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秘人

  「五千年……」寧皓眉頭微皺，猜測這句話的含義。


  楊開泰驚道：「那聲音該不會活了有五千年了吧？」


  寧皓搖搖頭：「恐怕我想他說的五千年應該是在湖底下呆了五千年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呆在下面，或者說是無法出來？」


  楊開泰略加思索，腦中出現一個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想法，吶吶道：「你別告訴我是因為我們奪走了神經碎片所以將他釋放出來？」


  寧皓苦笑點點頭：「有很大可能，現在就看是好事還是壞事而已。他的攻擊手段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那柄劍根本沒有人操控，卻能自發的殺人。」


  「難道是最新的遙控產品？」


  「呵呵，我突然國師你好像某個人。」


  「誰？」


  「楊偉。」


  「……」


  寧皓還想著損他兩句，可是湖中卻平靜了下來。兩人都沒了開玩笑的心思，看著聖島湖，如臨大敵。


  一個彷彿山林野人般的身影緩緩從湖中浮出，從頭到身體到腳。最後整個人懸在湖面上方半米處。野人頭髮很長，又臟又亂跟野草有得一拼，身上穿著如爛布的破舊衣服，露在衣外的皮膚比衣服覆著的皮膚還要多，鞋子也不知是丟了還是愛好，光溜溜赤著雙腳。他的相貌和身材很是平凡，中等偏下，唯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深不可測。


  「你看到了嗎？他會飛……」楊開泰反覆揉著自己發酸的雙眼，最後只得承認。


  寧皓深以為然點點頭：「你去試試水深水淺？」


  楊開泰怒眼相視，憤憤不平：「寧小子，你這話就不地道了。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沒幾年好活了。你就不能讓我安享幾天舒服日子？」


  「呵呵，先前有人不是說自己還很年輕，正值壯年嗎？」


  「你……」


  所幸野人一直未有什麼動作，只是飄在湖面上空，臉上神情頗為享受。


  一個英蘭帝國受傷不是很嚴重的偽元境高手悄悄爬起身，轉身就向森林中跑去，他也看出野人的手段神鬼莫測，聞所未聞，跟他們完全不同，為了自己生命著想，還是趕快些跑路要緊。


  還活著的高手都不蠢笨，摸不清野人的深淺，留在這裡心驚膽戰還不如一鼓作氣逃出去為好。


  楊開泰一拍腦門，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看來是被嚇得不輕，腦瓜子不靈光了，伸手一扯寧皓就準備有樣學樣跟著跑路。


  寧皓站在那裡彷彿生根一般，任憑楊開泰如何拉扯也紋絲不動，楊開泰氣急道：「寧小子你想幹嘛，所有人都跑了，我們還留在這裡等死啊？」


  寧皓凝重道：「不急，槍打出頭鳥你也知道的，現在咱們還摸不清這神秘人的性情和目的，不要妄動。」停頓兩秒，寧皓又轉為笑臉：「再說了，萬一這人只是虛張聲勢，玩些旁門左道，說不定實力還沒我倆強呢，到時候……」


  聽到前半句楊開泰還覺得挺有道理，到了後半句楊開泰簡直不知該說寧皓是膽大妄為還是心比天高，居然如此自信滿滿。但一想到自己都是快入墳土的人還比不得一個二十歲年輕人想得開，不由有些心裡堵得慌。


  看著身旁這個老是沒正經的年輕人，楊開泰發現在他身上似乎從沒有出現過退縮、害怕、緊張之類的情緒，這得是有一顆多麼堅韌的心才能做到此等地步。不知不覺就連楊開泰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軀不在佝僂，慢慢挺直起來。


  「撲」「撲」「撲」


  一個接一個，好像什麼倒地的聲音響起，兩人朝森林方向看去，剛才逃走的各國高手紛紛栽倒地面，沒有動靜，不知死活。再看神秘人，他還是好端端飛在半空，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楊開泰目瞪口呆：「寧小子，這是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的望向寧皓，期待寧皓的回答。沒想看卻看到寧皓額頭也罕見的布滿細膩的冷汗，他是頭一次見著寧皓不冷靜的表現。


  寧皓用手抹去冷汗，表情很是苦澀：「那些人的氣息都消失了，至於死因我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的攻擊方式太過於詭異，我沒發現他出手的任何軌跡和徵兆。國師，這次恐怕我們倆也凶多吉少。」


  楊開泰此時卻是反而一笑，似乎突然想開了，微笑道：「寧小子，你走吧……記得幫我照顧好謝靈，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嗯？」寧皓無法理解。


  楊開泰目光直視湖面上的神秘人，口中不停：「看著你，我就想到年輕時的自己。那時候我可沒有你這麼出色，但我也有那麼一點血性，沒想到人越活越老，膽子也就越來越小。我今年已經一百一十歲，活不了多久了，實力也不會再有什麼提高。可是寧皓，你不一樣，你還這麼年輕，你進階偽元境的速度可以說是冠絕古今，更何況你說你打通了所有奇經八脈，說不定你有可能重現蔚藍星五千年前的輝煌，達到真元境也是大有可能。帝國的未來……」


  「好的，你保重。」


  「嗯，什麼？」話語被打斷讓楊開泰來不及反應，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寧皓。


  可是旁邊哪裡還有人影！


  「我靠，你他媽也太沒人性了吧？好歹聽人家把話說完啊……」楊開泰哭笑不得，像個深閨小怨婦，隨後又是大笑不止，有生以來第一次笑的如此暢快。


  「你好像很開心？」


  楊開泰止住笑意，目光轉向終於第二次開口的神秘野人，直視對方，毫不退縮，絲毫不懼。


  他看了對方很久，眼中的平靜讓神秘人也有些驚訝。


  輕飄飄的話語從他嘴中蹦出。


  「關你屁事！」


  神秘人似乎不在乎楊開泰對自己的謾罵，面無表情：「你想死？」


  楊開泰哼哼唧唧：「難道你還能讓我活不成？」


  野人似乎也發覺自己話中語病，失笑道：「那肯定不成。」


  楊開泰受不了對方那如同寧小子一般的淡然，提起褲子就準備上前，才發現自己無法邁出一步。不僅是腳，全身都無法動作，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神秘人緩緩從湖面上空飄來，落在楊開泰面前。兩人身高相差不多，只是楊開泰顯得非常蒼老，而神秘人看著卻如四十幾歲的中年人。


  「剛才看你和那小朋友聊得這麼多，挺感人的。你說我是不是得把他一起殺掉才能慰藉你心？還有那個叫什麼謝靈的？」


  沒有言語能表達出楊開泰此時的憤怒，撩陰腿直接出擊，那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