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蔡小五的機遇
蔡小五抬起頭，職業性的笑容搭配他那猥瑣的長相竟是莫明的喜感，以至於月出雲乍一看腦中不由得便浮現出前世某個叫王大鎚的存在。然而蔡小五卻彷彿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一直到月出雲第二次叫他，這才一臉開心朝著松韻樓上跑去。
講道理，蔡小五今天一大早就想著什麼時候能看到月出雲，這樣就可以挖出一些大新聞，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想從月出雲身上挖出新聞，月出雲同樣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情報。
蔡小五是京城人，所以對於松韻樓自然熟門熟路，不過片刻便爬上樓，也不自己搭沒打招呼便直接鑽進雅間之中，剛抬頭便看到一身粉白色衣裙的傾城坐在對面，於是毫無疑問頓時愣在當場。
「紅顏禍水吶……古人誠不欺我！」月出雲心中笑著感慨一句，隨即來到蔡小五眼前，輕聲咳嗽一聲將蔡小五驚醒，隨即溫聲笑道：「小五哥，可是身體不適？」
蔡小五回過神，正好看到月出雲熟悉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分明沒有半分陰冷，可是給他的感覺卻彷彿是一種無形的警示，彷彿他若是做出半分冒犯眼前這名女子的行為必定會死在這溫朗的笑容之下一般。蔡小五聳了聳肩，將身後的涼意驅散，心中當即想起今天早上的傳言。
一個人想活著不是難事，但是一個嘴特損的人指不定就活不過兩集。蔡小五這張嘴特招人黑，所以他能活到現在，自然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與比常人更加通透的心。二十個黑衣人的屍體外加一把壞了的琴，琴是月出雲的，而這二十個黑衣人據說都是殺手，今早京城中滿大街的消息都是琴是月出雲昨夜遇刺，確實不知道如何逃脫，蔡小五心中便猜測月出雲是否會是江湖中人，畢竟只有江湖中人才能招惹這樣不要命的殺手。如今，蔡小五終於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年，決計不是一般人，而且看他分明不喜歡自己打量眼前那名粉衣女子卻依舊可以這樣笑著跟自己說話，蔡小五頓時心中一寒，原本流里流氣的氣息頓時從他身上一掃而光，繼而假裝正經道：「月兄弟，不知這幾位是？」
月出雲見之嘴角的笑容這才鬆動幾分，回頭看向傾城介紹道：「家師。」
蔡小五心頭一凜，卻聽一直站在窗邊那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打趣道：「嘖嘖嘖，傾城掌門當真收了個好徒弟，這位小兄弟分明問的是這裡的三個人，可月小哥只介紹自家師父，當真讓人羨慕。」
「三娘若是羨慕，不妨自己收個徒弟便是。」傾城聞言輕聲道。
鄭三夫人搖了搖頭：「傾城掌門說笑了，就算有人願意當我徒弟，也不可能如月小哥這般。」
傾城點頭：「這倒是。」
「月……公子。」蔡小五想了半天，還是決定用公子來稱呼月出雲，說道：「公子今天應該不是請我吃飯吧。」
月出雲掃了一眼突然變得謹慎起來的蔡小五，頓時重新回到傾城身旁坐下道：「小五兄，既然已經猜到了，不妨猜猜出雲今日請小五兄來所為何事？」
「猜不到。」蔡小五很光棍的承認了。
「哈哈，小五兄快人快語，實不相瞞，今天出雲請小五兄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小五兄。當然，規矩出雲自然清楚，這裡是不管小五兄能否為在下解惑，這五十兩歸小五兄。」
月出雲說著將準備好的雪花銀放在桌前，蔡小五這才小心翼翼問道：「月公子當真只是為了從我這裡打聽消息？」
月出雲點點頭，問道：「不知道小五兄在這京城之中打聽來的消息又聚眾講出去，一天能賺多少？」
鄭三夫人聞言頓時聯想到月出雲方才說的財路，於是認真聽蔡小五的回答，誰料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她也被蔡小五報出來的數字嚇了一跳。
「實不相瞞，若是真正有一天遇到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幾個消息將人逗得開心了，賞錢都不下一百兩，不過正常情況下最多也就五十兩。」
月出雲心中也忍不住為之一動，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工薪階層最多月收入不過十兩。當然這裡說的工薪階層是指家丁護院之類的，而且是那種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鄭三夫人心中同樣難以置信，卻聽月出雲繼續問道：「那不知小五哥一直都講些什麼故事，還有，如果是小五哥講故事，那麼聽故事的人最喜歡的是哪一類的故事？」
「哪一類？」蔡小五聞言想了想，說道：「當然是我從旁人口中打聽到的江湖之中的小道消息了，這年頭，公子王孫都喜歡舞刀弄劍，自然願意聽江湖中的故事了。只是我一介草民，哪裡打聽來那麼多的江湖故事。」
「那如果有人給你提供江湖中的故事，你預計一天可以賺多少？」月出雲說著看向鄭三夫人笑道。
蔡小五仔細盤算，隨即長出一口氣道：「不下八十兩！」
鄭三夫人眼中終於閃過一抹精光，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傾城也不由得有些動容，而月出雲這才緩緩說道：「小五兄，我這裡有一條讓你可以名留百年的機遇，不知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一把，我敢保證一月分給你一千兩銀子。」
「月公子你燒糊塗了，怎麼盡說胡話。」
蔡小五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然而一旁的鄭三夫人卻若有所思道：「月小哥的意思是？」
「出雲的意思很簡單，由金錢幫提供場地故事，小五兄挑選可以幹這一行的人前往各州。我們不多算，若是小五兄帶出來二十個如小五兄這般有天分的人。那麼一天最少也是一千六百兩。我不知道金錢幫如何賺錢，但是想來這一天一千六百兩的買賣金錢幫自然不會放棄。」
鄭三夫人認真點頭，要知道若是真的如月出雲說的這樣，二十個人哪夠。天下這麼大，縱然兩百人亦可以入眼前的蔡小五這般。兩百人一天每人賺八十兩，鄭三夫人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雪花銀朝自己滾來，而她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金錢幫屬地之中的場地以及每個人百兩的月薪。
「果然是一條好財路，月小哥之才，三娘佩服，只是不知這位小五兄弟願不願意與我們合作。」
鄭三夫人話音剛落，在座幾人當即將目光投向蔡小五，卻見蔡小五雖然兩股戰戰，可眼神之中竟然冒出幾分別樣的神采。
「金錢幫！你說你們是天下最有錢的幫會金錢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