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師父上門
第一一七章 師父上門
石碑的危險性遠遠超出現在人類的認知範疇。
政府得知石碑裏的鬼魂已經奪舍無辜之人,對這件事極為重視,立刻便派了玄門長老過來。
其中就有魏書月的師父梅青華。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宗門裏照顧魏書月,萬分不願自己精心培養的弟子落到這樣的地步。
然而魏書月的丹田被陳清荷打碎,整個人就仿佛變成了漏鬥,無論輸送多少靈力,都無濟於事。
梅青華甚至還去求了天宮院的死對頭無相長老,讓他出手相助,然而陳清荷的手段太過狠辣,治療了一個月之後,魏書月不僅沒有半點氣色,反而更加憔悴了。
梅青華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放棄。
“師父,您要替我報仇!”魏書月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眼中迸出無盡的怨恨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毀了弟子!您不能放過她!”
看著魏書月狼狽虛弱的模樣,梅青華心疼不已,她一生未嫁,沒有自己的孩子,魏書月從小跟著她,已經被她當做了半個女兒照顧。
原本還想把畢生衣缽都傳給她,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你放心,師父不會讓你受委屈。”梅青華握緊手中的浮塵,瘦削的臉上劃過冷刻之色,讓她本就不和善的麵孔顯得越發陰沉。
魏書月聞言鬆開手,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眼中一片灰敗。
她從前沒有想過自己不能修煉,現在她不僅修為盡毀,體質還不如普通人,如何讓她咽的下這口氣。
“別想太多,”梅青華見她這般沉鬱,溫聲寬慰道:“就算你不能修煉了,依然是我的弟子,師父會照顧你的。”
魏書月眼睛一紅,終於忍不住撲在她懷裏,哭喊道:“師父!隻有您對我好。”
想到那冷酷無情,寧願當守財奴也不願意救自己的哥哥,魏書月感覺自己就是一顆棄子。
梅青華抬手拂過她的頭發,心中動了必殺陳清荷的決心。
她梅青華縱橫玄門六十多年,竟被一個小丫頭欺負到門下,如此不自量力,必然要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你師兄也在長青山,他說傷了你的小賤人這次救了李家那小子,想來還沒有離開,師父一定會押著她回來給你謝罪。”
聽到這話,魏書月瞬間就想到了陳清荷跪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的畫麵,心中終於好受了許多,“師父,我等您回來。”
——
陳清荷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思考石碑裏的鬼魂最後究竟會去哪裏?
是全部都龜縮在石碑中,還是奪舍成功?
她不太想淌這一趟渾水,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影響到她未來的生活,她不得不置身其中。
再看看吧,陳清荷閉上眼睛,等抓住所有奪舍的人,再看看能不能把石碑研究透徹。
能瞞過天道窺探的石材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天微微亮,陳清荷就呼吸不暢地醒了過來,低頭一看,發現小孩正緊緊抱住自己的脖頸,麵容恬靜,睡得香甜。
陳清荷捏了捏他的耳尖,將他的手一點點頒開,小孩在睡夢中皺起眉頭,條件反射地再次抱住她,仿佛小狗般黏上來,陳清荷無奈的點了點他的鼻尖,陪著他一覺睡到了正午。
小孩睜開眼睛時,陳清荷已經用手機點好了午餐,“起床吧,該吃飯了。”
小孩握著拳頭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爬起來,陳清荷則去衛生間洗漱。
小孩飄到門口,發現都是自己喜歡的食物後,眼睛微微彎了起來。
吃過飯後,陳清荷收拾好背包,打算夜裏就在山裏度過了。
她從陽台取下之前洗好的兔子玩偶,抬腳走出了酒店。
此時,山上幾乎沒有行人,無論外麵的人有多激動,都不準他們進來。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有人麵目猙獰地叫囂著,“莫非有人想獨吞裏麵的好處?官方如果不給一個說法,我絕不會走!”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附和,“對啊!不管是什麽原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解釋!不解釋清楚,我不會走的!”
“我也是,好不容易買到飛機票過來,我不可能就這麽離開!”
“我現在都已經胃癌晚期了,就想過來碰碰運氣,憑什麽不讓我進去?你們憑什麽這樣做?”
“……”
抱著各種各樣目的前來的人非常多,有的身患絕症期望被幸運眷顧,有的抱著一夜暴富的美夢,還有的希望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無數嘈雜的聲音冗雜在一起,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陳清荷站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知還說他們可憐,還是該說他們天真。
她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踩著小路來到了石碑所在的位置。
此時,玄門中的幾位長老,正滿臉嚴肅地盯著石碑,試圖將靈識探進去。
“師叔,”袁天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身邊的藏海道人,低聲提醒道:“這塊石碑是活的,您一定要當心。”
“我知道了,”藏海道人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將神識探了進去,短短一瞬,他就感覺自己過了一輩子那樣漫長,等他回過神時,渾身起了一層冷汗。
就在那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他就仿佛置身在煉獄中,無數人在他耳邊說話,拉著他墜入無間地獄。
藏海道人就像是陷在淤泥中,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若非他神智清醒,恐怕在瞬息之中就會被人奪舍。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疏忽,若不是袁天重提醒,他恐怕已經著了道。
“師叔,您沒事吧?”
藏海道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力作自然地說道:“無大礙。”
袁天重見狀也沒多想,開口說道:“依我看,這石碑最好是帶到一個常人找不到的地方封印,杜絕裏麵的陰魂再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