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自作聰明
第588章 自作聰明
慕浩川緩緩停下了腳步,他是有多久沒見過這樣柔和的笑容了呢?
安靜就是河東獅、母老虎,在家裏對他頤指氣使不說,如今竟然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些圍著他爭寵獻媚的鶯鶯燕燕,不過是想憑借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從此之後能成為半個主子。
可是,偏偏沒有一個如願的。
慕浩川現在才明白,沒有孩子的兩個人,哪裏還會有什麽情意呢?
如果雲凝露更安分一些該多好,至少她比安靜好拿捏。
低娶高嫁還是有道理的,安靜依仗公主的身份,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害得多少人在背後議論他夫綱難振啊!
景少鵬輕輕咳嗽一聲,凝神佇立的女子驀然一驚,抬起頭來,一雙翦水秋瞳溢出了淺淺的笑意。
“見過成王殿下,世子哥哥。”她萬福下去,一臉的乖巧。
慕浩川的狹長的鳳眸落在她的手腕上,寬大的衣袖遮蓋著,隻露出瑩潤的指甲來。
這樣嬌柔的女子,是應該被好好疼愛的。
“你在景家跟雅婷一樣的身份,這樣的稱呼可就顯得生疏了。”慕浩川平易近人的說道。
景婉婷略略遲疑片刻,巧笑嫣然的改了口:“表哥。”
景少鵬看著慕浩川目光中的依戀,一抱拳:“表哥,我手邊還有點兒事情亟待處理,少陪了。”
慕浩川巴不得他早點兒離開呢,笑道:“你不必送我了,我又不是客人,自己出去就好。”
景少鵬剛一離開,慕浩川就說道:“最近京城頗不太平,妹妹若是想安心休養,我城外有一處莊子,很是幽靜,你隨時可以前往。”
景婉婷垂下了眼睛,“多謝表哥美意,隻是不便多加打擾。”
雖然說成王府姬妾成群,但是京城裏誰都知道,慕浩川畏妻如虎。
慕浩川聽出了這其中調侃的意味,心中對安靜越發的不滿起來。
相夫教子,她一樣都做不到,這樣的妻子縱然身份高貴,於他而言,又有什麽用呢?
“妹妹不要取笑了,哪一天惹惱了我,就休了那潑婦。”慕浩川竟然在人前詆毀起安靜來。
景婉婷掩口一笑:“安靜公主生的美貌,地位高貴,休了她,表哥可哪裏再尋這樣尊貴的王妃去。”
慕浩川目光一閃,眉目傳情:“還是我父皇的眼光好,我母妃雖然有些驕縱,但是在父皇麵前卻溫柔知禮,進退有度。世家千金的教養不知道比蘭昭的女人好了多少倍,景家的小姐更是尤為出類拔萃。”
他這一語雙關,不但誇讚了自己的母妃,還借機向景婉婷表明了心意。
景婉婷美眸流轉,羞答答的說了一句:“表哥謬讚了,我隻是景家旁支的小姐而已,怎麽比得上天之驕女的尊貴?”
慕浩川忘情的拉住了她的衣袖,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倒覺得你處處都比她好呢!”
景婉婷慌得抽出手來,轉身就走,隻是沒走出幾步,又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慕浩川一眼,這才飄然而去。
慕浩川一直看著那嬌俏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不見了,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景婉婷對他,可比從前的態度親近多了。
如果安靜再跟他鬧下去,這個媳婦兒不要也罷。
蘭昭的皇室對他不會提供任何支持,景家對他可是傾力相助的。
而且論姿色,景婉婷也遠在安靜之上。
尤其是這豐胸翹臀的,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他想著景婉婷的一顰一笑,嘴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淤積在心頭的悶氣一點一點消散了。
不遠處的回廊中,景少鵬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凝眸沉思起來。
溫潤儒雅的成王,竟然是個好色之徒?
家裏嬌妻美妾一大群,他卻還吃著碗裏的惦記著鍋裏的,還把主意打到自家人頭上,難怪父親說他是個不堪大用的。
這樣的人即便坐上了皇位,江山也不會穩固的。
與其落在他人之手,還不如景家取而代之呢?
景少鵬對慕家最後一絲愧疚之心也沒有了。
能被奪走的,原本就是他們不配啊!
回到房中的景婉婷立刻脫下了身上的衣裙,嫌惡的扔在了一旁。
慕浩川跟那些登徒子又有什麽兩樣?
他隻知道景家的小姐好,卻不知道景家的女兒都是心懷大誌的。
自己才不需要他的關心,她以死護住清白之身的美名,已經在京城傳揚開來,哪裏還需要他的憐憫?
何況那不過是一場智鬥。
平南侯府戒備森嚴,能有賊人摸進來,想來對方一定是武藝超群的。
要劫財就該去庫房,要劫色就應該找上景雅婷,要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就應該大開殺戒。
可是那個紅衣的賊人偏偏摸進了自己的院子,肆意輕薄。
除了景瑜沒有人知道她身懷絕技,想必自己前幾天的行蹤暴露了,才引來了猜疑。
而且景婉婷當時就知道這個紅衣人絕對不是她之前遇到的那個。
那人身材高大,而來人跟自己個頭相仿。
也就是說對方不過是逼她露出武功,查證她的身份而已。
她一邊大聲呼救一邊抓過一把剪刀胡亂刺去,“一個不小心”,誤傷了自己。
景家的侍衛聞訊趕來,那紅衣人也真有幾分本事,竟然成功突圍而去。
她暗自慶幸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也一直都在猜測這兩個紅衣人到底是什麽來曆,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又意欲何為。
隻是景婉婷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作聰明。
因為安夢璃已經對這位景家的侄小姐起了疑心。
能在宮嘯宇手下兩次逃生的女人,是得有多大本事?
她已經知道景雅婷雖然囂張跋扈一些,但是並沒有武力。受了欺負,也隻會找自家老爹出來撐腰。
而景家現如今年輕的姑娘就兩位,景婉婷身上的疑點最重。
安夢璃很有理由懷疑,景婉婷不是景家什麽遠房的小姐。
她想起了那個逃脫的景牧寒,那個來自江南的景家另一支血脈。
她們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