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碎玉的真相
第380章 碎玉的真相
軒轅絕抬眸對上顧卿塵的目光，卻緘默下來。
還是上官玉書回答了顧卿塵：“是，蔓綺羅不僅找過九王。蕭門主與南宮少爺所說的血霧，九王也見到了。”
說話時，上官玉書頗有意味的瞥了蕭林煦和南宮澈一眼，眼神中頗有幾分自豪：“蔓綺羅對九王施展了同樣的幻術，不過九王並沒有上她的道。老夫也是在九王回來之後，聽了九王所說，才猜測那是傳說中的幻術。”
聽到軒轅絕也曾遇到同樣的事，卻並沒有中蔓綺羅的幻術。
剛從幻術中醒來的蕭林煦和南宮澈，滿心的挫敗。
同樣遇到蔓綺羅，軒轅絕竟能保持清醒，全身而退。而他們兩個，竟然成了蔓綺羅的玩偶，在蔓綺羅的操控下對顧卿塵下手，險些殺了顧卿塵。
這讓他們惱怒又後悔，直怪自己沒用。
而顧卿塵，聽說自己的夫君竟然戰勝了蔓綺羅的幻術，心中暗喜。
蔓綺羅的幻術很少失敗，如今竟在一個凡人麵前掉了鏈子，當時的蔓綺羅，一定氣得不輕吧？
想想蔓綺羅當時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不愧是她顧卿塵的夫君！
“幻術。”陸無辭倚靠在門邊，雙手環胸抱著雙刀，宿醉的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眸中光芒不減：“從前隻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軒轅絕定定的看著顧卿塵：“塵兒，你還是不肯說嗎？這個蔓綺羅究竟什麽來頭，你與她，又究竟結了怎樣的仇怨？”
顧卿塵並不是不肯跟他說，隻是此事要想說清楚，就必然要扯出她酆都冥尊的身份。
神界有神界的規矩，天神的身份，是不能讓凡人知道的。
顧卿塵道：“都是一些江湖恩怨罷了。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難免結下幾個仇家。不過她是什麽身份，我還真是不太清楚。”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她的幻術並非無解。隻要不看她的眼睛，不聽她說的話，就不會被她蠱惑。”
說著話，從袖中拿出個瓷瓶，倒出幾顆丹藥，分給軒轅絕等在場幾人：“這是我昨晚連夜煉製的丹藥，你們以後遇上她，把這個吃了，那曼陀羅花粉便奈何不了你們。”
“曼陀羅。”軒轅絕接過顧卿塵遞來的丹藥：“傳說曼陀羅是地獄之花，開在黃泉路上。”
這個蔓綺羅，莫非真的跟傳說中的酆都三生樹仙靈有關嗎？
陸無辭捏著手裏顧卿塵給的丹藥，看著丹藥鮮紅的顏色：“王妃，這是你用晾在院子裏那些藥材煉成的吧？原來你早就想到蔓綺羅會來找九王他們。”
顧卿塵道：“隻是沒想到，讓她快了一步。”
說著話，又是嫌棄的瞥了眼蕭林煦和南宮澈：“好在沒出什麽事。”
隨即對軒轅絕道：“所以你昨天是因為遇到蔓綺羅，才會悶悶不樂，跟我說出那番話？”
歎了口氣：“她跟你說了些什麽？”
軒轅絕無心隱瞞顧卿塵，回想了片刻，將蔓綺羅昨日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卿塵。
顧卿塵聽著軒轅絕的講述，皺著眉頭走到窗前，雙手搭在木質窗框上，不知不覺攥緊。
“她顧卿塵，根本就不是這世間的人。”
隻這一句，暗示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以軒轅絕的精明程度，若蔓綺羅繼續在中間搗鬼，顧卿塵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
看來，是時候跟蔓綺羅做個了斷了。
在君千賦趕來之前。
——
“失敗了吧？”林中，古樓廢墟，銀麵人在高高的崖壁邊緣迎風而立。
崖壁下方，蔓綺羅走到古樓的廢墟中間，手掌一揮，廢墟中燒成焦炭的藤蔓重現新綠，生長，蔓延，在她腳下纏繞起翠綠而柔軟的床榻，任她休憩。
蔓綺羅看也沒看銀麵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倚在藤蔓絮成的床榻上：“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句風涼話？還是想通了，決定跟我合作？”
銀麵人笑道：“我就是想看看酆都之人自相殘殺的場麵。可惜了，你還真讓人失望，顧卿塵如今法力不足當初的一半，你都鬥不過她。”
“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你這麽想殺她，為什麽不願找君千賦相助？如果他來了，以顧卿塵現在的法力，想殺顧卿塵簡直輕而易舉。”
“你知道什麽？”蔓綺羅眸中現出嫉恨：“若是他來了，我就更殺不了顧卿塵了。”
緩緩閉目，沉沉歎了口氣，似在壓抑心中情緒：“若想殺她，唯有你我合作。尹青靄，你最好想清楚，你那個徒弟區區凡人，再怎麽也活不過百年。你為了他，錯過這麽好的複仇機會，真的值得嗎？”
尹青靄語氣帶著笑意：“有我在，他死不了。反正你也不會讓顧卿塵活著，不是嗎？”
蔓綺羅殷紅的唇角微動：“所以你是想借我之手，為你報仇？”
慵懶的眼眸，微微睜開：“你真是，小瞧我了。”
聞聽此言，尹青靄隱隱感到哪裏不對。
可他此時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便見他麵具下的眼眸微微一瞠。
一條手腕粗的藤蔓，不知何時伸展到他的背後，枝葉將他整個背部攀附覆蓋。
這枝葉上，似乎被施了什麽法術，將他整個人托到半空。尹青靄盯著蔓綺羅，身形戰栗，痛苦不堪，卻完全無法動彈。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尹青靄憤怒、不甘，咬牙發出幾聲怒吼。
怒吼之後，再也無力掙紮，閉目，昏迷過去。
蔓綺羅紅唇勾起，血色的瞳孔含著詭異的光芒。
躍起，身形懸飛至昏迷的尹青靄麵前。
“想利用我？從來就隻有我利用別人。”
蔓綺羅語聲幽幽，笑著抬手，揭開了尹青靄臉上麵具。指尖輕輕撫上尹青靄的麵容：“我的玄醫天才，從現在起，一切都聽我的吧！你我齊力，顧卿塵還怎麽是對手？”
貼在尹青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將麵具重新戴在尹青靄臉上，眼梢微微一挑：“去吧！”
——
因著前一晚又是收拾南宮澈，又是煉製丹藥，顧卿塵一整晚都沒睡。
現下蕭林煦和南宮澈都已經沒事，顧卿塵總算得空，能回寢殿休息一會兒。
最近邊關起了戰事，西蜀發兵攻打北冀，雖然有攝政王之子墨謹謙緊急率兵支援，軒轅絕還是時不時被皇上叫進宮去，在皇宮和軍營兩邊跑，帶回的公文也是一天比一天多，忙得焦頭爛額。
顧卿塵倒是落了清淨。
回了寢殿，摘下頭上的簪子，指尖觸到頸間軒轅絕送她的那枚玉墜，看著銅鏡裏戴著玉墜的自己，想起軒轅絕為她戴上玉墜時的溫柔，不知不覺勾起了唇角。
打開妝台上的錦盒，想要把簪子收起來。
這一打開，不經意的瞥見盒子裏那許多首飾之下，露出的玉佩一角。
“這玉……”顧卿塵恍然想起了什麽，自盒底拿出那塊玉佩，又自袖中拿出那塊，從廢棄宮殿的暗道旁撿拾的碎玉。
這才想起，當時看到這碎玉時，為何那般眼熟。
手中的玉佩雕著精致龍紋。
正是初見軒轅翊時，軒轅翊送給她的，出入沁梅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