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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那就不要跟他一起了

  第70章 那就不要跟他一起了

    回到家的時候將近兩點,別墅門口直連屋裏的兩排照明燈常亮,照亮著時蘊腳下的路。


    推門進去,客廳裏的燈隻有三三兩兩亮著,比平時暗了很多。


    借著燈光她看清了沙發上合著眼的時頌文。


    下意識地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酒味倒是沒有,濃重的煙味就算是開著窗也得散一晚上。


    正當她想上去的時候,時頌文睜開了疲倦的眼。


    “去哪了?”


    聲音低沉嘶啞,帶著煙吸多的後遺症。


    時蘊收回已經邁上了一個台階的腳,退回來走向他。


    冰冷的眸子印在時頌文的眼裏,他心髒驟然一疼,每晚的噩夢裏都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像是個夢魘,纏著他不放。


    “蘭姨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


    他語氣嚴厲,無論說什麽都帶著一副位居高位者的壓迫和漠視。


    時蘊抽出了手機,按了按屏幕,“關機了。”


    “昨天就回來了?”時頌文晚上回來的晚,早上又走的早,如果不是蘭姨提醒,他估計還以為時蘊要幾天後回來。


    “嗯。”


    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的態度這麽冷淡,他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最近總是心有餘力不足。


    “還有什麽事嗎?”她不相信時頌文等她回來就是為了跟她說一句這樣的話。


    “跟誰出去的?”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她有些心煩,愣著不吭聲,時頌文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說道:“你要什麽我都順著你,你就這樣不聽話嗎?”


    時蘊情緒不佳,想起剛才周以綏問她的那句話,她失落地不行。


    悶聲說道:“您不都知道嗎?”


    “就是說我讓你做的你一樣不做,不讓你做的你沒少做一樣?”


    時蘊偏頭,她這算是叛逆嗎?


    “周以綏這個人,我還是持原來的態度,你繼續跟他做朋友也好,做同學也罷,其他的關係,連想都不要想。”時頌文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嗬斥道。


    果然,她跟誰出去、去了哪裏、說了什麽,隻要他想知道,他可以隨時不顧別人的隱私。


    “那您應該也知道,我就算想跟人家怎麽樣,人家也看不上我。”時蘊將自己扁的很低,像是在賭氣。


    願意不願意就一句話的事情,周以綏偏偏問了另一個問題。


    腦海裏來回閃現他的那句話:時蘊,你想清楚,你確定在你心裏,我不是你媽媽的第二個化身嗎?


    她這麽缺母愛,會拿周以綏當她媽?也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周以綏瘋了。


    聽見這種結果,時頌文擰緊了眉頭,理智告訴他這是一件好事。


    他壓住自己心裏的那點焦躁,說道:“那就不要跟他一起了,今天聽你們老師說,這次成績出來了?”


    “嗯。”但是她還沒來得及看,今天一整天都很混亂,現在站在時頌文的麵前,她的心情更是複雜,五味雜陳的。


    “進步了好幾名,成績也提高了不少,不錯。”


    也不知道時頌文犯了什麽邪,原本很少跟她談話,尤其是說一些有關學習的話。


    但今天卻像換了一個人,兩點的鍾聲響起,時頌文重新靠在沙發背上,仰頭閉眼。


    “你先上去休息吧。”他合著眼說道,就在時蘊邁上樓梯的時候,就聽見他遠遠道:“越來越像你了。”


    像誰不言而喻,時蘊斂起神色,往房間走去。


    其實她誤以為父母感情很好不是空穴來風,除了趙忱想要離婚的那段時間,時蘊從未見過他們吵架,直到趙忱去世,她看著時頌文那麽難受,消瘦的很厲害,甚至連睡夢中都在喊著趙忱的名字。


    所以在她的印象裏,時頌文很愛趙忱。


    時蘊躺在床上,厚重的窗簾徹底隔絕了外麵的聲音,忽然耳邊像是響起周以綏的聲音。


    他說:“你隻是因為現在心情沉落穀底,所以陪你身邊的人就被你當成了救命稻草,所以你說的‘唯一’其實隻是你感性而發。也許,你以後的唯一會是旁人。”


    他理智地過分可怕,明明自己多想應下,可是那樣的軟糖,化的太快了。


    時蘊像是突然間沒了根,漂浮於空中,心裏滿是寂寥。


    周以綏說她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說的他好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可能是剛才睡得時間太久了,時蘊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翻來覆去,全是周以綏那副理智分析她話的模樣。


    剛轉身側躺著,餘光突然掃到了插在牆上的哆啦A夢小夜燈。


    突然就有些生氣,連忙跪坐在床上,伸手將小夜燈夠了下來。


    手剛抬起來想砸下去,卻被理智拉了回來。


    這是從雪地裏搶救回來的燈,被周以綏護了一路,最終又在雪地裏找回來的燈。


    而那個陳舊的,被她送還給了周以綏。


    所以這個不隻是小夜燈,還代表著周以綏的第二次生命。


    她剛想插回去,窗外響起了一陣如黃鸝一般清脆婉轉的歌聲。


    和平時的樂器不同,時蘊穿鞋走到窗邊,微微掀開窗簾的一角,周以綏果然靠在不遠處的銀杏樹前,嘴唇前麵貼著一片葉子。


    用葉子吹出來的聲音並不大,所以也不算擾民。


    時蘊氣性上頭,不想理他,轉身躺在了床上,數著他吹過的曲目,原本不困的人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時蘊照例去許家吃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許景之中氣十足地笑道:“小綏,你這聰明勁兒可真是遺傳了你媽媽,當時她在我們學校,可真是出了名的才女,辯論賽打遍全校無敵手。”


    時蘊冒頭進去,甜甜地喊了聲許叔叔。


    “快過來快過來。”許景之看起來心情特別好,拿著成績單看時蘊的成績,“我們蘊蘊這也長了不少啊。”


    “都靠周以綏幫忙。”她悻悻說道,感受到許也不悅的怒意,周以綏倒是輕鬆很多,雖然裴聽的表情有些奇怪,總覺得亂出風頭不是什麽好事。


    周以綏位居榜首,那分數讓人看了確實歡喜。


    隻不過,介於他昨天的問題,時蘊並沒打算理他。


    直到早飯過後,他似是做了很久的心裏鬥爭才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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