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藥油按腿
第55章 藥油按腿
周以綏腳步頓住。
時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臉頰蘊著紅暈,感覺有些發熱。
“不遠了,我自己走吧。”時蘊匆匆從他身側過去,走在他的前麵。
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可是時蘊也顧不上那麽多,就怕後麵的人追上來,察覺到她不自然的表情。
兩個人相隔著兩三個台階,走的沉默,各有心事。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許也像是剛剛睡醒般站在那裏,頭頂上翹了幾根毛。
在看見時蘊的那刻,他眼睛突然睜大,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抱怨道:“你為什麽不喊我?”
“周以綏喊你了,喊不醒你啊!”明明說的實話,時蘊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麽。
許也看向她身後的周以綏,臉色更差,他怎麽沒聽見有人叫他起床,是自己睡的太死了?
“你要繼續爬嗎?”時蘊問道。
“算了。”他本來也沒多喜歡爬山,就是覺得不能讓周以綏和時蘊單獨相處。
許也轉身跟上時蘊,兩人的背影印在周以綏的眼裏,手心的餘熱沒了,被風吹散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溫瑩才醒,招呼他們去吃了午飯。
時蘊抬著酸脹的腿進了房間,浴室裏熱氣騰騰,牆上的鏡子沾上厚厚的霧,模糊地看不清人的臉。
她躺在浴缸裏,沾著一層水的手搭在浴缸的邊緣上,閉上眼睛,解著乏。
浴室裏太熱,時蘊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腿上的酸疼感減少了兩分。
不斷運動的水分子跑的那裏都有,時蘊覺得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濕潤了。
她從不遠的小櫃子裏抽出浴巾裹在胸前,頭發就算沒洗發尖上也沾上了水,黏在後背上癢癢的。
她照著那朦朧的鏡子,修長的手指隨意梳理了幾下頭發,紮了一個太過隨意的丸子頭。
額邊的碎發很多,顯得她臉很小。
剛出了浴室就聽見敲門聲,想到吃飯的時候溫瑩說有東西要拿給她看,她毫不設防地打開了門。
一時間,四目相對,尷尬的氣氛不斷上漲。
周以綏拿著藥瓶的手差點沒拿穩,連忙看向一邊。
時蘊一時愣住,忘了下一步動作,在周以綏的提醒下,她猛地關住門,將兩人隔開。
手緊緊抓著浴巾,脖子上不知道流的是水還是汗。
時蘊火速換好衣服,領子有些大,在伸手開門的時候露出了半截鎖骨。
周以綏強裝平靜的眼神掃過那一處芳澤,在時蘊退開讓他進去的時候,他的喉結不易察覺般滾動了下,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舒經活絡油,拿它按按腿應該會舒服一些。”
他垂著眸子,邊說邊打開瓶口,那種難聞的氣味瞬間占領了整個房間,將那還沒消失的尷尬緊緊地壓在了地上。
時蘊被這氣味熏得頭疼,擰著眉心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她不想走到哪都帶著一股藥味,光是想想就已經很難受了。
“你坐下,第一次我幫你,你看著點手法,晚上多按幾次。”周以綏說著,拿起藥瓶往自己手心上倒了些,兩個手掌合在一起,緩緩轉動,感覺到手心裏逐漸發熱了,朝時蘊看過來。
時蘊不知道後退了幾步,眼裏滿是抗拒,那副模樣惹的人心疼。
“不疼。”周以綏壓製住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再次寬慰道。
“不了吧。”她已經退到了床邊,見周以綏舉著兩隻沾滿藥水的手,她滿臉抗拒,坐在床上躺下去,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被子外麵兩條細長的胳膊,用力扣著自己的臉。
周以綏失笑,平了平心情說道:“別把自己悶壞了。”
時蘊抱著被子搖搖頭,剛停下就察覺到褲腿被正被人卷起,有些涼她下意識躲了下,又安安穩穩地停在原地。
周以綏的按法很輕,確實不疼,甚至還有些舒服。這些都是建在她還沒聞到藥味的基礎上。
時蘊的腿很白,稍微有些青有些紅就會很明顯,周以綏按的很小心,兩隻手配合著按著她的小腿肚。
周圍太安靜了,也可能因為她太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時蘊睡眼惺忪地看到了桌邊的藥瓶,這才回憶起方才發生的事情。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一股藥味衝上鼻頭,她眉頭鎖的很深,突然清醒。
剛才自己的腿明明還在下麵,現在自己怎麽全身都躺在床上了?
她捂著自己的臉,捏了捏,“肯定是周以綏。”太丟臉了。
床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大手一揮,打開一看,全是許也給她發的表情包喊她下去吃飯。
起身站好,小腿的酸脹感確實好了很多,時蘊眼神不由得落到那個舒經活絡油上,底下還壓著一張便利貼——
下回教。
她心裏咯噔一下,最後一個字像是一個小石塊卷進了她波濤洶湧的心海裏。
等到時蘊下去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齊齊坐在餐桌前了。
許也打著遊戲,溫瑩和周以綏若有若無地交談著。
餐廳和酒店是分開的,建在不遠處的竹林裏。
屋頂上是用一根根的竹子交叉而成,閃的空隙很大,每個空隙裏都是一盞燈,每盞燈的燈罩是不同形象的運動達人擺出的不同動作,倒是很有意思。
時蘊才走近,溫瑩狗鼻子般嗅了嗅,驚訝道:“什麽時候你也喜歡這種濃重的香水味了?”
時蘊隻微笑不說話,抬頭間正好對上對麵周以綏的眼神,略顯尷尬。
點好餐後,不遠處的角落裏傳來一陣琵琶聲,撥攏三兩下,溫瑩嘖嘖說道:“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業餘選手,得跟我爸反應反應。”
也許是期間等的時間過於無聊,溫瑩半摟著時蘊,垂在她身前的手指點了點,又指向了那個角落的方向。
‘victory’的聲音傳來,許也收起手機掀起眼簾,“溫瑩,你如果閑可以自己去。”
“去就去。”溫瑩站起來,等到時蘊起身給她讓行的時候,溫瑩攬著她的腰就往那裏走,湊到時蘊耳邊說道:“你給我調下音。”
“靠!”許也手機丟在桌子上的聲音很大,見許也滿是怒意,周以綏收回眼神。
他應該知道那天許也喝醉說的那句‘我天天防著你,生怕你把她搶走了’是什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