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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完了這些晟軒長出一口氣,但這剛剛是個開始,更艱難的還在後面,他便帶著狼牙去見那四十萬步兵大軍,這些同樣是金狼族集聚多年的精英戰士,雖然此次沒有覺醒但每一個也都是千挑萬選出來,不知道經過這一戰之後還有多少人能夠存活下來。


  每一個戰士都有自己的特點,但現在卻已經沒有時間一一查看,晟軒只是讓他們演練幾個戰陣的變化,然後粗略的看了一下,別的兵種都只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唯獨圖騰戰士卻被他抽調出大半來足有一萬多人。


  隨後便是八萬狼騎,在這狼騎當中同樣有著眾多的圖騰戰士,晟軒仔細的將挑選出的圖騰步兵編成十個隊伍,由覺醒的狼騎圖騰戰士領隊,最終全部交給了狼牙,「我將這些戰士全都交給你,你知道你要做什麼嗎?」


  對於這族中的圖騰戰士,狼牙還是十分了解,看到這樣的安排不由頓時熱血沸騰,也深刻理解了晟軒此前所說的最艱難的戰鬥交給自己的意義,「神使大人,您是要我帶著這些圖騰武士圍攻對方的高手?」「不,不是圍攻,是分割控制,絕對不能讓他們聚集在一起,不然對我們的戰士傷害實在太大,是我們不能承受的。」


  「你就留在這裡從八萬狼騎當中挑選你認為最出眾最得力的戰士三千人,這些戰士才是圍攻加萊高手的力量,所以你必須不存任何偏頗,每一個人都要用心選擇。」


  說完晟軒已經急急走開,留下狼牙站在哪裡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便收攏心神開始挑選自己的戰士。


  晟軒如此著急當然有他的道理,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製作一個誘餌,而現在對加萊人最大的誘惑便是糧食,就在他積極準備的時候,加萊大營之中也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戰鬥。


  一大早一眾將軍便都跑到了中軍大帳之中,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要見阿普頓總督,這不由讓弗雷德萬分為難,如果讓他們看到現在的阿普頓總督,恐怕這些將軍們頓時便會起疑,隨後整個加萊軍隊便會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人會聽一個將死之人的調度,阿普頓苦心安排的一切便都化作泡影,但不讓看又不是辦法,到底該怎麼辦?他在沉默中焦急的想著對策,而那些將軍卻在默默的等待他的答案。


  此時無聲反倒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哪怕他們吵鬧都要好過平靜,看著那一個個如水平靜的面容,弗雷德知道他們的心中一定有著許多的想法,只是不願意甚至說不屑跟自己說,他不由深深的吸一口氣,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不論今天發生什麼事,他都要保證阿普頓總督的安全。


  「總督他、、、、、」還沒等他說完,便聽見內帳當中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說道,「什麼事啊?命令不是已經下發給你們了嗎?還在這裡吵什麼?」


  這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此刻聽來卻猶如雷霆一般,在眾人當中炸響,普萊爾的臉色不由一變,隨即看向身旁的幾位將軍,幾人也都是表情各異,本格拉更是有些手足無措,「難道是傳聞不實?總督大人根本沒有什麼大礙?或者說是這位陰險的總督特意設計來試探我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是有抗命之嫌,弄不好便會被他抓住把柄定下罪名。」普萊爾心中快速的權衡著一切,隨後便面帶微笑的說道,「我等也是聽說大人身體有恙特來探看,二則是來向大人請命,雖然總督大人已經下達了要我等撤往加萊的命令,但我等即為加萊將軍,在這大沼澤中形勢吃緊的時候,不能不為帝國的利益考慮,所以想請大人准許我等帶兵討伐金狼族作亂賤民。」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麼也沒有什麼好隱瞞,普萊爾當即決定按原有計劃行事,這番話一出口,其他幾位將軍也頓時鎮定下來,可就在這時突然又有幾位將軍闖入,普萊爾一看正是其他幾個兵團之人,不由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來的正好。」


  弗雷德的臉色不住的變化,顯然是在極力剋制自己心中的憤懣,但卻拿這些將軍絲毫沒有辦法,從阿普頓接任總督的第一天起,這些人便對他始終陽奉陰違,此刻在他病重之時更是合夥前來施壓。


  「幾位將軍既然已經決定,那我也不好阻攔,你等都是這大沼澤縱橫多年的老將,這一戰便全權由你等做主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利益,希望幾位將軍能夠拋開成見,在此戰之後能夠考慮我的建議,為帝國安危計撤兵國境,以保存實力,為將來做些打算吧。」這便等於是將軍隊的指揮權交還給了這些將軍,不由讓他們有些意外。


  阿普頓說到這裡已經明顯更加虛弱,弗雷德的心不由更加沉重,他真想進入內帳去看一看,但知道此時自己絕對不能露出驚慌的表情,總督大人說這些話恐怕已經是費盡了心力,不能讓他的努力白白浪費。


  以這些將軍的修為當然可以聽出這氣力的變化,但他們哪一個不是經世多年?所以對於這文弱的總督卻也不敢輕視,寧可將事情想的更複雜,也不願意一個疏忽落下口實,「總督大人身懷帝國,當真是讓我等敬佩,既然大人身體有恙,那我等就不打擾了,唯有奮力殺敵早日平亂,以慰總督大人病體。」


  阿普頓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然後緩緩說道,「好,你們去吧。」隨後便再也沒有聲音,弗雷德的心一片死寂,臉色更是漲成青紫,卻依然極力剋制,幾位將軍聽到這話便相互使個眼色,隨後齊聲說道,「總督大人保重,我等告退。」


  他們剛剛走出大帳,弗雷德已經一個箭步衝進內帳,只見阿普頓此刻蜷縮在被子當中,渾身不住的顫抖,顯然是在極力的壓制咳嗽,終於噗的一聲一口濃血噴湧出來。


  「大人、、、、」弗雷德看著面無血色的總督,終於忍不住哭喊出來,「您這是何苦呢?」阿普頓費力的擺一擺手,「我恐怕是不行了,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雖然在他們心裡瞧不起我,近來更是屢屢做對,但他們卻是帝國難得的人才,如今戰亂份起正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如果能夠保住這份力量,也許帝國的安全還有一線希望,只盼我做的這一切能夠為帝國盡一份心力吧。」聲音越來越虛弱,最後弗雷德幾乎是趴在那裡才能勉強分辨。


  一段話耗盡了阿普頓最後的力量,話音剛落便見一股濃血從他的口鼻中噴湧出來,眼神也慢慢開始渙散,但他的手卻還在不斷的掙扎,彷彿是在尋找著什麼,弗雷德急忙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讓對方死死的握住,從那已經冰冷的手指,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量,帶著不甘與無盡的失望,他的手終於緩緩的垂下。


  「啊、、、、」弗雷德的悲痛已經達到了極點,但剛一出聲便被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奔涌,這個他敬愛的總督大人到了最後竟然還心繫帝國,卻帶著萬般的無奈離開了這個世界。


  帶著無盡的悲痛,弗雷德想要幫助阿普頓換一套整潔的衣物,但就在他慢慢掀開被子的時候,卻發現被子下壓著一張有些褶皺的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些字,這猶如鬼符一般的字跡竟然是阿普頓寫給國王的最後一封信,顯然信還沒有寫完,他便已經離開了人世。


  弗雷德看著那上面所寫的內容,竟然還是在勸諫國王儘快結束與奧瑪人的戰爭,騰出手來認真對待大沼澤的獸人,他不由心中怒火中燒,真想將這封信撕個粉碎,但轉念一想這是阿普頓最後的筆記,便將那紙張展平,小心的收藏起來。


  而這邊幾位將軍離開中軍大帳之後,便開始議論起來,本格拉大嗓門首先開口,「你們說這阿普頓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葯?怎麼突然將軍權交還給我們了呢?」「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此前那份命令就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現在又突然將軍權交還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普萊爾看了看幾人並沒有說什麼,於是原本在大沼澤北方的幾位將軍便也不再說話,南方軍幾個將軍見他們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便打算告辭離開,卻在這時普萊爾突然問道,「不知道幾位將軍有什麼打算?」


  「打算?最近糧草吃緊,還能有什麼打算?我們倒是也互相商量了一下,打算派人去帝國打探一下消息,順便催催糧草,不知道幾位將軍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派人前去?」普萊爾聽見一位將軍這番話,不由點一點頭,「這糧草確實是要催一催了,不然我們這二十幾萬人馬可真的要喝西北風了,不過我們最近一直沒有什麼行動,就這麼回去要糧恐怕也不太合適吧,我們也正在為此事為難,所以想先讓大軍動起來,最好能找到獸人的一個小駐地幹上一仗,這樣再派人回去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普萊爾將軍想的周到,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行動呢?」「這個,我們也還沒有想好,所以藉此機會跟幾位商議一下,我想既然我們同在阿普頓總督的麾下,又共同駐紮此地對抗金狼族獸人,也算是一個整體,這行動還是統一一下為好。」


  聽到這話南方軍的幾位將軍都不由露出猶疑之色,「不知道普萊爾將軍這統一是什麼意思?」「呵呵,我想幾位是誤會了,我所說統一併非是要誰來發號施令,只是我們彼此之間多多聯絡,行動上相互有個照應而已,這金狼族在此攀居多年,族人更是千萬之眾,我們如果沒有個照應貿然進軍恐怕很容易吃虧啊。」


  「普萊爾將軍說的是,我等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就算是由將軍您來統一號令,我等也是心悅誠服的,既然將軍已經這麼說,那我們當然是一同相應了,不知道這行動什麼時候開始呢?還有這一次到底如何行動,還望將軍不吝賜教,也好讓我等有做個準備。」北方軍的幾位將軍聽到這話不由心中一樂,看來南方軍已經上鉤,接下來只要小心安排,他們這招脫身之計便可成功了。


  就在懺悔沼澤當中,加萊將軍商量出兵大計的時候,狂暴沼澤上空卻突然飄過一片烏雲,仔細看卻發現那是一隻只雷鷹,只見兩名雷鷹衛帶領著近千名黑鎧武士駕馭雷鷹正急速飛過狂暴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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