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陰兵過境！
「啊，諸葛卧龍，你不得好死啊！」
國師憤怒，痛苦，咆哮，詛咒，垂死掙扎著。
伴著他的一聲聲詛咒咆哮，天空深處隱約有雷霆烏雲匯聚，一股讓人心悸的感覺憑空在林凡心中升起。
「果然引來了天意的殺機么？」
林凡心中一凜，抬頭看向天空，看著那雷霆烏雲匯聚之後，有恐怖的天罰之力蠢蠢欲動。
「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林凡冷靜無比，在決定擊殺國師之後，哪怕面臨著天意的殺機，他也不會有半點動搖，國師身上的妖舍利，他志在必得，誰也不能阻止他，就算是天，也是一樣！
似乎感覺到林凡勢在必得的意志，天空中匯聚的烏雲越來越盛，雷霆轟鳴之聲不斷，蓄勢待發，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今天就算是天意降臨，也救不了你。」
林凡低聲喃喃，手中長劍揮舞，加持了空間切割奧義的長劍，宛如庖丁解牛一般切開國師堅硬的外殼，將一顆顆閃爍著妖冶佛光的妖舍利挑出來，不過片刻功夫，國師那足有數百米長短的身軀就幾乎被林凡整個剖開。
足足十二枚妖舍利落入了林凡手中，但這並不是全部，林凡看得清楚，至少還有六枚妖舍利隱藏在國師脊髓深處。
「好傢夥，足足十八枚妖舍利，這國師果然不愧是修行千年的大妖，要不是此方世界天意限制，以他的修為，怕是足以凝練天地法相，破入法相境了。」
林凡驚嘆不已，一面警惕著天上蠢蠢欲動的雷霆，一面快速將到手的妖舍利打上符印收好。
「我詛咒你，詛咒你啊！」
國師的聲音變得衰弱，但卻更添了幾分凄厲，怨恨。本體是蜈蚣精的國師，生命力頑強得可怕，林凡甚至懷疑，就算自己取走國師身上所有的妖舍利，國師都還能夠活下去。
「如果我只取走國師身上的妖舍利，而不殺了他，或許就不會引來天意的殺伐。」
林凡見到天空中遲遲沒有落下的雷霆天罰，若有所思。
當然他之所以會升起這樣的念頭，還是因為此方世界的天意並沒有真正的自我意識。對於天意，林凡了解的不算少。
對於大部分的世界而言，天意即民意，眾生所向，便是天意所向。這樣的世界里，天意可以被蒙蔽，可以被篡改，因為天意不可違，民意卻可欺。
所以有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有人叫囂著要逆天改命，這都是因為他們口中的天意，只是眾生意志的體現，而眾生意志卻是可以被蠱惑，玩弄，欺騙的。
而要是換了神主所掌控的世界，或者說有人合道的世界，天意就只是獨裁的意志，言出法隨，口含天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抗衡這樣的天意，林凡前世里有過不少的經驗，雖然不可能真的推測出天意所想，但只要能夠順應民心，就可能不會引來天罰。
但這種事情說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民心不只是人心，而是眾生萬物之心。
說得簡單點，對於人來說，降妖伏魔自然是順應民心之事，但是對於妖魔而言，這就是罪過，天意不偏不倚，不會為了人而去消滅妖，也不會為了妖而卻滅絕人。
其中把握，艱難無比，若是身在局中，更是往往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所以才會有自古天意高難問的說法。
許多念頭在林凡心頭閃過，手中長劍一抖，正要一鼓作氣徹底奪下國師身上的妖舍利，就忽然感覺到天空深處凝聚的雷霆消散，烏雲散盡，天空湛藍。
但這並不能讓林凡感到放鬆，反而一種更加強烈的心悸湧現出來，一股陰寒之感，如芒刺在背一般，讓林凡陡然瞳孔一縮。
嗚嗚嗚！
不知道哪裡吹來的黑風，忽然而起，似乎從大地深處颳起，直上九天，顛倒日月，混淆陰陽，黑雲蔽日之間，整個天色就驟然暗了下來，一陣陣陰寒之風如同刀子一般刮來，吹得人睜不開眼來。
「這種感覺……」
林凡心中升起極大的危機，手中長劍加快，知道天生異象，必然有事發生，此地不宜久留，需要立刻離開才行。
嗚嗚嗚！
恐怖如戰爭號角一般的風聲越來越響，林凡還沒來及再得手一枚妖舍利，就感覺到一股足以凍徹肉體、靈魂的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裝神弄鬼！」
林凡一聲冷哼，手中長劍一抖，時間靜止奧義施展而出，腳下一點，躍起半空，躲過那陰寒之氣的襲殺，目光遠眺，「我倒要看看，這天意為了阻止我，到底弄出了什麼把戲來！」
遠遠看去，百丈之外的地方，一群穿著古老戰甲的士兵，面色蒼白，青面獠牙，散發著腐朽死亡的氣息，沉默無聲，突然而現，無聲無息，緩緩而來，似乎察覺到了林凡的目光，停頓一下，冰寒滲人的目光投來。
林凡頓時悶哼一聲，雙眼流出鮮血來，臉色大變，腳下一個踉蹌落在地上，勉強睜開眼，周圍的天地立刻化作了一片血紅之色。
而在那血紅之中，一群穿著黑色戰甲的古老士兵加快了速度衝來，步步緊逼，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大地風化，死亡之氣瀰漫，陣陣陰寒如冰一般的狂風呼嘯，吹山山倒，吹河河干，六月飛霜，幾乎有化人間為地獄的力量。
「該死！竟然遇到陰兵過境！」
林凡目光冰冷，眼中鮮血還是不停，種種恐怖心悸的感覺在心頭升起，知道自己是中了詛咒，反手劃開自己的掌心，手指沾血，拿出一張符紙，快速做符，伸指一點，血符燃燒，被林凡一口吞下。
一直流血不停的雙眼才終於緩緩止住，恢復了清明，但林凡卻是不敢再去看那些陰兵。
有生就有死，不管是怎樣的世界，有生靈，便註定有亡者。即便是此方世界沒有死亡神主的意志存在，但生與死天生的隔閡、對立，依然是屬於禁忌的存在。
真正的亡者，絕對不是什麼厲鬼冤魂可以比擬的，說到底不管是厲鬼還是冤魂，都是生者的怨念殘存，而真正的亡者，卻是徹底擺脫了生靈的存在，見之不詳。
甚至有民間有傳言，見到陰兵過境的人，到最後都不知所蹤，下落不明，是跟著陰兵一起去到了地獄深處。
「哼，如果是死亡神主麾下陰兵過境，我肯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但這些么，還嚇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