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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再見朋友!

  「不過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想不到我僥倖不死之後,氣運竟然好到這種地步,不但殺了摩天這個大敵,得到了不死蟠桃樹,竟然還有先天三昧火這樣的造化砸在自己的頭上,想想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不過還好,龍門之爭結束得恰到好處,應該除了死掉的摩天之外,沒有人知道我還有這種奇遇,否則的話,恐怕又是不小的波瀾。可惜了,沒能將那紅皮葫蘆鎮壓留下,有些不美。不過罷了,就算那紅皮葫蘆的主人要對付我,也不知道是多久后的事情了。」


  「現在,卻是不用去想這些。只是,還是有些沒想到啊,這火麒麟竟然會是先天三昧火,而且看起來,似乎與我頗為有緣的樣子。但我此生並沒有準備修行火之大道,卻是不知道這火麒麟為何與我如此親近。」


  林凡低頭看了眼,躺在他手心,撒嬌賣萌,不時吐著小舌頭,舔著他掌心的小小火麒麟,神情不覺有些古怪。


  就算是玄牝之門這個與他大道相合的先天之物,落入他手中后,也是一直想要逃走,但這先天三昧火所化的火麒麟卻是一副巴不得被他帶回家的模樣,其中差別,難免讓林凡覺得有些古怪。


  「難道說,因為這先天三昧火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將它煉化,所以才會沒有半點逃走的意思,與我這般親近嗎?」


  林凡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說不通,搖搖頭,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懶得再想,將不死蟠桃樹收起,看見時空之門最後的光輝漸漸暗淡,被定住靜止的虛空漸漸被狂暴的空間亂流淹沒。


  遲疑了一下,試探著伸出手,炎帝離火神通瞬間打出,炎帝虛影緩緩在掌心之中升起,心神一動,那先天三昧火所化的火麒麟就極有靈性的點點頭,對著林凡眨了眨眼睛,然後歡快的投入了那炎帝虛影之中。


  立刻之間,林凡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炎帝離火神通猛然又有了奇妙的變化,來不及去參悟因為這先天三昧火落入炎帝離火神通后所帶來的變化,林凡伸手一指,五方五帝大魔神通護在身前,光輝蔓延,眼前一花,任由那虛空亂流將自己推離出去。


  片刻之後,天旋地轉一般,林凡腳下踏空,五方五帝大魔神通光芒一收,定眼一看,已經出現在龍門之外,那原本不可思議的峽谷之地,已經再度恢復了平凡,隔著峽谷,無數偉岸的身影閃爍,氣機吞吐,恐怖無比。


  空氣之中,隱約有戰意洶湧,林凡心中一凝,站在半空之中,立刻感覺到四周傳來的恐怖壓力,知道這一下,不知道有多少雙恐怖的眼睛,真仙都不止,恐怕天仙,金仙,甚至仙王都有,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壓力山大啊。」


  林凡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空氣都彷彿凝滯了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人不可能在這裡出手,在這樣恐怖的壓力之下,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再次打出時空之門,立刻遠遁。


  「哈哈。賢婿,你終於出來了。」


  一聲熟悉的爽朗大笑,瞬間打破了林凡身前凝滯的空氣,還沒有等林凡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頗為無恥流氓的對著周圍望來的目光大吼,得意洋洋,「看什麼看!你們這些傢伙再看也沒有用了。這小子已經是我女婿了,哈哈,你們來晚了!」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已經是我的乖乖女婿了,你們就不要想打他的主意了。再說了,就算你們想打他的主意,你們的女兒,又哪裡比得上我的乖乖女兒。哈哈,而且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們,你們有女兒嗎?哈哈!」


  「果然,我就知道這個聲音,只可能是一個傢伙。」


  林凡麵皮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直接群嘲挑釁的身影,搖了搖頭,知道可以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的人,只可能是東海龍君敖廣了。


  這塊滾刀肉,還真是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啊。不過,自己什麼時候又變成他的賢婿了。熟歸熟,這樣亂說,也是不對的啊。


  林凡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就看到敖廣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眉飛色舞的對他道:「好女婿,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在裡面的。哼,老子看中的女婿,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死掉,那樣豈不是讓我女兒守活寡。」


  「敖熊,你個蠢貨,給老子滾過來,奶奶的,你竟然敢咒我賢婿死掉,簡直該打!」


  敖廣忽然又吹鬍子瞪眼,對著下面大喊道。


  地上黑熊樣子有些狼狽,聽到敖廣的叫罵,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看見林凡,又驚喜起來,「哈哈。妹夫,你果然沒死。啊!二叔,別打,別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都是那個王八蛋說妹夫死了,我才以為……」


  「啊,別打,真的別打了。」


  黑熊抱頭鼠竄,被敖廣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追著打,欲哭無淚,又不敢反抗,委屈得很,埋怨的看向林凡,「妹夫,你說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早點出來。害得俺老熊為了給你報仇,被那個王八蛋打成什麼樣子了?差一點就死掉了啊。」


  黑熊想起最後被摩天差點打死,掏了熊膽泡酒,斬了熊掌熬湯,心裡就悲憤不已,想要破口大罵摩天,但受限於龍門本身的規則,到了嘴邊,卻也無法指名點姓,只能用王八蛋帶過。


  林凡笑了笑,沒有理會黑熊,目光一掃,看見大地上興奮開心的小臉紅彤彤的林朧兒,腳下一動,正要落下大地,耳邊就聽到有些虛弱但難掩開心的聲音,「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很好,你還活著,很好,很好。」


  「楊戩。」


  林凡低喃一聲,停下腳步,轉過頭去,就看到龍門峽谷的另外一邊,盤坐在地上,相互扶持著的楊戩和雷震子,他們望著他,眼中難掩笑意,卻沒有再與他直接打招呼,只是默默對著他點了點頭,傳音一句,低下頭,再不說話。


  林凡就忍不住嘆息一聲,怔怔的站在半空中,嘴唇蠕動,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不算寬廣的龍門峽谷,卻彷彿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一般,攔在了他和楊戩他們之前。


  他知道,從此以後,他恐怕再也無法同他們像以前一樣喝酒,恐怕再也無法站在他們中間,與他們肩並著肩,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雨。


  他們都還是他們,只是換了個位置,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再如從前一樣了。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此時此刻,看著他們低下頭,不再看著他,林凡心中就忽然有些難過的惆悵。


  「不去跟他打個招呼嗎?」


  李哪吒披頭散髮,身上傷痕未退,血染道袍,手中長槍斷了槍頭,卻是英姿不減,目光淡淡,抬起頭,看見就這麼悵然在半空中的林凡,轉過頭,看著別過頭,轉過身的楊戩和雷震子。


  楊戩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閉上眼,默默調息恢復,而雷震子卻是笑了笑,抬起頭,望著身後的天空,「沒必要了,知道他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而且,大家熟歸熟,你這樣亂講,小心我也會告你誹謗的。」


  李哪吒就愣了一下,然後申宮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狼狽凄慘,聽到雷震子的話,哼唧一聲,「他這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個形容不對,應該叫選擇性失憶,我只是知道柳毅,卻是沒有見到過林凡。」


  雷震子忽然大笑起來,「大家都一樣,不是嗎?妖族有個柳毅,挺厲害的,聽說是敖廣的女婿,至於玉虛宮叛徒林凡,哎,也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應該,是已經死了吧。」


  申宮豹和李哪吒就麵皮抽了抽,不想跟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說話。


  「原來如此么?我知道了。」


  李哪吒點點頭,不再多問,轉身要走,但想了想,又問,「那下一次見到柳毅,你們最好不要再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么?」


  雷震子頓時怔住了,沒有回頭,但卻忽然感覺到了一抹悵然,而楊戩則是一下子站起來,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再見,林凡。再見,朋友。下一次,希望,最好不見。因為下一次,我對柳毅,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想著,然後不覺難過得想哭。


  「楊戩,雷震子。」


  林凡低聲喃喃,看著兩個再不回頭,轉身就走的人,心中難過的有些心酸,有些事情,哪怕是早有了準備,但真的到來,終究還是無可避免,猝不可防,就這麼一下子擊破了心防。不管如何的戒備森嚴,但終究還是擋不住此刻的難過心酸。


  是啊,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了你們曾經給予我的過去,那些記憶,那些過去,此刻終究已經成為過去,以後的以後,若是再相見,哪怕最後也只能刀劍相向,但至少,至少我沒有後悔過,所以,你們也請一定不要為我感到難過悲傷。


  我很好,真的。


  ……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奇怪,過去再不堪回首,懷緬,時時還有。朋友,你試過將我營救。朋友,你試過將我批頭。沒法與你在交心聯手,畢竟難得有過最佳損友。


  從前共你促膝把酒傾通宵都未夠,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


  很多東西今生只可給你,保守直到永久,別人如何明白透?

  實實在在踏入過我宇宙,即使相處到有個裂口,命運決定了,以後再沒法聚頭,但說過去,卻那樣厚。


  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一直躲避的藉口,非什麼大仇,為何舊知己在最後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已沒法望透,被推著走,跟著生活流,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生死之交當天不知罕有,到你變節了,至覺未夠。多想一天,彼此都不追究,相邀再次喝酒,待葡萄成熟透。


  但是命運入面每個邂逅,一起走到了某個路口,是敵與是友,各自也沒有自由,位置變了,各有隊友。


  早知解散后,各自有際遇作導遊。奇就奇在接受了各自有路走,卻沒人像你讓我眼淚背著流,嚴重似情侶,講分手!


  不知你又有沒有挂念這舊友,或者自己早就想通透,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總好於那日我沒有、沒有遇過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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