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雲中月不出

  突然領悟曲譜之中的意境引得內力暴走，月出雲本以為這種變化只有自?32??能感覺到，卻沒想到下了樓便看到秦閬歌看著自己跟看著怪物一般，而其他的姑娘們也用幽怨的眼神讓月出雲難以招架。看姑娘們一個個紅腫的雙眼，月出雲心中警惕未來若是要領悟曲風一定要選擇一個沒人的地方，同時卻也忍不住心中升起些許驕傲。


  不過這種驕傲在一群姑娘們鶯鶯燕燕的聲討之中沒過多久便消失了，青煙閣的姑娘們用她們唱曲兒的功底讓月出雲明白了什麼千夫所指。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月出雲都處在被姑娘們抱怨的絕望之中，而秦閬歌則是事不關己，抱著胳膊在一旁邊看戲邊往嘴裡塞花生米。


  「所以，我必須讓姐姐們開心起來姐姐們才能放過我？」


  「哼，算你明理！」


  「可是我還帶也是月先生，這樣對於我的身份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妥……」


  「誰管你！」


  「好吧，要怎麼做姐姐們才能放過小的？」


  「自己想！」


  「要不今晚我們來一場燒烤聚會，完事兒去河邊放花燈，就當為這次樂師大賽添點彩頭？」


  月出雲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眼前十幾雙眼睛全都散發出一抹幽幽的綠光，如同飢餓的狼群看到了獵物一般。而一旁嗑著瓜子看戲的紅衣和吃著花生米湊熱鬧的秦閬歌聞言也不由得同時抬起頭看向月出雲，臉上分明就寫著贊成兩個字。


  「那啥……姐姐們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別當真哈……」月出雲心中頓時一虛，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見過不少清秀無比的少女在面對美食的時候化作史前巨鱷，這裡這麼多張口，真要讓他一個人烤東西，恐怕眼前這些姑娘們爆發出全部的戰鬥力足夠讓他右手累癱。


  「哦？是嗎？」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質疑凝聚在一起，瞬間將所有人內心的惡魔解除封印，一個個氣場全開抬頭怒視。


  月出雲聳了聳肩，尷尬道：「姐姐們，這麼多人的食材我一個人也準備不了啊，而且就算今天準備食材明天舉行燒烤聚會也來不及啊，隔上一天食材都不新鮮了。」


  「月公子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姐妹們能讓你一個人準備不成？」


  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葉筱筱面帶笑意走了下來。少女臉上帶著幾分來自復仇的微笑，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月出雲，當即清聲道：「姐妹們既然都想嘗嘗月公子的手藝，那麼食材自然會由姐妹們準備好，月公子負責烤制便是。前不久月公子不是隨口念了一篇大作么，小女子雖然不知道鯤鵬到底長什麼樣，但對於一個秘制一個微辣卻極有興趣，姐妹們你們說呢？」


  「是啊是啊，當時聽到月公子大作的時候姐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早就想嘗嘗月公子的手藝了，要知道半個月前自從吃過一次之後，姐姐就再也忘不掉月公子的味道了！」


  月出雲只覺心中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手忙腳亂解釋道：「那是烤肉的味道，不是我的味道，姐姐你話中的意思不對啊喂！」


  「是這樣嗎？哈哈……總之這都是小事，今晚能吃到月公子的肉才是最重要的，嘻嘻！」


  「噗！姐姐你說話敢不敢不要少字兒啊，小學語文老師沒教過你造句要完整嗎，少一個字意思完全就不一樣了啊喂！」


  然而一眾姑娘們並不在意月出雲此刻的炸毛狀態，隨即各自前去準備食材，甚至從月出雲身邊走過也彷彿對他視若無睹。


  「阿西吧……你們這群人，你們這群人好歹給我一點關愛啊，你們這個樣子很容易失去我的。」


  站在月出雲身後的葉筱筱看著眼前少年無力吐槽的樣子，終於還是輕輕來到他身邊笑道：「月公子你就認命吧，誰教你惹得姐姐們這麼不開心，而且有大家幫你，一定不會太累，你說呢？」


  「啊咧？」


  雙眼微微眯起，如同一對燦爛的月牙，月出雲回頭的瞬間便不由得陷入這對笑眼之中，臉上的無奈之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朗的微笑。


  「吶，不就是十幾個人的伙食么，包在小爺身上就好啦！不過到時候若是筱筱姑娘能開開嗓那就再好不過了，然後我們大家一起去河邊放花燈，拜託老天爺保佑我們這一次去京城拿到樂師大賽的魁首，然後就可以衣錦還鄉……」


  月出雲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而少女依舊淺笑如初眯著雙眼在一旁安靜的當一個聽眾。月出雲並沒有多想什麼，但一旁的秦閬歌看著紅衣若有深意的眼神，卻是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對的樣子，不過想了半天沒有抓住頭緒之後這才搖了搖頭，只好拉著月出雲前往月出雲住的地方將那些蒸餾過的酒水全都搬了過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幾乎一下午的時間一種姑娘們都在準備準備食材的歡聲笑語中度過，月出雲雖然有些累，但看到眼前這麼多人都無法壓抑內心的開心，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夜，青煙閣中燈火通明，而秦閬歌跟芳芳姐彷彿是為了刁難月出雲一般，竟是當真在大堂之中立了兩個燒烤架，似乎是要感受什麼叫一個秘制一個微辣。這可苦了月出雲，接近二十個人的食材全部烤完差點沒把這貨累斷氣了，而其他人倒好，蒸餾之後的酒水管夠，擼著串喝著酒，然後再聊一聊以後從良了去幹什麼，氣氛之熱烈就連月出雲也沒想到。更有葉筱筱獻歌一曲之後眾人齊齊笑鬧要月出雲來一遍古琴版的《千本櫻》，於是氣氛再一次熱鬧起來。


  「這就是江湖么，看樣子江湖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恐怖。這裡有人情味也有歡聲笑語，在這樣的地方待著，雖然平淡但貌似也挺幸福。」月出雲默默注視著處於喧鬧狀態中的眾人，嘴角禁不住勾起一絲弧度。


  酒足飯飽，按照白天的計劃一眾姑娘們自然帶著做好的花燈前往河邊，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花城之上寫上自己的願望，然後將其緩緩放在水面，沿著河水飄走。


  「雖然我一直嚮往著江湖，但是如果能夠一直這樣，我寧願自己一輩子做一個小人物，開開心心生活在這雲中城。」月出雲望著不遠處放河燈的嬌俏少女，恍若失神般囈語，可隨即卻提筆在河燈之上留下五個字。


  夜深微涼，皎潔的月光下早已失去了青煙閣眾人的身影。可就在這夜色之中，幾道黑影圖然從河面飛過，將河燈一一撈了出來。為首的黑衣人一一查看河燈，最終在挑出其中一個之後將視線落在月出雲的河燈之上。


  「雲中月不出？哼，就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