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明軍制
就在此時,從不遠處的知府衙門跑來一隊衙役,看到門前的一灘血,趕忙對著顧綰說道:「王夫人,您沒事吧。」
顧綰扔掉那個沾滿鮮血的手絹,開口說道:」我沒有事情,只是拜託這位大哥幫我把門口打掃一番吧,我很不喜歡血。」顧綰又從懷中拿出來一包銀子,對著幾位說道:「這是給幾位的酒錢。」為首之人十分殷勤的接住銀子。
「王夫人放心吧,您快去吧,王大人已然正在衙門等候著呢。」
「那好,多謝了。」
顧綰關上門,便朝著知府衙門走去,站在不遠處圍觀的群眾心中好奇這位夫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平日里耀武揚威的差役們如此恭敬。
顧綰到了知府衙門,一個皂班帶著顧綰到了內堂。
一身囚服的王偕和一位中年男子相談甚歡,倒是讓顧綰有些奇怪了。
兩人見到顧綰之後,趕忙轉身。
王偕對著顧綰說道:「如是,這位乃是山西知府,劉慧之,與叔父乃是同科進士。」
顧綰一愣,暗道王偕倒是到了個好地方,流放之地竟然還有故舊。
「見過劉大人。」
這位劉大人摸了摸自己老大一把的鬍子說道:「夫人方才似乎遇到了麻煩,此時可解決了?」
「自然是解決了。」
王偕一聽到顧綰遇到了麻煩,頓時有些擔心,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已經解決了。」
雖然顧綰這樣說,可是王偕依舊是有些擔心。
劉大人笑了笑說道:「蘭君小友,方才新婚,如此關心,卻也正常。」
顧綰頓時有些無奈,想不到這位劉大人看起來十分的正經,卻也如此喜歡開年輕人的玩笑。
「讓大人見笑了。」
「此番蘭君小友蒙難,卻也不必灰心,你還如此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你且先在太原安定下來,我定然會給你安排一個清閑的去處,也不為難你們小兩口了。」
這位劉大人笑著說道,饒是顧綰都覺得有些害臊了。
劉大人似乎十分熱衷於此,難道兩人紅了臉,頓時大笑起來。
王偕不禁一陣清咳。
此時這位劉大人又開口問道;「夫人方才到過太原,對於這太原城可有什麼看法?」
顧綰一愣,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劉大人笑著說道:「潘兄前些時日,曾經寄過來一封信,信上對於夫人可是讚不絕口,我倒是想要見識一番,這不輸於男子的女兒郎,到底如何?」
顧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潘老謬讚了,只不過我來這太原城,還未曾感受到什麼,就被人差點給騙了。」
劉大人頓時一愣,忙問道:「這是為何?」
「大人有所不知,我昨日上街上去買一些東西,看到一個極為瘦小的小丫頭賣身,看樣子已經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所以生出了惻隱之心,就把她帶回家。可是誰成想這位小丫頭竟然是個小騙子,和一個男子裝作是我的夫君與孩子,今早上便是他們在家門口鬧事。」
王偕一聽,頓時不淡定了,顧綰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本來這件事情卻也算是尋常,可是這小丫頭的身世倒是有幾分奇異,小丫頭謊稱與那張世忠張將軍還有幾分淵源,總覺得似乎並不像個普通的騙子。」
劉大人一聽眉頭一皺,開口說道:「張世忠。」
就在此時王偕開口說道:「其實晚輩一直心中疑惑,既然當時已然約好了一同迎戰俺答,他們沒有出營導致張將軍被殺,也間接使眾多百姓命喪鐵蹄,那為什麼那些人依舊沒有受到懲罰?」
這位劉大人一直以為顧綰說的會是城中的治安問題,卻未曾想過這夫妻倆將問題引到了會將問題強行扯到邊患上。
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
王偕笑了笑說道:「那麼讓晚輩替大人說吧,我知道有些事情,大人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辦法說出來,我已然是一介庶民,所以我說一說,卻也無可厚非。」
劉大人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這位狀元郎不認命啊。
「當初我上京的時候,有幸見一過林肖琮潞安守將一面,當初張將軍同諸營將士約好,就有這一位,但是這位將軍手下的人卻把這位給綁了,防止身為軍人的他,去戰場,去營救自己的同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根本就不能被稱為軍人。」
劉大人沉默。
王偕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人,都是世代沿襲父輩軍職的邊軍子弟,土木堡之變候,朝廷加大了對於武將的壓制,很多武將若不是氣運絕佳,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進一步。所以至今為止我大明朝所有的兵部尚書,甚至是兵部侍郎都是由文官擔任,包括如今的兵部尚書翟大人。」
「以文制武,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策。」
「可是這也大大限制了軍隊的戰鬥力,一支沒有戰鬥力的軍隊,對於大明來說有害無益。」
劉大人沉吟道:」那蘭君覺得此時該如何?」
「既然這股勢力我們無法撼動,卻也沒有辦法改善,不如不管他,任他自生自滅。」
「那邊患該如何?去歲死了二十萬,難道今年又要死二十萬嗎?」
「另立門戶。」
劉大人一聽頓時一愣,沉吟片刻道:「蘭君說的太過簡單了,單單是糧草問題就無法解決。」
王偕嘆了口氣說道:「如果真的決定做這件事情的話,糧草兵員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陛下有沒有這個決心,今年漕運大改,單單從南直隸運來的漕糧,恐怕就會多一倍,而且去歲風調雨順,朝廷還是有銀錢的,只是在於陛下到底能不能做這個決定。」
王偕說完之後,劉大人沉默良久,他站起來沉吟道:「蘭君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事關重大,卻也不是我們三言兩語能夠決定的。」
「我知道,這也只是我的一點想法,邊關局勢複雜之極,牽一髮而動全身,翟大人經營多年卻也未曾有所成效,我也只是班門弄斧,讓大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