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還是日常
上午是不能去打獵的，哪怕對於小曲芸來說這個年紀最好玩兒的事情便是抓鳥捕魚打山雞，可不知道處於怎樣的原因，小丫頭卻是大巫師家中那些藥草極為感興趣。
這麼多年來小丫頭都纏著大巫師教她辨認藥草，有的時候平素不喜說話的大巫師還會給她講一些基礎的藥理。所以一般上午的時間小丫頭都會選擇跟著大巫師學習藥理，用她的話來說以後也要做一個大巫師一樣厲害的人，等寨子里的人生病受傷，她便可以幫他們治病。
很厲害的夢想，便是月出雲也不由得為小曲芸的夢想感到驕傲。
所以吃過飯之後，月出雲便自然將小曲芸送回大巫師那裡。
大巫師的確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因為在他家裡的藥草，許多連月出雲都叫不上名字。就算有些他能叫得出名字，可實際上也沒見過。
要知道月出雲可是有系統作為後盾的存在啊！
系統是哪裡來的，月出雲不得而知，或許是系統自己提到的那個被稱為劍三的世界。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系統便如同融入這個世界的規則一般，掌握了許多這個世界的資料。
於是，很多時候月出雲遇到不認識的東西便可以求助系統，系統也可以給出絕對正確的答案。可是面對大巫師家這些藥草，系統卻是無能為力。
月出雲不敢試著去感受這些藥草的藥性，雖然系統不清楚這些東西叫什麼，可給這些藥草的評價無一不是劇毒。
這是一個玩毒的醫師，救人性命的那種。
所以月出雲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那便是如果小曲芸當真跟著大巫師學習藥理，最終學成的結果到底是成為妙手仁心的名醫，還是殺人無形的毒醫。
不過這顯然不是月出雲現在應該擔心的問題，因為在他聽了大巫師一早上的講解之後，發現大巫師講的東西對於小曲芸來說真的很難。小曲芸根本無法完全明白大巫師講的東西，可出眾的天賦卻能讓他原原本本記住大巫師講的話。
恐怖的天賦！
月出雲忍不住驚嘆，小曲芸這樣的天賦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傾城，任何琴曲只要被傾城聽過一遍便可以完完整整重現出來。小曲芸的天賦，相比傾城來說，絲毫不遑多讓。
一早上的時間一晃便過去，月出雲自然提前準備好了午飯，送到大巫師家裡。
這樣的午飯自然有大巫師的一份，月出雲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大巫師同樣也習慣了月出雲的做法。而這個會後的大巫師便會恢復到平日里的大巫師，食不言寢不語，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將所有人擋在潛力之外。
「月出，我想聽故事。」吃飽飯躺在涼席上準備睡午覺的小曲芸轉身看著不遠處忙碌的月出雲道。
月出雲回過頭，卻見小丫頭一對大眼睛眨呀眨，極為期待的樣子，當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道：「想聽什麼故事？」
小曲芸搖了搖頭，說道：「大虎和阿牛一直說再加里他們的爹娘都會給他們講故事，月出，你也給我講故事好不好。不過我沒聽過故事，我也不知道想聽月出講什麼故事。」
「唔，讓我想想。」月出雲說著來到小蘿莉身邊坐下，眉頭微微皺起試圖從腦海中想起一些上輩子關於故事的記憶。
「腦殘狼和賣萌羊……靠，直接不考慮。」
「兩頭熊跟光頭強？雖然這個故事的確表達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偉大情懷，但是對於這個小丫頭來說到底還是太幼稚了。」
月出雲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以前不是生活在被某羊跟某熊掌控的年代。
「有關於南疆的故事么？」
沙啞的聲影從一旁傳來，月出雲驚訝抬起頭，說話的人竟是一直不說話的大巫師。
「關於南疆的故事哈……這裡還真有一個，不過小丫頭你可能聽不懂。」月出雲說著一手拂上小曲芸額頭，將她的劉海兒弄得整齊一些。
月出雲突然有些好奇，為什麼一向不怎麼說話的大巫師今天竟然會突然提起關於南疆額故事。
「月出，你快講嘛。」小曲芸焦急的踢著腳下的涼席。
「好，我就講。」
月出雲說著整理了下腦中的記憶，回想著那些記憶中的故事，自然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其中。
「故事的開頭呢是在中原的一處道觀，道觀里有個小道士，他叫顧留芳……」
這個故事來自於月出雲前世一部名為仙劍奇俠傳的電視劇中，雖然是改編自仙劍系列遊戲，但是關於紫萱與徐長卿這一段的劇情，卻是編劇原創。相比於遊戲中隱藏的故事線索，電視劇中這段三世情緣便要光明正大的多。
紫萱是女媧後人，不老不死，而徐長卿的兩任前世則是普通人。顧留芳遇到紫萱，二人最終卻落得跳崖殉情的結局。之後便是紫萱苦苦追求愛情的旅途，兩百年間，顧留芳轉世輪迴，從林業平變成了最後的徐長卿，而紫萱則依舊還是紫萱。
大巫師安靜的聽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當然他可能什麼都沒想。不過小曲芸便沒有這樣安靜，每一次聽到自己感覺不明白的地方，便會出言提問。
「月出，紫萱是神仙嗎？」
「月出，這世上真有神仙嗎？」
「月出，轉世是什麼？」
月出雲耐心解釋了很久，一直到小丫頭聽懂之後才繼續將故事講下去。
小丫頭終究還是沒聽懂這個故事，只是沉浸在關於神仙的傳說中無法自拔。
月出雲見狀卻是皺起眉頭，這個點兒應該是小曲芸午睡的時間了。想了想之後，月出雲還是拿出了腰間的雪鳳冰王笛，雖然很久沒有動過這支玉笛，可對於樂道，他可是從未生疏。
情蠱，同樣是來自於仙劍系列中的一首曲子，單純以笛子來演奏，少了幾分原曲中的悲傷，甚至在主旋律出現的那一刻帶上了莫明的喜悅。雖然這樣的喜悅背後依舊是難以抹去的悲傷，不過小曲芸顯然聽不出來。
伴隨這樣的笛聲，小曲芸終於是面帶笑意睡去。
月出雲笑了笑，將雪鳳冰王笛重新掛回腰間，這才抬頭看向大巫師。
大巫師目光渙散，按照寨子里百姓的描述，自從十多年前大巫師出現在這裡之後，他便一直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