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憶
“死？死了！”
在深坑這邊，久等教宗不回的楊風，原本還在暗暗驚歎教宗的實力，竟然能在神軀的壓迫下堅持這麽久。
結果小源突然向楊風匯報，教宗死了，然後傳過來一堆教宗肉塊以及一具骨架子……
楊風當然不會懷疑小源，隻是教宗的死亡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身懷星空巨獸血脈的教宗，竟然就這樣死了？
小源在楊風投影了教宗進入後的場景。
楊風有點懷疑人生了，這神軀就這麽強大，連教宗這種強者都承受不了，感知一下後就肉體崩潰了。
這種強度，就算自己有魂網，承受得了嗎？
“讓你久等了，楊風閣下。”
在楊風目瞪口呆下，天空之中一位“新”的教宗飄下。
楊風：……
這是什麽情況？
楊風看了看一旁的屍體，再看看已經飄到他身邊的教宗，不由開口道：
“分身？”
“楊風閣下不也是分身前來嗎？”
“……”
至此，真相大白，原來之前死的是教宗分身。
之前楊風就有點奇怪，教宗怎麽敢真身，單槍匹馬的來見他，原來是分身！
一時之楊風心中有無數隻羊駝在來回踐踏，隻怕麵前這位教宗同樣是分身，他還是太年輕了。
……
兩人回到冒險者工會繼續進行談判。
“現在教宗閣下相信城市地底深處那就是殘軀神軀了吧？”
“……”
“那如果我說賢者其實是你那位神的化身呢？”
楊風這話一說完教宗氣勢大變，一股龐大的氣勢朝著楊風壓來。
“楊風你怎麽敢這樣說，證據呢？”
楊風承受著教宗氣勢壓力，內心反倒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鋪墊還是有效的，教宗並沒有直接動手，這就有得談。
之前楊風先是用教宗一戰，展現武力，剛剛又讓教宗看到殘缺神軀，給出證據，才有了麵前這場景。
不然兩人早就打得不可開交了。
“沒有證據，但可以推測得出來。”
教宗依舊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盯著楊風，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楊風沒有理會教宗吃人般的眼神，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神引導精銳信徒，也就是血獸領主進攻人類要塞城市，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教宗閣下。”
“是有果，必有因。那麽神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相信教宗閣下現在肯定心中有數了，沒錯，就是為了獲得50份殘缺神軀。”
“這又如何，神取回自己神軀不是很正常的事？”
“是很正常，但時間不正常。”
“什麽意思？”
“根據我的調查，800多年前這個世界曾經遭遇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星空巨獸也就是你所說的星獸前來襲擊這個世界。”
“以星空巨獸的體量，毀滅這個世界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在這危急之時，神出來製止了。”
“一神一獸大戰，最終雙雙失蹤。”
楊風看出教宗似乎不知道這段曆史，直接拿出初代羅貝托的自傳給教宗觀看。
“這又如何？”
“通過地底下殘缺的神軀，以及大地冒出的血氣，我們可以判斷，當年一獸一神極有可能兩敗俱傷，又或者同歸於盡，雙雙沉睡於大地之下。”
“……”
見教宗沒有反應，楊風也不在意識繼續說道：
“一百多年前，賢者出世，引導世人建立50城，直接導致星空巨獸的血氣爆發，血獸天災隨之爆發。”
“你怎麽知道是賢者導致血氣爆發的？證據了？”
“還是沒有證據，但其中種種巧合太多了，而其中都有賢者的身影，從結果上，我判斷這是賢者造成的！”
“……”
教宗沒有反駁楊風的話，顯然他也不相信這是巧合。
50城幾乎同時建立、50城地底深處有著神軀，50城建立後血氣隨之爆發，這世間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
“血氣的爆發直接導致這個世界被血氣汙染，絕大數生靈化身血獸，就連人類也是如此，百年之後的今天，人口數量不到當年的百分之一。”
“甚至連世界意識也被血氣汙染，誕生了你這樣的世界之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擁有星空巨獸血脈吧？教宗閣下。”
隨著楊風這話一出，教宗臉色大變，怒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
“代價，就算是星空巨獸這種體型的生物，持續百年對整個世界爆發血氣，都堅持不住吧？”
“由此，我可以判斷這件事，不可能是星空巨獸做的，因為它也是受害者。”
“……”
教宗認可了楊風這個推斷，他確實是擁有星獸血脈。
楊風所不知道的是，教宗還從血脈之中收獲了星空巨獸的傳承。
世人常說的血獸，在傳承之中叫做奴獸，而血獸領主叫做兵獸，至於微型星空巨獸則叫做將獸。
而他這種血脈則叫聖子，是星空巨獸的唯一真正傳承！
他的誕生，代表著星空巨獸已經真正死亡，時間就在20年前……
這就是教宗為什麽不相信楊風所說的星空巨獸複蘇，即將毀滅世界的說法。
盡管他的靈感告訴他，這是正確的……
但還教宗還是不相信楊風的話，因為星空巨獸確確實實已經死透了，就在20年前！
可是關於楊風所說的星空巨獸因為血氣爆發而死亡這點教宗是認同的，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教宗腦子在想什麽楊風自然不知道，他繼續說著推斷：
“在這件事當中，所以人都是受害者，而唯一的例外就是神！祂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
“所以我推斷賢者就是神。”
“……”
對於楊風的這個結論教宗無言以對，難以反駁。
“既然你已經了解了星空巨獸已經死…正在衰弱，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星空巨獸最終複蘇毀滅這個世界的？”
教宗無意中透露的話讓楊風眼前一亮，星空巨獸已經死了？
一瞬間楊風有坐下好好思考的衝動，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同教宗教宗談判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如果我說，我是因為先知道星空巨獸即將毀滅世界，才來到這個世界的，不知教宗閣下你相信嗎？”
“這怎麽可能！你別指望我相信你這種話，楊風閣下。”
“那我換個說法吧，教宗閣下你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因為有預感到世界即將毀滅，但又不清楚為何吧？”
“……”
“那我們假設一下，這個世界即將毀滅，而能輕易造成這個世界毀滅的，也隻有那一神一獸吧？”
“……”
“也就是說世界毀滅源頭，隻能出在兩者之間吧？”
“這……”
“再加上教宗閣下剛剛說漏的，星空巨獸已經死亡這點，那有本事毀滅世界的，也就隻有神了。”
“你……”
“也就是說隻要確定神會毀滅世界，那結果不管是神親自毀滅世界，又或者操控星空巨獸毀滅世界，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合作吧！”
楊風根本不給教宗反駁的機會，直接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論砸下去，企圖以此說服教宗。
教宗顯然被楊風一番話所打動了，陷入了沉思。
在楊風推論出賢者即是神這一點後，教宗已經對神徹底失望。
生活在世界的人，沒有一個不痛恨血氣爆發的。
由此上演的悲劇，每個獸神界人民都難以避免，教宗也是如此。
小時候的教宗還算幸福，有父親、母親疼愛，但這一切在6歲之後變了。
6歲那年因為覺醒星空巨獸血脈高燒不止，而那時候又正好他的父母外出巡邏不在。
內心渴望人照顧的他，下意識使用了召喚能力……
那一天萬千血獸匯集，鎮民死的死的，逃的逃，等到教宗清醒之時，小鎮已經被血獸毀於一旦，而他周圍全是血獸……
周圍全是血獸的場麵嚇壞了當時尚且年幼的教宗，他驚慌失措下，驅趕了麵前的血獸。
沒想到血獸竟然很聽他的話，一瞬間四處散去。
這時教宗才明白自己的與眾不同，才明白自己正是讓鎮子變成廢墟的罪魁禍首。
害怕、自責以及對自己血脈的痛恨，充斥在教宗的內心。
原本按照正常情況，教宗會就此淪落荒野，甚至早夭也說不定。
當夜，得知血獸已經散去的教宗父母，不顧危險，冒險返回小鎮，見到當時正在小鎮中哭泣的教宗。
尚且年幼的教宗向父母坦白了事情的經過。
得知兩人真相的兩人麵麵相覷，他們明白自己孩子並不是普通人。
決定隱瞞下這件事，並好好教導教宗，這讓年幼的教宗得到救贖。
由於擔心教宗尚且年幼，控製不了自己的能力，再次造成悲劇，教宗父母不敢帶他到城鎮，而是帶著教宗流落荒野。
憑借著教宗的能力，再加上兩夫妻時不時的到小鎮內換點不給品，三人在危險的野外倒也過得還算滋潤。
在這期間，不算有文化的兩夫妻很明白自己責任。
自己的孩子很可能就是拯救這個慘痛世界的唯一希望。
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教育他，給他一個良好的價值觀念，等到他長大以後用他的能力，改變這個令人絕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