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醜聞
第57章 醜聞
喬思雅的結婚對象是康家二少康紀擎,兩家都是榮川老牌豪門,婚禮現場自然排場很大。
婚禮定在郊外山上的一個度假山莊,整個山莊被包下,從下午開始,上山的路就由專人把守引導。
夏舒安和沈博晏到了地方之後,隻看到山莊內門庭若市,男女士香水氣味飄散在空氣中,來往大佬不絕。
過了一會,陸辛也到了,三人匯合後也沒有隨處逛,而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躲著。
夏舒安問:“你不用去應酬麽?”
沈博晏:“不用,參加婚禮就要低調行事,不要搶了新人風頭。”
婚禮上不隻有嘉賓,還有幾家媒體,夏舒安有個同學在雜誌社工作,遠遠看到了她。
沈博晏邊走邊給他解釋:“喬家和康家的婚事,有聯姻性質,作為企業一種宣傳方式,請了各路媒體來跟拍婚禮。”
身在豪門的人享受了豪門的富貴,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男女都逃不過。也難怪昨天喬思雅一臉要決心做大事的表情。
沈博晏刻意避開實權階層,在小輩之中混。這一混,還真給他發現了趣事。
“陸辛,你從國外回來了?”
一個漂亮明豔的女人踩著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從對麵走來,陸采眼神躲閃了一下,轉過身朝著女人和善一笑。
“朱朱。”
“我還以為你在國外樂不思蜀,不準備回來了呢。”
“沒有,國內才是我的家,榮川是我的家,我肯定會回來的。”
女人左右看了兩眼:“怎麽一個人啊,沒有什麽洋人女朋友帶回來啊?”
陸辛:“我是去讀書,深造的,怎麽會談女朋友呢。”
“嗬,這話你自己信麽?”
“,,”
幾米外夏舒安淡定地介紹:“前女友。”
沈博晏矜持道:“理解的。”
陸辛被前不知道多少級的女友劈頭蓋麵冷嘲熱諷了一頓,灰溜溜地回來了。
夏舒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道:“從前做的孽,都是要還的。”
“我談戀愛的時候很認真的好麽?”
“是啊,你隻是愛的比較短。”
“,,”
女人離開才不久,又來了一個活潑可愛型的女生。
“陸辛,你還舍得從國外回來,,”
夏舒安和沈博晏主動退後兩步,留給他們充足的發揮空間。
三分鍾後,陸采哭喪著臉回來了。
又過了十分鍾。
女人:“陸采,,”
沈博晏看著陸采的目光,不由從最初的看熱鬧變得稍稍凝重了些。
一個婚禮就能遇到這麽多前女友。
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看著幾米外麵如死灰的男人,沈博晏握住了夏舒安的手,他表情純善,一臉語重心長地道:
“陸采他還是太不穩重了,等他再成熟一些就會知道,得到一個真心人有多麽重要。”
“全世界都不如這一人重要。”
夏舒安讚同地點了點頭,忽然間,又覺得哪裏不對。《病美人白月光決定擺爛(重生)》,牢記網址: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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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賓客逐漸入座,等待婚禮開始。
眼看就到了時間,卻不見新人也不見新人父母,反倒是紅毯的一頭,發出了陣陣喧鬧。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婚禮步驟出了問題。”
“,,”
而隨著音樂聲也逐漸停止,那頭男人被氣得衝破嗓門的聲音也終於入耳: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你問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你們麽?你家女兒結婚前一天跑去見舊情人敘舊情,還讓舊情人參加她的婚禮,不尊重我們家紀擎,紀擎才沒辦法結這個婚的!”
“你胡說!”
“胡不胡說,你自己知道!”
喬振華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他一把拉過邊上傻住了的喬思雅,大聲道:
“思雅,你說,你昨天有沒有去見什麽人?!”
“有,有是有,但是我——”
“你聽聽你聽聽,你女兒自己都承認了!是你喬家先對不起我們康家!”
事關門風,兩家人都吵得絲毫不讓,旁邊圍上了好多人,議論聲紛紛響起。
“喬家小姐很多情啊,,”
“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才讓新郎官當眾甩下婚禮走人。”
“,,”
刺耳的聲音讓喬思雅表情慘敗,她滿臉通紅,大聲喊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朋友可以作證!”
“都說是你朋友了,還不都是向著你!”
“你,,”
這場婚禮來了圈內外不少大佬和媒體,聲勢浩大,大眾是最喜歡看豪門八卦的,故事講得越離奇出彩,他們就越喜歡聽。若是今天傳出“新娘婚前秘見舊情人,新郎一氣之下拋下婚禮”這種惹人眼球的傳聞,喬思雅的名聲乃至整個喬氏的名聲都會受損。
眼看喬思雅在眾人目光下又羞又焦,滿臉漲紅,陸采下意識要站出來,他才抬起腳,後麵就有人把他拉了回去。
“你幹什麽?!”
沈博晏淡定道:“你幹什麽?”
“我得去給他們解釋啊!”
“你站出來隻會添麻煩。”
“可是——”
“聽他的。”夏舒安伸手攔住他,目光朝向沈博晏。
沈博晏低頭發了個信息,把陸采和夏舒安又往後推了幾步,才整了整西裝,走翩翩然走出人群,道:
“這件事,是不是有誤會?”
“沈總?”視線焦距中心,喬振華和康總看到從人群中走出的高大男人,目光都不由變了變。
沈博晏和這事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一棍,康總疑惑地道:“沈總您是?”
沈博晏朝著兩人微微笑了笑,溫文爾雅地開口:
“本來兩位家事,我不便參與,隻是事關喬小姐名譽,我不得不出來為她澄清。”
“喬小姐那天的確見到了陸先生,但是她並不是為了見陸先生而來的,隻是碰巧見到了他。”
康總還未發聲,他妻子搶先道:
“怎麽可能是碰巧?!”沈博晏被人厲聲反駁,也並未動氣,隻是好脾氣地道:
“康總不好奇為什麽我會知道麽?”
“是啊,為什麽沈總會知道?”
“因為當時喬小姐見到陸先生的時候我也在,準確地來說,是喬小姐是來找我的,而我正好和陸先生在一起,所以喬小姐才碰巧見到了陸先生。”
康總臉上神色變化了幾茬,最後勉強笑著,道:
“沈總想替喬家解圍的好意我能理解,但沈總實在說笑了,你和喬思雅有什麽好見的呢?”
“怎麽沒有呢,我和喬總一直有合作意願,所以才收到了請帖。那天我和朋友出去玩,正好碰到了喬小姐,大家私底下見麵聯絡聯絡感情,這不是很常見的事麽?”
“我相信如果是新郎,那我們私下碰見,說說話聊聊天,彼此增進一下感情,大家肯定不會有疑問,怎麽換了新娘就不行了麽?”
這話的確有強詞奪理的部分,但從邏輯上來說沒有問題,以沈博晏如今在榮川的聲勢,任何一個有上進心的人都不會放過在他麵前刷存在感的機會。難道你在這裏還要搞一下女性或者新娘歧視不成?
沈博晏見康總陷入騎虎難下的困境,又和善一笑,道:
“而且我和喬氏還沒有合作,沒有必要站出來淌這趟渾水,隻是如果喬小姐受我連累,我心中實在過不去。”
“如果康二少還是不信,我也可以當麵解釋。”
康總麵色微變,快速道:“不用了!”
“怎麽能不用呢?”
沈博晏仿佛當真十分歉疚,極其耐心謙遜地道:“不要讓兩位新人心中留有心結,令郎呢?”
康總神色還算鎮定,他夫人眼中流過慌張神色。
“紀擎剛剛覺得自己被背叛,憤而離開了。”
沈博晏:“那怎麽辦?那得快點請他回來,不要讓誤會繼續下去!”
康夫人:“不,不用了,我們會和紀擎說的。”
沈博晏一扭頭,無辜地看著她:“那婚禮怎麽辦,難道讓喬小姐一個人進行下去?”
康夫人頓時啞然。
他舉起一隻手,請在場眾人安靜下來,又朗聲道:
“各位各行業前輩,媒體朋友們,事關兩位新人的幸福,希望大家都留下來做個見證,確保兩位新人誤會都解開了。”
喬振華何其敏銳,一聽就知道沈博晏是要留下眾人,尤其是媒體人,以免他們在網上亂發表什麽東西。
他立刻道:“今天是我喬某沒有招待好各位,請各位朋友再稍等片刻,今日不論婚禮如何,都希望不要讓這件事成為兩位年輕人心中的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眼力勁的都知道這場婚禮大概是辦不成了,但這跟他們也沒有關係啊,而且這瓜挺好吃的,花了這麽點錢,能吃到這麽熱鬧的瓜,吃著唄。
兩方家長見現場場麵已經穩定下來,這才各自回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沈博晏走回夏舒安身邊,夏舒安低聲問:
“怎麽回事?”
沈博晏一邊朝眾人微笑一邊把他們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身邊無人後,他臉色才變了變,道:
“我懷疑康紀擎應該是今天都沒來過現場。”
“怎麽會!”出聲的是陸采,他臉上還帶著焦灼,快速道:
“康紀擎這個人風評還算不錯,不至於鬧這麽大笑話。”
沈博晏淡定道:“今天來了這麽多賓客,有見過康紀擎出來招待客人麽?而且如果他真的這麽生氣,會直接甩下這麽多賓客走人,而不是和喬思雅先大吵一頓麽?”
夏舒安沉思道:“的確,如果他這麽生氣,應該會先質問喬思雅,而如果他們爭吵後男方甩下人走了,女方應該會盡快用最體麵方式中斷婚禮,而不是等著男方家長來質問。”
“看喬思雅的樣子,似乎她也事前不知道。”
正好手機振動,沈博晏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麵是助理發來的信息:
【康家的人從早上開始,就在各個俱樂部酒吧酒店找人。】
“看。”
陸采和夏舒安看完信息,皆是一驚。
夏舒安:“所以康紀擎是真的不見了,康家被迫無奈,又不想承擔責任就借此把責任都推給喬思雅。”
“這也太惡毒了!”
陸采憤慨道:“康家做生意算是規矩的,怎麽會這麽惡毒?!”
沈博晏淡然一笑: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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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康總咬牙切齒,怒氣衝衝地把依舊還是發出關機語音的手機扔進沙發裏。
“這個孽子!!”
一旁康夫人嗚嗚切切地哭著:“紀擎到底去哪了,結婚的日子,,”
“我看他不出現就一輩子別出現好了,給我丟了這麽大麵子,現在我在喬家麵前還有什麽臉麵,在場的人怎麽看我,好端端的親家做成仇家!”
“這事都怪我,怪我一時鬼迷心竅,,”
“當然怪你!你寵的好兒子!”
“還有你!”康用抬頭衝著門口男人吼:
“要不是你提的餿主意!要是好好跟喬老頭解釋,說不定還能把場麵搪塞過去!”
你們自己心虛之下做的決定罷了,現在又來怪我?
被高聲指責的男人低著頭的眼裏閃過陰翳,輕著聲音,唯唯諾諾地說:
“當時也是情況緊急,我才不由自主地,,”
“你給我滾出去!”
男人走到門口,關門前還能聽到裏頭女人的哭聲:
“紀擎到底在哪啊,,”
屋內最後一絲光線被門隔絕,男人臉上表情一變,他低下頭,麵無表情地從手機裏發出一條信息:
【把人弄醒。】
將頁麵上的信息又刪掉後,男人才把手機放回上衣口袋,拐到旁邊一條過道裏。盡頭的洗手間裏,夏舒安正低著頭認認真真地洗著指縫。
鏡前燈獨特的光芒籠罩著他漆黑的短發,從側邊看去,他的臉龐就好似大師作下的油畫。身後響起皮鞋踩在瓷磚上發生的腳步聲,夏舒安已經洗完了手,正抽出紙巾擦幹。他一抬眸,看到鏡子裏一張陌生的臉。
夏舒安沒在意,轉身就要離開。
“你是,,”
“嗯?”
這個三十來歲的透著一股精明氣息的男人眯了眯眼,道:
“你是夏廣鬆的兒子?”
夏舒安隻道他是認識他爸,這在商場很平常,他點了點頭,道:“是,您是?”
“一個以前的合作夥伴而已。”
“那,不打攪了。”
頷首示意,夏舒安就走出了洗手間。
水流嘩嘩地下來,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原本緊抿的嘴唇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