轉過身看著他，「您後悔了是嗎？您後悔做那件事了是嗎？」


  君澤羽眸光中的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深，陰柔的容顏也席捲上暗沉，那緊緊抿著的唇瓣，更是彰顯著他的不悅。


  朱茂無視四周瀰漫的殺氣，握緊的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手裡的臘腸都被他捏斷，可他卻不知收斂，繼續道：「主子！如果您看上了那個丫頭，就去搶過來。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將來又會是……這天下的女人，哪個不想要爬上您的床榻。您何必這般委屈自己……」


  「夠了！」君澤羽猛的出聲，威嚴凌厲：「本王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是，屬下是您的奴才，是看著您長大的家奴。」朱茂點頭，繼續道：「所以，屬下才不願意看見您如今這樣頹靡的樣子，還哪裡有一點當初那個發誓要給娘娘報仇的狠厲樣？」


  君澤羽放下手裡的布偶，緩緩起身，他邁步走到朱茂跟前，眸光淡淡，「朱叔是想告訴本王什麼？還是在提醒本王，要繼續做一個無情無欲，冷心冷情，狠厲殺伐的人.……是嗎？」


  朱茂繃緊的身子顫了一下，他低垂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屬下只是見不得主子這幅……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