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一敗塗地
第457章 一敗塗地
顧卿塵帶著令狐隱，在緊要關頭從天而降。那一身利落黑衣，臉上神秘的麵具，都讓軒轅絕與其手下眾人精神大振。
不過因為顧卿塵臉上戴著麵具，皇帝幾人並未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顧卿塵雖然醫術高強，對功夫卻是一竅不通。
而即便是那個不懂功夫的顧卿塵，也早已經在兩年前一場意外之後消失無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唯陸將軍認出，顧卿塵身後的那人，是令狐隱。
聽到軒轅翊喚出一聲卿塵，他們難免震驚。
瞪著疑惑的眼睛看向殿門處的黑衣來人，心道這個人怎麽可能是顧卿塵？
而軒轅翊認出來者身形，此時是滿目驚喜，驚喜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溫潤的眼眸定定的，充滿希冀的看著顧卿塵臉上麵具，生怕這張麵具揭下之後，一切希望就會化作泡沫幻影。
好在顧卿塵並沒有讓他失望。
顧卿塵行至軒轅絕身側，與軒轅絕對視了一眼，二人甜蜜淺笑，默契無間。
見著已經被軒轅翊認出來，顧卿塵也不再隱瞞：“沒錯，是我。”
抬手，慵懶的摘下臉上麵具，對上軒轅翊的視線，神色清冷，語聲微寒：“翊王殿下，好久不見。”
看到麵具之下的這張臉。
軒轅翊大喜過望，驚喜的笑了出來。
竟然真的是顧卿塵！
一時間，竟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欣喜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隻激動的看著顧卿塵，看著這張讓他思念至極的臉，一刻都舍不得移開。
真的是顧卿塵。
顧卿塵，還活著！
而皇帝幾人，看到來人真的是顧卿塵，也是驚喜萬分。
皇帝欣慰的看著顧卿塵：“真的是卿塵！”
原來顧卿塵還有這等身手，這當真讓皇帝等人意料之外。
不過讓他們更意外的，還在後頭。
“卿塵，你回來了。”軒轅翊在片刻的出神之後，總算回轉過神，激動的看著顧卿塵，綻出他如昔日一般的溫和笑意：“原來你還活著，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可顧卿塵見了他，卻沒有如他那般高興。
看了眼大殿地上軒轅戰的那一灘碎肉，又看了眼皇帝等人的一身狼狽，眼神失望透頂：“我卻沒想到，再見到你時，會是這樣的情景。”
軒轅翊聞言稍有怔愣，但很快，便又是笑了出來。
隻是這一次，他笑得苦澀，笑得心痛：“你對我很失望是嗎？”
閉目，輕歎了聲：“是啊，你應該失望。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睜眼時，目中含著說不出的寂寞與無奈：“可是我別無選擇。單單是玄月門主的身份，已足夠讓我墜入深淵，死無葬身之地。這世間不會放過我，所有人都不會放過我，想要活下去，我必須逼著自己這麽做。”
“不，你有得選。”顧卿塵眸光冷銳，語氣堅定：“沒有人希望你死，隻要你誠心認錯，你父皇和軒轅絕都會原諒你。”
“兩年前那場大戰，尹青靄為了護你周全不惜散盡修為魂飛魄散，他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可你偏要選擇這條路。軒轅翊，讓你墜入深淵的從來不是這世間，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
軒轅翊耐心聽完顧卿塵的話，笑得卻是更加苦澀：“卿塵啊，你眼中的世界太幹淨了。這個世間，還有這些人，哪兒有你說的那麽美好？”
“從小到大，這世間便從未放過我，將所有苦難都加諸在我身上，連我心愛之人都不會愛我。如今我做了這麽多錯事，他們怎麽會放過我？”
說話時，他眼中的落寞與憂鬱越來越明顯。
抬眸，含著一絲希望，溫和的看著顧卿塵：“不然這樣好不好，卿塵，你跟我在一起，從今往後讓我來保護你。隻要你跟我在一起，這裏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我們一起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安安靜靜，過平平淡淡的生活，隻有你跟我。你答應我，好不好？”
這已經是他對這世間僅剩的期待了，他戰戰兢兢，誠心懇求，想抓住那最後的一點點希望。
可這樣的要求，顧卿塵怎麽可能答應呢？
她垂眸，扯出一抹歉意的笑。轉頭看著身邊的軒轅絕，將小手伸到了軒轅絕寬大的掌心之中，與軒轅絕十指相扣。
軒轅絕低頭與顧卿塵對視，二人眼中分明隻有彼此，兩隻手默契扣緊。這樣的兩個人，根本誰也分不開。
“軒轅翊，我曾經說過。”顧卿塵看著軒轅絕，目光堅定：“我心中隻有軒轅絕，裝不下別人，也不可能跟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我答應過他，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答應過的事，怎麽可以食言呢？”
轉頭，再度對上軒轅翊的目光：“我很感謝你把我看得那麽重，可我從不希望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軒轅翊，回頭吧，若你誠心悔改，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個結果，軒轅翊本是意料之內，倒是沒表現出太多失望。
隻是笑得太過於孤獨。
目光從顧卿塵臉龐移開，穿過大殿的門，看向遙遙天際：“卿塵啊，我師父死了。連他都離開我，若是我今日放棄，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如果什麽都沒有了，那我即便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目光轉回，又是對顧卿塵綻出他那溫和的笑意：“你說，是吧？”
是啊，於他來說，若他現在放棄，固然有機會活命，餘生也將活在孤獨之中。
倒不如孤注一擲，賭這一把，如果贏了，就能奪得這江山，就能把顧卿塵從軒轅絕身邊搶過來。
那樣活著，對他來說才叫活著。
而說完這番話，軒轅翊也沒想給自己回頭的餘地。皺起眉頭，一聲厲喝：“來啊，動手！”
一聲令下，殿內殿外，所有玄月門高手皆是眸光一厲，揮舞著長刀朝陸無辭等人衝殺而上！
軒轅絕見狀，立時護在顧卿塵身側，長槍揮舞，一招逼退數名玄月門高手。
而後與令狐隱一同護在顧卿塵周圍，不讓任何危險接近顧卿塵身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顧卿塵知道，不管她說什麽都沒用了。
“既然這樣。”聽著周圍的打殺聲，顧卿塵無奈歎道：“看來你我隻能對立，翊王殿下，希望你不會怪我。”
軒轅翊溫柔的看著她：“你知道我從來不想傷害你。卿塵，你現在答應我還來得及。”
顧卿塵搖頭：“來不及了。”
“對你來說，來不及了！”
話音落下，這大殿之外，竟傳來了不少呼嘯湧來的喊殺聲。
如此浩大的響動，恐是有千軍萬馬正自宮外湧來！
軒轅翊神色一變：“這是！”
抬眸，順著殿門朝外看去。
台階之上的皇帝等人，亦是沒想到宮裏忽然現出這麽大的陣勢。驚詫之下，亦是齊齊看向殿門之外。
這一眼，驚得他們雙目圓瞪，猛抽了口氣。
“鬆竹……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