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竹林約見
慕容蘇低頭不語,她一都很理智,經曆了那麽多事後,麵對分別,竟然也會感性。
“你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這太醫館也不遠,你得空也可以過來出出點子,為本尚宮我啊,解解憂。”
林尚宮摸了摸眼前人兒的腦袋,眼裏欣慰之餘,還夾雜著幾分擔憂。
慕容蘇笑著點了點頭,將皇上賞賜給她五百兩黃金拿了些給采衫采荔,剩下的,便暫時寄放在林尚宮那邊。
午膳時分,慕容蘇在房間裏頭整理東西,彩荔彩衫都在司寶局忙活,她也便自己動手整理要帶去太醫館的東西。
“女官大人,該用膳了。”
廳內響起司膳局宮女的聲音,慕容蘇聽到腳步聲,沒有多做理會,隻是讓她把東西放桌子上就可以了,繼續埋頭整理手上的東西。
“女官大人……”
隻見宮女將東西放在桌上,見是慕容蘇頭都不往這邊,糾結著又喚了一聲。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年節製作的禮服樣本,慕容蘇有些已經構圖完畢,剩下的一些需整理好交接給林尚宮。
她將那紙樣疊整齊放一旁後,移著步伐,來到桌前。
“女官大人,這個……給你。”
宮女雙手糾結的緊攥著手帕,眼神遲疑了一會,接著從腰間掏出封信,塞到慕容蘇手上。
完事後,匆匆離去,緊張得連盤子都忘記收回。
慕容蘇看到那字跡,疑惑的將其打開,字跡潦草,與南宮徹當時在薑城給她看的信字跡相仿。
慕容蘇纖眉微蹙,待那封信燒為灰盡時,她變匆匆出門,連午膳都來不及光顧。
太子府,一間鋪著修著牡丹花紋的毛毯的宴會廳上,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
透著紗幔,陣陣悅耳的聲樂伴隨著打鬧嬉笑聲傳入耳畔,一女子,包裹嚴實,不顧門衛的阻攔,破門而去。
而紗幔內若隱若現的交纏在一起的身影,令她目露凶光,緊咬著嘴唇,手已然握成拳頭。
“南宮墨!你這個窩囊廢!”
太子正掐著身旁女人的下巴,淫、笑著就往那鮮紅的嘴唇靠近,聞言,他不悅的皺起眉毛,斜睨了眼來人,懶散的眸光露出恐懼,接著命令那些貼在身上的女人趕緊滾出去。
那些女人氣急敗壞狠狠瞪了眼破壞她們好事的女人,不滿的離去。
“你怎麽來了!這種時候你還跑來這裏幹什麽!你想我們都死嗎!”
那些人退下去後,南宮墨還謹慎的特地去確認門有沒有關好,望著眼前的女人,他驚恐之餘露出幾分嚴惡的目光。
“南宮墨,你這時候知道是“我們”了,本宮被“關”在那麒鳳殿一個月有餘,你可曾想我們母子?”
那女人將麵紗和白狐貂披風帽摘了下來,精致的麵容有些許疲態,但仍不影響她氣勢淩人的氣場,對著眼前的南宮墨,連著一番怒氣質問道。
“蘭蘭,本太子不是讓你好好呆在麒鳳殿等消息嗎?你這樣耐不住性子,早晚我們都會性命不保。”
南宮墨掐著笑解釋道,挽著半推半就的鳳絡蘭坐在軟塌上,“你先回去,等本太子的消息。”
鳳絡蘭推開了南宮墨的手,“等等等,你在這花天酒地,你那好弟弟可在皇上麵上出盡了風頭,南宮墨,你把我當什麽?”
皇上口頭上說是為了孩子好,這隻不過為了軟禁她找的借口,他對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半信半疑。
她整日呆在那麒鳳殿,而南宮墨卻在這裏欲、仙、欲、死,鳳絡蘭知道,再這樣下去,孩子還沒出事,她就先悶死在那麒鳳殿。
“蘭蘭,任他再怎麽出盡風頭,也隻不過是個庶出,你不必在意,不管是我父皇當皇上,還是我,你都會是皇後。”
鳳絡蘭其父是輔國將軍,其母又是開國郡公的女兒,輔國將軍手上握十萬軍權,開國郡公與先皇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連當今聖上都要敬畏三分。
先皇後死後,皇上痛苦萬分,本不想再立後,後為了穩固自己的根基,迫於壓力,立鳳絡蘭為後。
有了鳳絡蘭,相當於擁有了半壁江山。
“哼,南宮墨,你若是敢騙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了。”
“蘭蘭,本太子怎麽會騙你呢,本太子之所以疏遠你,還不是為你好嗎?你放心,過不久,本太子會想辦法讓你恢複自由。”
鳳絡蘭會懷孕,這是太子始料不及的,然而他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也不可以留。
奈何在這個孩子上,他們產生了分歧,鳳絡蘭執意要留下,而太子,不會讓他有機會來到這世間。
浣衣局後,有一片竹林,那裏隱蔽蔭秘,很少有人出沒。
慕容蘇為了謹防尾隨,一路走走停停,饒了好遠的路才走浣衣局。
繞過浣衣局,穿過那片竹林,便可看到一座座假山,那假山已經長滿了青苔,野草藤胡亂圍繞而上。
“丞相大人這麽神秘的約我到此,可是太子欺壓平民百姓一事有什麽發現?”
假山前,彩陸明軒早已在此等候,他一身淺藍白色相間的長錦衣,腰佩著一快墨青色寶玉,溫潤如玉的五官,翩翩公子的模樣。
“慕容蘇,越來越小看你了,沒想到此去薑城,你不僅活著回來,還把瘟疫給去處了。”
陸明軒的眼裏滿是欽佩的神情,舉手投足,很難讓人想象他是城府極深之人。
“丞相大人,大費周章的找我來,不會隻是為了誇女婢吧?”
今日見麵,慕容蘇是來確定兩件事情,一是在薑城時,寫信給她的人是不是他,二則是,他跟蕭國有什麽關係。
“慕容蘇,一個月不見,怎麽感覺我們又似初識那番生疏,你怎麽了?”
眼前的人兒有點陌生,陸明軒以為經曆上次事件後,他們兩個至少可以像朋友那般相處。
“丞相大人,你我身份懸殊,女婢不敢高攀,不過女婢有一事不明,那信可是您親筆?”
慕容蘇神情冷淡至有幾分傲氣,她別過臉,接而看著陸明軒問道。
“並不,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不會寫字,這是隨從阿慶代我寫的。”
陸明軒臉上明顯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所以那日,見慕容蘇提筆,陸明軒對她,變徒增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