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強者自強
一道白光之後，王長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已經離開了身子，血染長空，像一陣大雨落了馬蹄鐵一身，嚇得他大叫幾聲，險些被刺鼻的鮮血熏暈過去。
地上的荒草吸收了一些帶著精元的血水，立刻瘋長起來，化為了一丈之長，黑紅色的藤條悉悉索索將王、佘兩人的屍體一卷，消失在了荒草叢中。
韓軍正要離開，馬修卻速度很快，猛地撲倒在韓軍的腳下，抱住他的雙腿，喊道：「前輩救命。」
韓軍看去，馬修又道：「求求你救救我侄兒吧，不然他一輩子都走不動了。」
灑滿紅血的樹樁上，馬蹄鐵同樣帶著希望的光芒懼怕地看著韓軍，一些拇指大小的血色蠕蟲早已吃光了他的腿，使得他那大腿之下空空如也，就是衣物都沒有留下。大腿根部，依舊有七八隻血色蠕蟲若隱若現，慢條斯理地吞噬著馬蹄鐵的肉體。
馬修知道這種血色蠕蟲是楊修養的，專門懲罰那些走商失敗的成員，一旦被這種蠕蟲吞噬的肉體，很難復原。這些對於馬修來說或許很困難，但是對於韓軍卻是輕而易舉，莫說其他的天材地寶，就是一顆八品再生丹丸便足夠復原馬蹄鐵的雙腿。
那顆八品再生丸也只要兩億元石，對於一頓飯就吃去了兩億元石的韓軍來說，馬修覺得不算什麼。
韓軍卻是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化為一道虹光，幾個閃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輩！」馬修猛地站起，向天大喊了一聲，看著那昏暗的晨光之中沉壓壓的天空，許久許久。
馬蹄鐵難以忍受，掙扎著手上的繩索，叫道：「叔父救我。」
馬修這才回神，輕嘆一聲，低頭過去，無比的失落，好似行屍走肉般，手上就有刀光閃現，將馬蹄鐵身上的繩索斬斷，正要結果了那些蠕蟲，馬蹄鐵卻叫道：「慢著。」
「怎麼了？」馬修這才有了一絲神采，抬頭看了眼懷裡的馬蹄鐵。
馬蹄鐵盯著大腿上的蠕蟲咬牙切齒道：「我要拿它們去喝楊修的血，去吃楊修的肉。」
「唉！」馬修便不說話，手掌落下，刀光之中，那些血色蠕蟲全部怪叫一聲，啪啪兩聲落在了地上，化為一灘血水消失在了泥土中。涼風一吹，竟然有一股惡臭。
沒了這些蠕蟲，馬蹄鐵的斷腿處瞬間湧現出大量的鮮血，馬修抬手，一股黑火掃過，那斷腿便止住了鮮血，彌合了起來，淡淡的燒焦味飄蕩在四周。
馬蹄鐵疼得吸著涼氣，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馬修道：「為什麼？難道你不打算幫我報仇了？」
「我如何為你報仇啊！」
馬蹄鐵看了看韓軍消失的方向，道：「那人是誰？是不是你們串通了？」
馬修大怒，抬手就想給他一個耳光，最後卻是捨不得去打，罵道：「混賬，他是時空獵手！」
「時空獵手？」馬蹄鐵瞪大了眼睛重複了一遍，原本充滿仇恨的眼睛裡面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順手抓住馬修的衣服道：「叔父，那他為什麼不救我？」
「他……」馬修再次嘆息一聲，將馬修背在了身後，道：「別說了，我們還是逃命吧。」
「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那他為什麼要救我！他不如不要救我！」「我沒了雙腿還怎麼生活？我能去哪裡！」……
馬蹄鐵捏著馬修肩膀上的衣服，滿臉淚水的兇狠道：「都是他，他這個掃把星，就是他出現之後我們才這樣了，都是他，這裡面肯定有他的陰謀！一定都是他操控的！」
「別胡說八道，前輩救你是情義，不救你是本分。」馬修飛上雲端，喝道：「閉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寧可沒有救你。」
馬蹄鐵悲嗆道：「叔父，我的丹田破裂了，我是廢人了！我是廢人了啊！」
馬修停在了虛空，咬牙道：「小鐵，這就是命！放心吧，我們離開搖光，離開這片宇宙，叔父一定會積累兩億元石，給你恢復肉身，一定讓你快快樂樂。」
「叔父啊！」馬蹄鐵猛地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起來。
馬修輕嘆一聲，辨別方向，化為一道虹光，飛向了遙遠的宇宙邊境。他們迎著朝陽，留下兩個黑色的背影，那麼的蕭條和頹廢，一頭扎進了宇宙的虛空之中。
一座山巔之上，雲翻雨飛，轟隆隆的瀑布懸挂而下，這時候卻是下起雨來。韓軍站在山巔的一顆蒼松之上，迎風飄飄，收回了看向遠處的眸光，翻開手中，卻是一個黑色的小葫蘆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打開葫蘆，一絲絲青煙從裡面冒了出來，最後幻化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元神，正是朝聖居那個陶瓷娃娃般的茶妖。
小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迎上了韓軍那雙冰冷的目光，立馬反應了過來，小小的元神便跪拜下來，欣喜道：「多謝前輩救我。」
韓軍卻道：「渺渺宇宙，沉沉人世，沒有人可以救你，也沒有人可以殺你，你只是你，從混沌而來，從混沌而去。」
小舒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聽不明白，臉上卻露出瞭然的樣子，虔誠地匍匐道：「晚輩明白了。」
「你們茶妖一族原本天賦異稟，但是沒有一個強者，所以才淪落至此。」韓軍看向蒼穹，話語幽幽，眼眸卻是越發的深邃，道：「我救得了你，卻救不了這宇宙中千千萬萬的茶妖，你們只能自救。」
小舒懂了一些，抬起頭來，想起許多的姐妹，堅定道：「前輩，我們要如何自救？」
「成為強者，只有這樣，你才能帶領整個茶葉一族擺脫命運。」
小舒露出崇拜的神色，道：「就像前輩一樣嗎？那前輩就是強者，為什麼不能救我們？」
「因為我是人，你是妖，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小舒有點泄氣，道：「可是修鍊好難，她們都說好難，我也覺得好難。」
韓軍低頭，眼眸之中，那蒼翠的樹林裡面，便有一座村莊出現在了他的眼睛里，一些人在村子里悠閑地走動，炊煙升起，卻是要用膳了。
「我有一篇經文，至今不明奧義，心中卻隱約有個猜想。」韓軍看向了小舒，認真道：「只要我將經文刻錄在你的元神之中，讓你輪迴一次，或許就能發揮經文的真正奧義。」
小舒也知道機緣來了，小臉很是認真地磕頭三次，道：「我願意成為前輩的犧牲品！」
韓軍抬起手來，一指落下，點在了小舒的眉心之處，便見一個個血色的符文跳了出來，包裹著小舒，最終在元神上化為了一件神奇的血衣，上面布滿了無數博大精深的文字。
小舒一喜，還來不及高興，便給韓軍抬手一彈，化為一道流光射向了遠處的村莊。
眼睛花亂，小舒努力地看向山巔的韓軍，大叫道：「前輩我愛你，我叫舒可可！」
聲音由遠至近，飄飄渺渺，韓軍大汗，無奈地看了眼村莊中的一個孕婦，最終化為一道虹光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一座空門之下，看著遠處的一座座山寨，身後海水濤濤，暖風襲來，吹拂起他的一縷長發，說不出的出塵，道不盡的寒意。
島上有一人飛速而來，捲起地上無數的落葉，遠遠叫道：「何人闖我龍馬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