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代價
「柳程，柳會長？」
鴻丹師、姜晨同時一震，身體一顫。
這位柳會長雖然最近名氣大漲，直追超級天才張懸，可二人都沒見過真容。
本來見他年輕又跟在沐丹師身後，就自然而然的以為是個學徒，怎麼都沒想到，擁有這種身份。
醫師公會會長，地位比起煉丹師公會會長都絲毫不弱！
就算鴻丹師是三星煉丹師，也還是差了一大截。
只是……他不只是精通醫道嗎？怎麼也會煉丹，隨便指導就讓一個二星煉丹師，煉製出三品丹藥？
「無論醫道，還是煉丹，都要對藥性有絕對把握，才能配製出最佳藥方，煉製出最好藥物！我雖然不是煉丹師，不會煉丹，卻對藥物的藥性，掌控純熟，任何一味葯，在丹爐中的變化，都一清二楚。指點煉製，別說三品丹藥，就算四品丹藥，煉製出來也不難！」
知道他們的想法，張懸淡淡看出來。
「知道藥性能夠做到這點？」
鴻雲丹師覺得快要瘋了。
同一株藥材，在丹爐中的溫度不同，發揮的藥力不一樣，產生的反應也就不盡相同，稍微出現差錯，就會謬之千里，導致煉丹失敗。
不會煉丹，只憑藉對藥物藥性的掌控，就能指點人練出三品丹藥……還是人嗎？
之前一直覺得，那位柳會長解決十九道疑難雜症，可能是提前準備，厚積薄發，現在才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
不說其他，就這份對藥物藥性的認知和理解，就是天武王城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別說他，就連他們會長，都遠遠不如！
「藥物之道，博大精深，豈是一句話就能說盡的？煉丹師的煉丹，和醫師的藥方，其實都是利用各種搭配，將藥效凝聚一起，完美髮揮出來，只要對藥物了極多，實際上殊途同歸，理解起來不難！」
淡淡看過來，張懸衣袖微微舞動，宛如世外高人。
他說的雖然絲絲入扣，讓人無法反駁，實際上這些東西，只存在理論之中。
也就是說，正常人類根本無法實現的，哪怕六星、七星的醫師，對藥材理解極多，也不可能單憑這點，就隨便指點人練成丹藥。
就好像按照人類的發育期長短，理論上要活兩百歲才算正常，可惜，幾乎沒人能夠做到。
理論是理論，和實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丹爐質量、火焰的溫度、煉丹者的修為、環境、藥材的年份、生長狀態……這些都是可變因素，一、兩樣無所謂，多樣加在一起，就幾乎沒辦法控制了。
他也是藉助了圖書館的力量才做到的。
「受教了……」
知道其中的難度，鴻丹師傾佩不已。
「嗯！」張懸滿意的點點頭：「他現在可算三星煉丹師？可有資格去丹方牆申請丹方？」
「沐丹師能煉製三星丹藥，雖是受到你的指點，但有了這次經驗，以後成功，應該不是難事，按照規定，有資格去丹方牆申請丹方了！」
遲疑了下一下，鴻丹師道。
雖然這次沐丹師是在對方的指點下煉製成功的，但有了這次經驗，只要稍加練習，單獨能夠練出，已經不是難事。
也就是說，這位沐丹師，以後只要稍加練習，成為真正的三星煉丹師只是時間問題。
這種情況，去申請丹方，已經不算違規。
「早知道這麼簡單，就不過來找你了，白耽誤這麼長時間……」
聽到確認的回答，搖搖頭，張懸感嘆一句。
這叫什麼事，外面等了這麼久，最後還不願意，實際上就煉個丹藥的事……白耽誤功夫了！
「……」
他只是隨口嘀咕，可沐丹師聽到耳中，嘴角忍不住一抽。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等於當面打臉。
悄悄向鴻丹師看去，果然看到他麵皮抖動，身體抽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柳會長，你是故意的吧？
來到之後，故意不說話，讓人不知道身份，等著看笑話……
尼瑪！
早知道你有這個本事，我還裝啥啊！這下好了，裝逼不成，反倒變成傻逼了！
更重要的是，因此得罪了這樣一個天才，以後就算想求人，也沒辦法了！
「走吧！」
不理會一臉鬱悶的鴻雲丹師，在沐丹師的帶領下，走出了大廳，不一會來到一個密閉的房間。
和醫師公會的疑難牆一樣，房間里沒其他東西，只有一個巨大的牆壁。
鴻丹師、姜晨也跟了上來，想要看看這位沐丹師到底想要申請什麼樣的丹方。
「申請吧，要四品寒陰丹的丹方！」
張懸傳音過去。
「嗯！」
沐丹師點點頭，將代表身份的煉丹師徽章，鑲嵌在牆壁上，徹底激活，手掌一動，在丹方牆上，寫下了三個字，寒陰丹！
丹方牆，用起來很簡單，只需要激活牆體，在上面寫上需要丹方的名字即可，不超過太多，總部那邊，就會答應。
天武王國公會，擁有三星丹師，申請四品丹方，沒任何問題，想要申請五品，就不可能了！
其他公會也是以此類推。
嗡……
名字寫了上去，片刻后，牆面一陣震顫，浮現了一行字……
報酬：靈石三枚或易竹草一株！
「這是……需要的代價？」看到這行字跡，姜晨忍不住道。
「嗯，向總部申請丹方，是需要花費代價的，否則，人人都申請，總部還不忙死？」
鴻雲丹師應了一聲，隨即露出疑惑：「只是……其他四品丹方，最多都是一枚靈石，這個居然要三枚，或者易竹草一株，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易竹草是什麼？」
「是一種珍稀的藥材，很難尋找，就算軒轅王國，也難以買到，更別說這裡了！」
鴻雲丹師搖搖頭，滿是惋惜之色：「這個代價實在太大，沐丹師很難付得起，恐怕就算有了申請資格，也沒錢購買！」
……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看到上面的字，沐丹師臉色鐵青，變得十分難看。
本以為價格不高，他幫忙付上，不算什麼，可三枚靈石……實在太貴了，他雖是二星巔峰煉丹師，也拿不出來。
至於易竹草，只聽過傳聞，找都找不到……就更不用說了。
「柳會長，實在抱歉……」
轉頭過來，沐丹師一臉歉然。
對方來煉丹師公會想辦法幫她女兒提升實力，本以為憑藉他的身份，可以給於幫忙，結果，什麼事都沒幫成。
「這是要支付的報酬？靈石怎麼給？」
也反應過來，張懸滿是奇怪。
丹方是訊息，可以通過丹方牆傳遞，靈石或者易竹草，都是實體，怎麼送過去讓對方確認？
「很簡單，只要答應支付，半個月內會有人專門過來領取，只要確認東西無誤，就會傳來丹方！」沐丹師道。
「半個月？」張懸無語。
那這和直接購買四星丹藥有什麼區別？
購買丹藥，就需要花費半個月時間，因為等不住，才要求傳遞丹方，現在倒好，弄來弄去，又繞回來了。
「想要對方馬上就給丹方，也可以，就是讓徽章一直放在這裡，不取回！這樣一來，等於拿自己的職業生涯保證一定會支付。對方傳來丹方后，同樣半個月內派人前來領取報酬……」
沐丹師遲疑了一下：「用我的徽章抵押沒什麼，只是……我實在拿不出這些東西，一旦對方來要……那就沒辦法了！」
如果他能拿出三枚靈石，抵押徽章也不算什麼，可……手頭上沒有，對方一旦來取，支付不上，麻煩就大了。
等於這些年的辛苦白白葬送，二星巔峰的煉丹師職業也會因此失去。
「一個四品丹方而已……太貴了吧！」
弄明白怎麼回事，張懸一臉鬱悶。
靈石這東西，他還不知問誰要呢，一下三枚……先不說沒有，就算有，也要自己修鍊，用來購買一個丹方，開什麼玩笑！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
忍不住看過來。
「除了實物支付之外，還可以知識、訊息支付，只要能拿出對方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一樣可以當做報酬！」
沐丹師苦笑著搖搖頭：「只是……丹方牆對面的，基本都是四星、五星煉丹師，我們遠遠比不上，就算知道一些知識、訊息也是沒什麼價值的！」
丹方牆對面的最差都是四星煉丹師，這種級別的人，對丹術理解已經達到高深莫測的地步。他這種二星煉丹師，怎麼能拿得出讓他們感興趣的訊息或者知識！
「還可以用這個支付？」
張懸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真的？」
「嗯！」
見他這副模樣，沐丹師等人一愣。
難道他一個醫師，一位外行人，能拿出四星煉丹師感興趣的訊息？
「那好，我來吧！」
不理會，眾人的吃驚，張懸想了一下，拿起毛筆來到丹方牆前，揮毫潑墨，寫了一行字。
「……」
看到他寫的內容，鴻雲丹師一個趔趄，差點沒吐血暈過去。
沐丹師更是身體一晃，眼淚流了出來。
這是用他徽章激活的，對面有他的名字，柳會長，你寫這玩意……
是弄死我呀……
嗚嗚，咱不帶這麼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