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蘇沅沅回想了下當時的想法, 覺得自己當時那麽魯莽地追過去，一方麵是覺得找到了同盟，另一方麵, 也有被他那張臉迷惑的原因, 腳不聽使喚一樣自覺地就追了上去。
那天陽光明媚，天朗氣清,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所以現在想來, 她對顧疏衍, 是一見鍾情啊。
……
下午是整個市場部的月度部門會議，蘇沅沅整理好手頭上的資料, 然後跟著同事們陸續進了大會議室。
月度會議每個組都要進行總結, 除了每個組長要將每個組的情況進行匯報，他們部門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就是每個組都要派一個員工進行相應問題的反饋。問題反饋可以是工作上的, 也可以是其他的問題，每個月都是不同的人，這個月輪到了蘇沅沅。
其實這種會議最是無聊, 要不是這個月輪到了蘇沅沅反饋, 她都準備拿個筆記本躲在角落裏畫畫的。
下午三點半準時集合。
市場部所有的員工都已經落座, 因為領導還沒到場, 三五成群在一起說八卦或者悄悄話。蘇沅沅也在和艾琳討論老街哪一家的豬蹄店比較香。
沒過幾分鍾, 市場部的幾位組長主管還有總監全部到場。
會議開始, 還是市場部的老大, 總監劉綱那又長又臭還毫無營養的老太太裹腳布發言，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有領導的通病, 一句很簡單的話, 從他嘴裏說出來能分成十句。
可是上次蘇沅沅在公司的中秋晚會上聽顧疏衍的發言, 就沒有那麽囉嗦啊，精簡地說了幾句就下去了，搞得當時參加晚會的員工們還意猶未盡呢。
所以說啊，這種也是看人的。像顧疏衍時間那麽金貴的大老板才不會花時間說一些沒有用的廢話呢。
兩個小時的部門會議，劉綱的發言占據了半個小時，那渾厚有節奏的聲音給蘇沅沅說得都快睡著了。比上學的時候上數學課還有效果。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接著就是主管開始匯報，然後是各個組的組長開始講解每個組的項目進度，以及業績完成情況。
毫無疑問，一組當然是完成的最好的那組，而蘇沅沅又是一組業績最好的，等米婭匯報完，劉綱也跟著鼓了兩下掌。然後呢，開始點名表揚蘇沅沅，說什麽要所有人都要向她學習之類的廢話，最後，還非要蘇沅沅站起來讓大家看看。
上學的時候她估計會覺得很自豪，可現在她除了覺得尷尬就是尷尬。
每次到這個環節她都尷尬地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猶猶豫豫地不想站起來，劉總監還特別熱情地說：“沅沅呢，站起來吧。”
蘇沅沅：“……”
蘇沅沅隻好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然後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尷尬笑容。
她都能聽到底下隱隱有別的同事在討論。
“哇，這個月的業績之王又是她啊。”
“好厲害啊。”
“真牛逼……”
被迫出了一番風頭的蘇沅沅這才被準許坐下。
一組後是二組，然後是三組。
每次到這個時候，蘇沅沅都覺得這個王亞通的表情很嚴肅，本來麽三個組比較，肯定會分出個一二三名出來的。其實他那組也不是沒有完成部門給的業績指標，隻不過沒有其他兩組數據更好看罷了。蘇沅沅猜大概他是覺得三個組長裏麵資曆最老的那一個，數據卻是最差的，說出去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他有點無能，這段期間才這麽作妖吧！
以前大家也都覺得這個王亞通脾氣大，但是相應的他的管理能力並不匹配，偷偷在私底下多少都有點看不太起他的意思。
可是最近他被曾經的徒弟看不起並欺壓的流言一出來，反倒是讓人開始同情。
畢竟很多時候，人其實對‘弱者’有一定的同情，但是對比自己厲害的人會產生不服與嫉妒的情緒，簡單來說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所以這次的流言才會傳得這麽猛烈。
王亞通匯報完了自己的組的情況，然後對劉綱說：“總監，三組的業績雖然也達標了，但遠遠不在我的預想當中，三組應該，也可以有更好的業績，是我沒有管理好，下個季度我會繼續嚴格地監督三組的員工。”
話說完，底下就有人小聲附和，“他怎麽去拿更好的業績啊，項目被人搶了也不敢做聲。”
“就是啊，平常工作嚴格又有什麽用，一點心機也不用，被踩到臉上了都。”
“公司真的要一直接受這種不良競爭的風氣嗎？就是說隻要業績好，幹什麽都可囉？”
這些隱隱的抱怨聲表麵上是抱怨王亞通不作為，但最終還是指向了這段時間風聲不斷的米婭，畢竟早就在傳她看不起曾經的師傅，故意打壓他搶他項目。
王亞通表麵上看似什麽都沒說，但其實什麽都說了。
抱怨聲太多，主管還有總監這些領導也不能完全當沒看見。
後來主管上台匯總的時候就批評了這一現象，“公司從來不提倡惡意競爭，先做人，再做事，也是我一直以來奉行的規則。關於最近的事，我隻能說，請每位員工自己多注意一點。”
職場上從來沒有賣慘這一說，業績為王。就算搶項目的事是真的，主管絕對不會大肆批評，也是沒辦法才點了點。
雖然沒有表明說的是誰，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說的就是米婭。
主管雖然沒多做批評，但是市場部其他人鄙視的目光都快把人淹死了。
這麽一來，王亞通雖然業績倒數反倒被人同情，而米婭他們這組的優異表現，卻被安上了‘惡意競爭’的名頭，得了業績，失了風評。雖然沒有扣錢，但一組的員工都被連累了，這讓她們組的員工都非常不忿，卻沒有人敢起來反駁。
米婭坐在位置上，臉色隱隱發白，低著頭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旁邊還有人低聲說，“哇塞，主管這警告是不是說明了這段時間傳的都是真的？”
“靠搶別人項目才做到的第一，該不會之前的業績也是用這種惡心手段得來的吧？”
“有可能。”
艾琳她們在群裏嚎了起來，“這個王亞通真惡心，能力不夠就賣慘，令人作嘔。”
“唉……搞得我們整個一組名聲都不好了，我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業績，就被這麽輕易地打上了‘歪路子’的標簽，好氣啊！”
蘇沅沅也氣，一組被貼上這樣的標簽，整個一組的同事都會被牽連，她也不能幸免。可是這個時候米婭姐卻還是不出來說話，不知道是怕得罪了王亞通還是得罪了剛剛說話的主管。
這時候耳邊傳來語氣十分誇張的交談聲，“聽說‘仁川’這個大項目也是她們從三組一個同事手裏搶的！”
“仁川？不會吧？這不是去年市場部最大的項目嗎？這也是搶的？！！！”
一組群裏：“我靠，仁川項目是沅沅你好不容易才談成的誒！她們這麽說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沅沅也被衝了。”
“反正什麽都是我們不對囉？”
“就是就是。”
組長的匯總全部完畢以後，王亞通臉上的表情，就算坐在角落裏，也能感受到他那種小人得誌的得意，讓人看了就想翻白眼。
……
各個領導發表完‘重要’講話以後，接著就是各個組的代表，售後服務組的，采購組的，技術組的，然後是三組，三組上台的員工是一個叫韋遠的，他的內容也沒什麽，依舊是隱隱表達了被搶項目的不公，總之就是一些賣慘內容。然後是二組，最後輪到一組。
蘇沅沅整理好自己的資料，來到演示台上。
首先先說明了下一組的基本情況，感謝了下公司感謝了下領導，然後，開始進入正題：“有件事情我想澄清一下，剛剛有聽到說我們組的仁川項目，是搶的某位同事的。”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底下的人驚訝地互相看了眼。誰也沒想到蘇沅沅會直接把這個話題拿到台麵上來。畢竟這種工作以外的流言蜚語，大家聽的多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麽大剌剌地擺在台麵上，這不是相當於直接和人叫板麽？！
眾人都傻眼了，這是可以說出來的嗎？
職場上就算有什麽不快，大家都是表麵笑嘻嘻，內心媽賣批，不管如何，表麵的和睦大家都會維護好，像這種公開對質的，很少。這也是大家那麽震驚的原因。
接下來蘇沅沅就用行動告訴了眾人：是的，她就是要公開對質。
如果說之前涉及到米婭的流言，那是屬於她自己的事，她想怎麽應對是她的選擇蘇沅沅不會幹涉。但是流言傳到了她頭上，她就不會忍下去。如果忍了，以後她無論做出了多好的成績，都會蒙上一層‘不正當’的外衣，憑什麽呢？她認認真真努努力力做出來的業績，憑什麽要蒙受這種汙蔑？
“首先，我想問一下主管，我們如果自己放棄的項目，是不是會流到公共數據池裏，然後這個池，是不是所有員工共享，都可以在裏麵找自己想要的項目？”
主管點頭：“是這樣的。”
“好的。”蘇沅沅說，“謝謝主管幫我回答，那大家了解了這個前提事實以後，我請大家來看一下。”
投影幕上出現了一些截圖，都是蘇沅沅整理的關於‘仁川’這個項目的截圖，“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見，仁川項目是我從公共數據池裏提取的，在這之前這個項目是二組，還是三組的哪個位同事放棄的，我並不知曉。”
後來項目跟成了她才知道的，就是剛才一組上台的那個韋遠的。有段時間聽艾琳說她好像被那個韋遠記恨上了，她還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是真的，要不然他剛才不會在台上說那種陰陽怪氣的話。
話音落下，果然那個韋遠臉上出現了惱恨的表情。
蘇沅沅繼續說：“我從公共數據池裏拿到仁川負責人的電話後，開始跟進這個項目，大家看通話記錄可以看到，我被拒絕了不下十次，時隔了一個月，和他們的負責人才有了一次完整的通話。緊接著半個月後，我第一次上門拜訪鄭總，一個月後，第二次拜訪。這些都是有記錄的，這個項目我整整跟了兩個多月，電話，拜訪不計其數，最後才拿下的。”
“我可以毫不謙虛地說，能拿下這個項目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和心血，也是我自己的能力。所以……”
話頭一轉，“我想認真地問問大家，這也能說是我搶的項目嗎？”
一組的同事最先應和：“不是！”
其他的市場部同事也小聲地說，“啊，原來是這樣……”
“這不是走的正常流程嗎，自己沒用跟不下來丟了，回過頭來說人家搶他項目？過於不要臉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是那個韋遠和我說的。誰知道他謊話連篇啊，真無語。”
“這就是王亞通說的被搶項目的事吧？他和那個韋遠也太會顛倒黑白了吧，本事沒有，賣慘倒是一套套的。”
整個會議室裏，好多員工在底下交頭接耳，有人還時不時用那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向王亞通。而此時的王亞通，臉上得意的神情不再，反而臉色越來越難看。
清晰地陳述完仁川的事情，蘇沅沅這才說：“既然大家都了解了事實，那我的匯報就到這裏了。”別的也沒有多說。
“最後謝謝大家的耐心聆聽，也感謝主管總監替我解釋。”
人家主管隻是順著她的話頭接了一句，而總監更是連句話都沒說過，到了蘇沅沅嘴裏都變成他們幫她解釋了，既澄清了事實，也沒有得罪到兩位領導。
米婭姐能接受別人的汙蔑不反駁，但是她不可以，她做的每一個項目都是正當，努力得來的，憑什麽被人這麽汙蔑呢！
而她的澄清過後，王亞通和韋遠的表情都變得十分難看，蘇沅沅甚至還清楚的看到韋遠被王亞通狠狠地瞪了一眼。
原來韋遠，也就是最先拿到仁川項目的那個員工，在仁川被蘇沅沅拿下後被王亞通罵得狗血淋頭，再加上仁川的提成多得讓他眼紅，從此他就記恨上了蘇沅沅，趁著王亞通對付一組，想著反正搶項目的消息傳都傳了，索性把仁川這事一並傳了，好出他這口惡氣。他萬萬沒想到蘇沅沅竟然就直接公開和他叫板。
三組的其他員工臉上的表情倒是變得有些若有所思的。
雖然蘇沅沅隻拿了仁川一事做例子，但推一及三，那些倒在一組頭上的汙水其他人也不再相信了。
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她蘇沅沅絕對不會接受自己努力的成果被別人潑髒水。
市場部的月度會議過後，蘇沅沅可謂是‘一戰封神’。
成了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內，整個市場部頗負盛名的‘刺頭’。
有的人戲稱：“這是年輕人來整頓職場了！”
“這一輩的年輕人不比我們以前，遇到不公平的事都忍了，他們這一輩骨頭硬得很。”
當然也會有人說：“她敢這樣也是因為她是顧總的同學才這麽有底氣吧，普通人哪裏敢啊！”
有人持反對意見：“同學而已又不是什麽親密關係，你看她有因為是顧總的同學得過什麽優待嗎？沒有吧！工作上的事她也未必敢去驚動顧總，我看這就是她自己有實力硬氣……”
最後這一句蘇沅沅是狠狠同意了，就算沒有顧疏衍，她也會這樣的啊，比如之前轉正的事情，隻要她有底氣，她就敢去對質的。
……
開完月度會議，一組被嘉獎，有兩天的組內福利旅遊，晚上吃飯的時候蘇沅沅整個人都很開心，開心到連顧疏衍都忍不住側目。
“這麽開心？”
“嗯嗯。”蘇沅沅把一塊粉蒸肉咬進嘴裏，正打算和他說說她們組要去度假的事情，忽然間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金小胖班長：“沅沅，下個月我們一班要舉辦同學會，你從來沒有參加過吧，這次要不要來啊？”
連金小胖都還記得她對顧疏衍的瘋狂追求，為了誘惑她來，竟然又發了一句：“顧疏衍每年都會來哦，你要不要來看看啊？”
金小胖金宏是高中他們班的班長，眾所周知，明水中學裏麵的學生要麽是有錢人，要麽就是學習成績很好的人，金小胖就是沒有家世但是成績很好的人，他的成績一直是班裏的前三。
他當班長這事，說來還有一段故事。
作為一所聞名的貴族中學，像蘇沅沅家裏條件這種一般的是和那些家裏很有錢的富二代們玩不上的，雖然她一向很有親和力，進了一班後也交了幾個朋友，但因為她一進學校就開始‘糾纏’顧疏衍這位頂級豪門太子爺的壯舉，導致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風評也不太好，好幾個人逮著機會就嘲笑她的家世，對她進行明嘲暗諷，什麽癩/□□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說得她耳朵裏都起了繭子。
班級裏階級之風盛行，很多人都不願意和她這種剛‘脫貧’的人玩，她就連原來交好的幾個朋友也怕丟臉離她遠去了，這導致她有段時間很孤單都找不到人說話。
後來班上選舉班長，按道理毫無疑問肯定是顧疏衍這種年級第一的學霸擔任的，可是顧疏衍以自己學生會事務繁忙為由，一舉把金小胖推上了班長之位。
金小胖是一班出了名的家裏窮，窮到他甚至連蘇沅沅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的那種，可是顧疏衍壓根不在意，依舊推舉他當班長。
連他都不在意，那些家世比不上他的人又哪裏來的臉嘲笑別人，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班裏的這種鄙視之風就漸漸消失，大家連金小胖都不鄙視了，蘇沅沅家裏比他條件好，結果連帶著她也沒再被鄙視過。
此後再也沒有聽過別人嘲笑她的家世
就連她原先的朋友們也重新回來了。
而金小胖因為比較能幹，人也很和善，所以在她轉學之前，他都一直是一班的班長。前段時間加上他的微信，蘇沅沅得知，高三他依舊還是班長。這足以說明他的班長當得很不錯，這些年的同學聚會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收到金小胖發來的信息，蘇沅沅立馬就忘了原來想說什麽了，驚訝地和顧疏衍說：“一班要舉辦同學聚會了！”
“你有沒有收到消息啊？”
對於同學聚會的事，顧疏衍一早就收到金宏發來的消息：“收到了。”金宏每年都會把這個通知第一時間發給他。
但是他比較關心的是：“你什麽時候和金宏加上的？”
“就前段時間啊。”蘇沅沅低頭思索著怎麽回，一邊解釋她和班長加上的過程。
因為之前蘇星河被黑的事情，蘇沅沅的信息也被扒過一回，金宏現在在娛樂圈工作，對這方麵比較關注和敏感，找到她的微博號，私信問她是不是明水高中的蘇沅沅，然後兩個人就這麽加上了。
說完了和班長聯係上的過程，蘇沅沅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回他，就問顧疏衍：“你呢，要不要去啊？”
其實她隻在明水上了一年學，而且這麽多年沒見了，去了也不知道和大家聊些什麽。可是顧疏衍要去，她又有點猶豫。
不過她倒是有點奇怪，顧疏衍怎麽會去同學會啊，他不是一向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的麽。她明明記得之前班上舉行的春遊活動他都不去。
顧疏衍夾了一塊小排骨放進她碗裏，“不去。”
“啊？”蘇沅沅意外地抬起頭，“你為什麽不去啊？”
“我為什麽要去。”
顧疏衍語調平平地說。
蘇沅沅把手機屏幕給他看：“可是金小胖說你每年都會去的。”
“嗯。”顧疏衍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今年不去了。”
又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去？”
“沒有啊。”蘇沅沅搖了搖頭，“我和他們都好多年沒有聯係了，也不是很想去啦。”而且她和明水的高中同學，情誼……也不深。
顧疏衍下了決定：“那就不去。”
“嗯嗯。”
做好了決定，蘇沅沅立即給班長回複：“小胖班長，我還是不去了。”
金小胖：“？！！什麽？顧疏衍要來哦，你竟然不來？！！”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的麽？”
“我簡直大受震感，我本來都已經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
金小胖的語氣讓蘇沅沅備受羞辱，他這是看不起誰呢，顧疏衍要去她就一定會去嗎？啊？！！
悄咪咪抬頭看了看正在吃飯的某人一眼，蘇沅沅惡從膽邊生，開始裝逼：“對的，我不來。他去不去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所以小胖班長，別勸我。”
果然把金小胖震得不輕：“！！！”
“嘖嘖嘖蘇沅沅你牛逼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是我狹隘了！”
蘇沅沅傲嬌：“那是。”
喜滋滋地和班長說完，關掉手機，夾起碗裏的小排骨放進嘴裏，然後燦爛又狗腿地對顧疏衍笑了笑。
顧疏衍：“……？”
……
吃完飯以後從店裏出來，路過一家奶茶店，蘇沅沅餘光都還沒掃到呢呢，眼睛就被顧疏衍遮住了，“什麽東西啊？”
顧疏衍淡淡地說，“不太適合你看見的東西。”
“怎麽會有我不適合看的東西，我可成年了啊，什麽都能看的。”語氣十分鄭重，生怕錯過了什麽好看的。
走了好幾步，直到走過了那家奶茶店，顧疏衍才放開了手。
蘇沅沅還想回頭看，又被他扭了回來。
幹脆就放棄，安慰自己估計肯定不是什麽好看的。
結果顧疏衍最後還是失算了。
因為沒過一分鍾，眼前又出現一家熱鬧的奶茶店。
現在的奶茶店簡直就像是雨後春筍，到處都是，隔幾步就有一家。
蘇沅沅本來沒想起來喝的，結果看到了頓時就有了想法，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顧疏衍：“……”
最後蘇沅沅還是喝到了她喜歡的奶茶，當然還是隻能點中杯。咬了一口脆啵啵，開心地上了車。
吃完飯時間也不早，上了車以後蘇沅沅興致勃勃地做旅遊計劃表，去哪裏泡溫泉，哪裏漂流，哪裏購物，她都計劃得一清二楚，因為她是他們一組這次度假的活動導遊，她得安排好來。
一邊查攻略，一邊和顧疏衍說起小胖班長：“他現在做製片人我一點都不驚訝，我記得他以前就很喜歡包攬大大小小的事情，班上同學有什麽事都特別喜歡去找他，又負責又熱心。”
所以這也是顧疏衍推舉小胖當班長的原因吧。蘇沅沅這麽想。
“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嘮叨磨人啦哈哈哈，這一點還是沒變。”小胖班長也是很熱情的那種人，關鍵還很倔，要是拒絕他的話，他能追問你到天荒地老。有這種‘特長’應該能讓他談下很多演員吧。
顧疏衍也多少對金宏有些了解，回了封郵件，隨口問了句，“你怎麽說服他不去參加同學聚會的？”
見她隻花了不到幾十秒的時間就回好了，他倒是覺得利落得有些意外。
聞言蘇沅沅打字的手突然一頓：“……”
“這個嘛……”
聽到她支支吾吾的語氣，顧疏衍抬眸往她那裏看去：“哪個？”
蘇沅沅咬著嘴巴連忙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心虛地去看手機，裝作很忙的樣子囫圇說了句：“就直接和他說的呀……”就想混過去。
顧疏衍眉骨抬了抬，她心虛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他再了解不過。
思索了一秒，給某個人回了條信息。
兩人都沒再說話，車內漸漸安靜下來。
蘇沅沅低著頭小小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混過去了，太好了太好了，她下次再也不口出狂言了！
結果她才剛放鬆不到一分鍾，顧疏衍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顧疏衍不緊不慢地點開信息，是金宏發來的語音，直接點了播放。
金宏的大嗓門立刻就在車裏傳播開來，“啊顧疏衍你也不來啊？不會吧？！！為什麽這次不來啊啊啊啊啊！！你不來我怎麽和同學們交代！不行不行，你來吧，我求求你了！！”
一段語音播放完，聽到金小胖鍥而不舍地讓顧疏衍去參加，蘇沅沅還幸災樂禍地偷摸笑了起來，顧疏衍這下有得難搞咯。
結果下一秒，金小胖的下段語音就自動播放出來，“你是今天第二個拒絕我的人了，第一個你肯定想不到，是蘇沅沅哦！你肯定記得她吧，我說你也會來，本來確定她肯定會來參加，結果你猜她和我說什麽，她說她對你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你愛來不來，把我給堵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除了你，還有什麽能誘惑她來啊？”
蘇沅沅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身體直直地僵在原地。
“……”
“！！！”
啊啊啊啊這個小胖班長竟然告狀！還有她哪裏有說愛來不來這種話啊！她說的是來不來和她沒關係，語氣哪裏有這麽嚴肅！
他這是汙蔑，是誹謗！
語音播放完之後，車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沅沅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羞愧’得頭也抬不起來……
這個時候恰好到了她住的小區，車平穩地停了下來。
蘇沅沅小手以肉眼看不見的緩慢速度移過去悄悄握住把手，趁著顧疏衍不注意，一鼓作氣……
快速地打開車門，溜了溜了！
結果剛打開車門，腳都來不及伸下去，車門就被顧疏衍從背後重新拉上，發出‘嘭’地一聲，讓她的心重重一跳。
更令人絕望地是，司機師傅這個時候，下車了！！！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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