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同學會
喬梁畢業后這幾年白手起家，擁有兩家自己的公司。規模都不大，業務內容分別是『大型活動策劃』和『危機公關、媒體應對及輿情管理』。後面那個簡單來說就是『公關公司、炒作公司、網路水軍』的集合體。
隨著這兩年實體經濟逐漸蕭條，製造業不振，娛樂業和網路變得越來越火熱。儘管喬梁本人深陷沉迷賭博搞得財務危機，但是公司運營狀況良好，盈利能力越來越強。
在得到了任若若的一百萬后，他決定把心思撲在工作上，不再惦記那份已經被自己給毀了的情緣。不過對於那個私家偵探段雲，每每想到總是會咬牙切齒上好長時間。
此時的喬梁正獨立進行著一單工作，同客戶一起在市內一家蠻不錯的餐館吃晚飯。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長發男人，身材瘦高眼窩深陷，看起來像是長期嗑藥過度的癮君子。
喬梁知道自己的這人沒有那種不良嗜好，只是單純的營養不良加熬夜。不過這個形象倒是對他的工作有一定幫助，他是國內一支力量金屬樂隊Tombstone，墓碑樂隊的主唱，叫做馮紛。
作為一個比較小眾的音樂流派，力量金屬一支算是出了名的難找主唱，力量金屬唱法需要很強的天賦。馮紛他們樂隊出的幾個單曲都挺不錯的，粉絲數量比不了流行歌手但是粘性高，都是鐵粉。業內影響力相當大。
儘管如此，墓碑樂隊也和大部分小眾文化一樣，面臨著受眾過窄，叫好不叫座的局面。馮紛經人介紹，來找喬梁這個公關公司老總商量，看看能不能給自家樂隊定製一個宣傳策略，把自己的音樂更好的宣傳出去。
喬梁倒是已經做好了幾份計劃書，已經拿給客戶看了，馮紛是越看越皺眉。
「喬總，你這計劃書……是想讓我們製造負面新聞來炒作自己？」
喬梁點了點頭，解釋道：「你們樂隊音樂品質是有的，缺少的是曝光度。負面新聞更容易吸引眼球。」
「那也不能通過打人來曝光吧？」馮紛看著手裡的計劃書，喬梁希望他能夠製造一些暴力事件，吸引眼球。在事件發生后，公司方面會請一些小明星在社交媒體上『批判』墓碑樂隊的暴力行為。然後再煽動那些樂隊的鐵杆粉絲，與這些小明星的粉絲在網路上撕逼，將話題引爆成一條熱點。
聽了喬梁的話，馮紛思考了一會兒后覺得可行。
「不瞞你說，我前兩天一時衝動，動手打了個飯店的女服務員，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早知道就不壓了。」
「單是打人可不行。」喬梁掏出手機，指了指上面的攝像頭，「還得有錄像，還得傳視頻和照片，還得發給那些營銷號和明星微-博讓他們幫著炒。你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宣傳一下『力量金屬』這個詞，讓更多的普通音樂愛好者接觸到你們的圈子。」
「那行吧，你說的對。我應該打誰？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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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任若若來到市內某餐廳，參加高中同學聚會。其實就是吃個晚飯，然後再唱個歌，打個保齡球什麼的。
餐廳選的倒是不錯，任若若表示這裡的菜很好吃，只是今天不太適合出現在這裡。他二人這會兒正站在餐廳門口，愁眉苦臉的盯著一輛車。這是喬梁的車……
任若若捏著下巴一個勁的發愁，「我說段雲啊，你這個人還真倒霉。市內飯店這麼多，咱倆第一次出來吃飯就碰上了喬梁。這麼怎麼辦……」
「能怎麼辦，硬著頭皮進去唄。」
段雲拉著任若若的胳膊把她硬拽了進來，然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家同學訂好的包間。幸好，一路上沒見到喬梁。
包間內，段雲的老同學已經圍著圓桌坐滿了，正在聊天。一群人見到他來了，還帶來一個衣著講究的大美女，頓時熱情的招呼起來。黃飛飛並不在場。
「我的天呀段雲，名牌大學畢業就是不一樣，交的女朋友這麼漂亮！好羨慕啊。」
段雲當年以高考全區第一名的成績去了首都念大學，很多同學都不知道他中途不念了。
他可不打算讓這個誤會一直持續下去，連忙說出實情。一旁的任若若聽了笑呵呵的捅了捅他的腰眼，小聲說道：「你高考的時候，該不會也用了超能力作弊吧？」
段雲白了她一眼，「說得輕巧。換你你能不用？」
同學們聽到段雲說他念一半不念了，一個勁的搖頭感嘆，「可惜呀可惜，浪費呀浪費。換我去念多好。那你現在幹嘛呢？嫂子又是什麼工作的？」
任若若聽到別人叫自己嫂子，笑呵呵的說道：「他現在忙著做電子遊戲。至於我嘛，我爹是立信集團的總裁。」
這話一出，整間屋子裡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他二人進來前，這一桌人正明爭暗鬥的顯擺著自己高中畢業以後所獲得的成績和榮耀。有錢的就拿工作和事業說事兒，有學歷的就開始聊文化聊內涵。現在任若若一開口，這個話題可以止住了。勝負已分。
立信集團的名氣非常大，普通人就算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也知道這是一家大型企業。
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詭異了起來，本屆裝逼大會的種子選手已經出現了，一眾大會參賽人員自知單打獨鬥不是對手，於是摒棄了彼此成見，聯起手來對這個大boss群起而攻。
段雲還是第一次聽說任若若的家世，也是被嚇了一跳。他這才想起來，林玉玉的家世他也不清楚，應該找個機會去末日世界問一問才對。
就在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一個叫做韓旭的男同學扯出了一個新話題，用來攻擊眼前這個泡了總裁千金的老同學。
「我說段雲啊，今年你帶著嫂子來不會覺得不妥么？畢竟你老相好也要來的。」
此言一出，立刻蹦出來幾人將話茬接住，附和道：「沒錯，黃飛飛馬上就到。當初你那麼喜歡她，這要是見了面多尷尬呀。」
隨後，這幫同學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起段雲高中時追求黃飛飛的舉動。雖說都是曖昧示好，不過有些行為還是挺露骨的。
「當初黃飛飛負責班級開門，來得特別早，你就天天五點鐘從家裡出來趕到學校陪著她。還給她買早飯。」
「你還給她寫過歌呢是吧？」
「我記得付岑還假裝你的筆記和口氣，給黃飛飛傳紙條，跟他告白。那紙條就是我遞過去的。」
「啊？還有這事兒？！」段雲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家友人還干過這麼陰損的舉動，當即四下掃了一眼，發現付岑還沒到。
第一輪攻擊結束，一桌子的惡質同學得意的看著任若若。他們相信，就這點小道消息拿出來，足夠讓段雲這傢伙今晚跪搓衣板的。
可是任若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爽或者不滿意，整個人笑呵呵的，把這些事兒當做趣聞來聽，似乎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韓旭嘖了一聲，決定加一把料。
「我聽說黃飛飛好像也是大學中途輟學，說是傍上了有錢人富一代，出國結婚去了。」說完，他裝出一副沒心眼的模樣向段雲問道：「你結婚應該是在國內吧？」
段雲聽說黃飛飛傍大款，他是死也不相信。
「不可能的，她那個人哪有傍大款的智慧。你可別瞎說。」
韓旭聳聳肩，「反正我就是這麼聽說的。雖然沒見過她男人長什麼樣，不過在國外可是有別墅有遊艇，這些我都在她朋友圈裡看見了。再說人家黃飛飛也漂亮，就算找個年級大一點的有錢人也沒什麼，誰不想找個有錢的？別不承認。你說是吧，段雲。」
被這麼夾槍帶棒的數落了一句，段雲有些生氣，臉憋得張紅。一旁的任若若掩嘴笑著，完全進入了一副看戲姿態。
就在這個氣氛緊張的關頭，包間門被推開，新的同學入場。段雲回頭一看，傻眼了。來人是付岑，跟在他身後的是自家老闆林玉玉小姐……
付岑臊眉耷眼的對段雲比劃著手勢，那意思是在說『不是我帶老闆來是，是他逼著我帶她來的』。
段雲當然懂得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家的『五花妹』這是打算主動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