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社會我月哥 人狠話不多
「原來你便是琴師月出雲，哼，看來跟傳言一樣，數年時間進入道境，終究無法徹底掌控境界，只能反過來被道境所掌控。江湖中人都說你是天下難得的奇才，可在我看來你依舊只是一個註定走上絕路的可憐蟲罷了。」
月出雲微笑，周身殺意散盡。
夜空之下，千葉長生劍身泛起的劍光證明著月出雲出手的軌跡，沒人知道月出雲是怎麼消失的，也沒有人知道月出雲是如何出現的。
時間在一瞬間進入了停頓，可是千葉長生映照的月光卻在這瞬間的靜止之中同時帶起十二道血光。劍光、月光、血光、瞬間飄散凌亂在這夜色之中，妖異邪魅，卻又帶著令人無法抵擋的美麗。
那種帶著血腥的魅惑，如同能夠勾起所有人心中最本質的嚮往，雖然那種美麗的背後便是死亡，可眼看這種美麗凋零的瞬間，在場幾人竟是同時升起幾分連自己的忍不住驚恐的念頭。
或許死在那樣的劍下，自己也能擁有那樣凋零的美好！
月出雲悟了，在場除了那位縣令大人，其他人都是地榜中的高手，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那種令人心生死念的劍法，唯有真正的死道才能施展那樣的劍意。如果說月出雲以前的劍法還是為死而死，那麼現在他的劍法便如同化作死道的本質，劍為死，人為死，心為死。一劍出不為死，道中無死，心中無死，死念卻出現在了對手心中。
沒有人知道月出雲是如何悟的，可所有人都知道月出雲的劍法已經到了另一種境界。那種境界當世地榜只有一個人才能到達，而那個人此刻依舊安靜在花海之中閉關。
塞上花海藥王谷，道境第一聞人奕。
這一劍沒有帶來任何痛苦，哪怕被這一劍帶走性命的十二個人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眼前飄散的血花在劍光的映襯下，於夜空中綻放著最耀眼的顏色，時間逐漸停滯，血花凋落的過程變得極為緩慢，如同人間最美的煙火緩緩消散在空中，美到令人窒息。
十二個人，到死臉上都是嚮往的神情，直到他們終於失去最後一絲意識倒地身亡。
「你的話，說完了么？」
出劍收劍只在一瞬，月出雲的聲音隨即出現在白帝城身後，他沒有用劍指向白帝城，任誰都明白此刻月出雲根本用不著出劍。
「月出雲……你竟然敢！」
「我為何不敢。」
「你！」
白帝城的聲音突然停住了，因為他自己也想不到月出雲有什麼不敢的理由。
「白帝城……的確是個驕傲的名字，你擁有這個名字，擁有足以讓你驕傲的資格，可是你也應該清楚，在某些人面前，你應該學會收起這種自負。」
「如果我說不呢？」
月出雲長嘆一聲：「你會為此送命。」
「你以為你能殺我？」白帝城冷聲道，手中的夜孤魂之上也微微泛起一絲蕩漾開來的劍意。
「打個賭？」月出雲臉上終於重新露出笑容。
「好啊！」
聲音落下，白帝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孤魂，天下神兵之中有名有姓的神劍，也是被江湖中人稱為唯一能與蛇影穿杯相提並論的詭異神兵相比。
這是一柄只有在夜色之中才能真正發揮威力的劍，因為在夜色之中夜孤魂只要出鞘便能融於夜色，夜空之下，只有真正使用這把劍的人才能感受到夜孤魂的存在。
死在這把劍下的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這把劍刺中，正如一個本該活得好好的人，稀里糊塗被鬼差勾了魂魄。這把劍如同鬼魅，正如夜色中孤單的遊魂，孤獨的來，然後帶走人的靈魂。
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到劍影，只有夜孤魂的劍身與千葉長生撞擊之時出來的響聲。
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劍域的存在，不論是白帝城還是月出雲，都在用最單純的劍法試圖解決對手。
於縣令看著眼前完全能顛覆他認知的兩個人施展著他從未見過的劍法，已經完全無法用大腦去思考這樣的劍法。
白帝城的劍很快，更因為夜孤魂在夜間獨一無二的能力讓他的劍法變得愈加詭異。雖然月出雲此刻在不知不覺間領悟更高的境界，可劍法按道理卻依舊無法與白帝城相比。
所以一開始所有人都不認為月出雲能壓制白帝城，知道白帝城之後。
白帝城的劍很快，月出雲每一次出劍都在白帝城出劍之後。這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因為月出雲最擅長的劍法，依舊是脫胎於皓月芳華訣的劍法，那種快到極致的變招才是月出雲最自負的絕技。可如今為了防白帝城手中看不見蹤跡的夜孤魂，月出雲不得不選擇慢一步出手，因為此刻不能依靠感受夜孤魂的位置變招，唯一能做的只有憑藉白帝城的手腕動作接招。
這本該是極為被動的，可令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月出於的劍法每每后發，可招式速度卻彷彿超越了白帝城好幾倍，不等白帝城出手，月出雲手中的千葉長生便已然出現在白帝城出手的路徑之上。
「好精妙的劍道！」阿笑忍不住驚嘆。
「當世江湖從未出現過的劍道。」書生在一旁點頭道。
曲蜈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的確沒有這樣的劍道，可在月出雲本來生活的世界，但凡是個對武俠有些了解的人都會知曉這樣的劍道。
「后發先至，以攻為守，攻敵之不得不守。」曲蜈終究還是嘆了一句，「無招勝有招，沒想到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劍道居然能被你自己領悟出來。」
曲無意轉頭看向一旁略顯失落的曲蜈，隨即卻在他眼中看到幾分期待。不在意曲無意的目光，曲蜈突然露出一臉燦爛的笑意，自語道：「劍法招式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怪不得阿月能傳承青蓮劍仙的問蓮八式。」
曲無意聞言低頭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半晌之後卻將目光投向曲蜈。曲蜈看得出來眼前的女子應該是有事想說，但眼下並不說出來，應該是與月出雲有關了。
不由得，曲蜈突然想起來曲無意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說的話，也想起了曲無意跟蹤月出雲的原由。
「碧蝶引跟靈蛇引……看來阿月身邊還有更有意思的人。」
PS：阿飛只是去巡山了……啊呸，只是為了劍三掛件而去刷同人了，哇，明天開始補更還債，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