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章 寂星
「呼」
緩緩走下深坑,獨孤毅每前進一步都會感到無比的驚嘆,這塊焦土上的熱能簡直聞所未聞!自己的肉身修為放眼人族中,除了那些地聖老怪外,恐怕再難有一合之敵!
可如今自己這副千錘百鍊的身體在踏上這火紅的土地時,居然久違的感受到了因灼燒而帶來的疼痛。
『小蠻,你確定寂星還活著?』
若非自己最信任的人告訴自己,恐怕就是打死獨孤毅,也不敢如此貿然的靠近這枚定時炸彈。
『不會錯的,我能感受到,她還存在著極為弱小的氣息!』
月小蠻有些緊張,許久不見的故人就在眼前,但那孱弱到堪比那些初生器靈的氣息又是讓她萬分擔心。
『你慢慢將手放上去,我會施展秘術和她溝通。』
獨孤毅很聽話的伸出手,看著那黝黑的盾牌表面,酷愛武器的他,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嘆息。
『寂星!寂星姐姐!是你嗎?你醒一醒!』
獨孤毅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盾面,月小蠻便迫不及待的大喊著,只是無論這位太陰劍姬如何呼喚,那期盼中的回應都不曾出現。
見此情形,月小蠻幹脆把心一橫,直接將自己的一小部分器靈之源分割了出來!而在外界,獨孤毅觸碰靈盾的手指上更是緩緩的亮起了一絲銀色的光芒。
深坑外的太清看在眼中,也不阻止,也不說話,只是其眼睛里的那抹驚駭著實是許久不曾出現過。
『太……太陰……是.……你.……嗎?』
相隔了數千年的呼喚,終於是讓心情忐忑的月小蠻鬆了口氣,她淚眼婆娑的點著頭,恨不得親自出去和這位久違的姐姐相擁而泣。
『主人他……來接我了嗎?我們要回家了嗎?』
可憐的寂星還不自知,還天真的以為天河會再次將她接回那個熟悉的銀河世界。
『姐……我們.……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獨孤毅眼睛一花,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了一條星光黯淡的星河之中。
『這裡是?寂星之盾的魂體空間?』
原來在月小蠻和寂星的溝通施法下,獨孤毅的魂魄同樣進入了這件神器的內部空間。
『這裡居然已經破損成這樣了?這狂瀾聖焰也未免太可怕了!』
獨孤毅看著四周暗淡無光的星辰,以及一條條足以秒殺地聖的空間裂縫,可想而知,這數千年來,寂星受的苦有多重。
他環顧四周卻不見那二女身影,無聊的他便稍稍挪動靈魂本體,慢慢的靠近了一顆如西瓜般大小的藍色星辰。
『別看了,這顆星辰已是個十足的死星。』
觀察了許久仍看不出名堂的獨孤毅忽然聽到一聲成熟的女聲,他回頭看去,卻見一名拖著長長青絲的古典女子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見過寂星大人。』
獨孤毅很識趣,畢竟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另一位神奇器靈的脾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位即使承受了數千年的磨難,但她的脾氣卻依舊非常的好。
『大人見笑了,我不過是個將死之器靈,何敢稱呼大人一詞?你們的過往我已經聽太陰講過了.……不對,現在是該叫小蠻才是!真是太感謝您對小蠻的照顧了。』
那女子面容溫和,聲音甜美,妥妥的就是一副江南碧玉的大姐姐模樣,獨孤毅悄悄咽了口口水,難得的沒有口花花。
『大人無須如此謙虛,就沖您為了銀河世界勞累了如此之久,所有銀河世界的孩子都應該感謝你才是!不過如今情況複雜,我等還是儘快解決眼前的問題,後面敘舊的工夫還有很多呢。』
月小蠻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獨孤毅身邊,她面露苦澀之情,看起來隨時會情感崩潰,嚎啕大哭。
『沒用了,寂星姐姐已經.……』
『我知道,她的情況很差,但還沒有到讓你如此傷心的地步吧。』
獨孤毅微笑著,對於眼前的情形,他還真的是有著一種破局的辦法!
『不用浪費心思了,我的魂體已經瀕臨潰散,寂星之盾也快要分崩離析,如今的我,安然接受消亡這一事實,才是最好的吧!』
看著心存死志的姐姐,月小蠻嘴巴一癟,險些當場哭出聲來,時隔千年的相遇,見面時卻是又要面對生離死別!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造化無常?
『寂星姐姐!你不能輕言放棄!會有辦法的!』
『算了.……千年了.……或許消亡,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獨孤毅有些汗顏了,自己有辦法啊,怎麼你們一個個都不信我?非要我說上一百遍嗎?
『小蠻,你別急!我說了,有辦法的!』
不過對於月小蠻這種激動的心情,獨孤毅倒是非常理解的,想當初他來到這片陌生的大陸上時,那種孤身一人的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
『你能有什麼辦法?』
月小蠻眉頭緊皺,還以為對方是在做一些虛偽的安慰。
『恩,我為了陛下的病情特意研究過,你們器靈的本源其實和人類的靈魂頗為相似,現在寂星的情況不過是因為魂力缺失,魂體潰散。而想要救她,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為其換一個魂力充足的容身之所嗎?』
『你想得美啊!這種事情怎麼辦得到?我們可是神奇之軀體,如何……哎?姐姐?你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
聽著對方胸有成竹的回答,月小蠻下意識的就想反駁,可她眼睛一轉,正好看到了旁邊一臉興奮的寂星!
『你很聰明,從本質上講,主人死去后,我們已經算不上神器了!而且經過千年炙烤,我的器靈之體也已經到達了最虛弱的時候,可是……』
可關鍵問題是,從哪裡去搞這樣的宿體呢?
獨孤毅稍稍沉思,實際上,這種救人之策並不是給寂星之盾所準備的,但是情況緊急.……
『我有一法!或許可行!』
只見獨孤毅的靈魂本體忽然退回了自己的肉身,他雙手掐起了三十六道偏門的法決,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吟唱某種古老的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