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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忽視

  夏仕活了這麼多年,倒是未曾想過像含微這樣的女子,只覺得這丫頭倒是生錯了性別,若是個男孩子,說不定還是個機敏活潑的,若是個女嬌娥倒真是,倒真是。


  夏仕也想不出來形容詞了。


  晚間顧綰和夏仕品茶的時候,就饒有興趣的問道:「今日子仕是如何遇到了這兩個丫頭的?」


  夏仕摸了摸下巴,輕聲笑道:「如是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顧綰站起來走到門外,看著那一輪皎皎明月,開口說道:「倒也不是猜到了,只是覺得玉屏兒和語秋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罷了,而且語秋雖然是個心思深沉的孩子,可是畢竟還是年輕,有些時候還是太過娘親了。


  夏仕走過來,笑著說道:「那位是沒有把如是先生放在眼裡,似乎是妄圖利用你做些什麼事情,只是未曾想到如是早就知道了。」


  顧綰笑了笑,回到桌案前,拿了杯清茶,潤了潤嗓子。


  「看穿說不上,而且我也並沒有打算拆穿這位的計劃,畢竟我也想要看一看,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恩怨。」


  夏仕頓時一陣驚訝,他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顧綰給打斷了。


  「我已經不是你們的人了,自然想做什麼,便是遵從這顆心。」顧綰指著自己的胸口,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夏仕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道,這位女子,他倒是越發看不透起來。


  「說起來,你們男子倒真是有些奇怪,當初如何情深,如今便如何精明。倒真是讓人心寒。」


  夏仕一愣,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些玩味的說道:「若是如是願意,我自然還在那個地方等著你,可是我心中無比清楚的知道,恐怕這輩子如是的心扉不會向任何男子敞開了。」


  顧綰轉過頭,看著夏仕。


  「你說得對。」


  夏仕看著顧綰離去的身影,頓時覺得心中一片悵然。


  或許他自己也不能免俗。這世間最為短暫的東西恐怕便是在一瞬間產生的感情了,當初選擇站在歐陽明月那邊的那一刻,恐怕他和顧綰便再也沒有可能。


  甚至連那一絲絲因為假死而產生的愧疚,恐怕也會消失。


  以往的歲月在現在看來,總歸是太過輕狂了,可是如今想來,若是能從來一次,夏仕也絕對不會後悔,不後悔遇到像顧綰這般的女子。


  夏仕抬頭,看著今晚越發皎潔的月色,心中一片惆悵。


  只是這片惆悵過後,卻看到含微拄著拐杖走到小花園裡面,坐在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泣起來。


  本來有些心煩議論的夏仕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站到女子身後,看著女子靜靜地抽泣,女子的聲音很小,似乎怕別人聽見,可是在夏仕這裡,卻能聽出來,她很傷心,傷心的根本找不出任何停止哭泣的理由。


  夏仕突然有些不忍,他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正在哭泣的含微。


  含微抬起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夏仕,頓時一陣驚慌,可是瞬間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類似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夏先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沒有見過像我這麼笨的女孩子?」


  夏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無論說是,還是不是,都會十分尷尬。


  「女孩子的笨並不是缺點,反而讓人覺得可愛。」這乃是夏仕絞盡腦計想出來的話,含微聽完之後,不僅沒有好一點,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夏仕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奈,他已然接觸的女子都是知書達理的,就算是異類一般的顧綰,卻也是聰明之極,何曾遇到如此難纏的女子。


  「摸不要說跟夫人比了,就算是語秋姐姐也要比我好一些。夫人肯定很後悔把握帶到身邊,夫人畢竟是聞名天下的如是先生,我有這樣的弟子肯定是很丟人。」


  夏仕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是似乎並不打算收徒,她何時改變主意了?」


  夏仕這一番大實話說出來,頓時讓可憐的含微更加下不來台。


  含微惱羞成怒的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夏仕,可是卻因為自己腿腳不便,往後倒去。


  夏仕乃是君子,自然趕緊伸出手拉著含微,不成想直接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懷裡,含微立刻緊張的大叫起來,這陣聲響倒是把顧綰和張媽媽給吸引了過來,顧綰出門一看,卻看到夏仕和含微抱在一起的畫面。


  顧綰眉頭挑起,不懷好意的看著夏仕,輕聲說道:「子仕,天色不早了,明日想必還有些事情,還是趕快去休息吧。」夏仕本來就有些懵,此時看到顧綰這幅樣子,自然知道顧綰心中想的是什麼,正要解釋的時候,卻被顧綰趕去睡覺了,無奈之下只得告辭離開。


  含微還愣在原地。


  顧綰頓時嘆了口氣,走到含微身邊,對著她說道:「你方才再哭?」


  含微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紅腫,明顯是剛剛哭過。


  「沒有的事,夫人。」


  含微這丫頭咬著嘴巴,看起來十分的欠揍,可是顧綰看著此時含微的樣子只覺得心疼,她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開口說道:「坐下吧。」又對著張媽媽說道:「張媽媽勞煩給我沏壺茶來。」


  張媽媽自然知道顧綰的意思,趕忙離開了。


  此時此刻院子里只剩下顧綰和含微。


  含微低著頭,似乎沒有臉和顧綰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非常的笨,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可言了?」顧綰問道,含微聽完之後抬起頭,看到顧綰這個神情,頓時有些受傷。


  「若是夫人嫌棄我了,我就去找哥哥。」


  含微這番話明顯是在賭氣,此番劉延已然去了京師,正在準備科舉,如何有心思再來照顧她。


  「含微,不要任性了,我能理解你,當年我也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可是到後來才明白,若是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就沒救了。」


  「我沒有看不起自己。」含微說這句話的時候,又開始哭。


  含微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簡直是有了天大的委屈。


  顧綰嘆了一口氣。


  此時顧綰想起來一番話,女人最大的委屈,大多是男人的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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