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履行賭約
待暮冥回到江淮家時,江尤溪告訴他歐墨量因有急事現行離去,江淮也跟著出去了,好像是又有人死亡。
暮冥沒有多想,只是暗嘆最近事情過多,就在這時,義父龍四打過電話讓他過去。
暮冥沒有停下腳步直奔龍四的別墅,來到客廳正好瞧見龍四閑情逸趣的玩茶道,在聞見茶香的瞬間,暮冥急躁的心頓時寧靜下來,他坐在龍四對面,輕輕喚了聲義父。
「怎麼,最近很忙。」龍四笑著瞅他一眼,又接著清洗茶杯。
暮冥看著龍四清洗茶杯的動作,不緊不慢,不急不緩,看著他就像看青山流水似的緩緩而流。
「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很忙。」
「羅家的人又騷擾你了?」龍四依然專心一意的沏茶,說話的語氣也是平和而有力。
「已經過去,最近沒有。」暮冥說完,便閉口不言。
一時之間,偌大的客廳只有流水的聲音,還有,水杯相碰的清脆聲,龍四放下水杯,這才抬頭看向對面一臉蒼白的少年。
「明天,是你與盲修家族人的賭約,心裡有底嗎?」
暮冥不訝異龍四會知道他決定下來的賭約,如此之大的事情,盲修滄水一定會知會龍四。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一句話體現出暮冥強大的信心,龍四讚賞的點頭。
「暮冥,你和青幫馬晉鍾走的很近?」不知龍四是有意還是無意,水開了,他淡淡問道。
暮冥目光一閃,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龍四,他也沒想過要瞞,只不過,馬晉鐘的身份畢竟不一般,不是說他青幫的身份,而是殭屍的身份。
「他認識我父母。」暮冥只能給這個理由,也許,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說服霸氣無邊的龍四。
一陣茶香飄蕩在空氣中,香氣清雅,聞之脾胃舒暢,龍四倒一杯放在暮冥面前。
「喝喝吧,品種稀少的頂級針,產自昆崙山玉盤湖,很少有人能喝到。」
暮冥輕輕啜飲一口,含在嘴裡,最先品嘗到的就是苦,微微皺眉,苦到喉嚨里,那種苦好像喝到膽汁似的,不禁裂嘴。
幾秒過後,暮冥驚訝,茶味居然在苦后變得清甜,繚繞在舌尖,茶香迴旋,沁人心脾。
「先苦后甜,方為做人之道。」龍四淡淡說道,他的話耐人尋味。
暮冥沉思,難道,龍四話中之意是讓自己輸給盲修家族的人嗎?
輸,不是自己要走的路,父親暮啟銘曾說過,一個習武之人必須有一顆大無畏的心,勇往直前,敢闖敢破,破而後立,方為正道。
所以,他必須贏盲修家族的人,只為以後的道路鋪平,從此可以看出,龍四包括那個沒見過面的龍琅琊只能是他暫時的避風港,以後,還是要靠自己。
因為,在他們眼中一切以大局為重,一切為民一切為國,兒女私情全部放在一邊,所以,如果將來自己被逼做出有違天和之事,第一個剷除自己的必定是他們這幫人。
輕輕放下茶杯,暮冥淡淡笑了:
「苦我也要嘗,甜我不介意有,義父,我的路,我明白。」說完,他站起身,微微躬身,隨後離開別墅。
盲修堯弦一身黑袍隨風獵獵作響,滿頭黑髮隨風而揚,先露出他陰冷無情的眸光,還有英俊到邪魅冰冷的臉龐。
他靜靜站立在江淮家的後花園內,筆挺傲然的身影如一道泥塑不動,暮冥緩步而來,走到他身後站定,淡漠的凝視轉過身來的盲修堯弦。
看著他與盲修滄水一抹一眼更多俊顏,暮冥只是揚揚眉,並沒有發出疑問,但心裡明白,眼前之人一定與盲修滄水有關係。
「盲修堯弦,盲修滄水的弟弟。」盲修堯弦冰冷的說道,斜插向上的雙眉殺氣凝聚。
「暮冥。」暮冥神色凝重,他察覺出對方修為絕對不弱。
「很好,輸了,一切按照哥哥的承諾來執行。」當然,盲修堯弦所說的輸,是針對暮冥而言,在他心裡從不認為自己會輸。
暮冥輕輕扯動嘴角,淡漠一笑:
「好!」
隨後兩道身影如兩隻迅猛疾馳的狼王凌空躍起,相互衝擊,拳風猛烈,剛勁十足,氣波以他們二人為中心向四處擴散,花園內的花枝被氣勁撫平,更有花朵被削飛,在半空中漂浮。
他們的身形都快如閃電,令人看不清楚,更有砰砰撞擊打破死寂的空氣,在遠處觀望的江尤溪提心弔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凝滯。
熊摩倒是不擔心暮冥,只是,他也暗暗震驚盲修堯弦的修為,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習武之家,而是帶有修真的道術在內。
盲修堯弦手如刀刃,居然閃爍寒光,一招又一招剛猛的劈向暮冥,對方沒有動用武器,暮冥也是空手激戰,他拳風剛猛,又帶著一絲太極的韻味,以柔克剛,卻又剛猛相交,步步危險的同時又能及時化解,這不由得讓盲修堯弦眼冒精光,更有興奮之色一閃而過。
一看他就是好戰的主兒,腿勁爆射橫掃一切,暮冥以手抵擋,手臂更是重如泰山,力壓氣勁,更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凝聚其掌心,如一把寒冰利刃,刺人血肉。
盲修堯弦眼現厲芒,殺機洶湧,他們已經過了兩百多招,居然沒有拿下暮冥,這讓他動怒,也起了殺心。
黑袍滾動,轟隆震響,盪起一層有一層強大的漣漪之波,暮冥的拳風在砸向對方胸口時,突然寒毛倒豎,他急忙倒退,在黑袍上鼓動出來的強大漣漪之波居然帶有濃烈的殺機,讓他心驚,沒想到對方的衣服是強大的殺人武器,一如他的陰冷之氣。
二人分開,又再凌空撲向對方,雙腿撞擊,盪起一陣陣氣波,砰砰之聲迴響,震得周圍樹枝搖晃,草木浮動,驚得熊摩和江尤溪臉色微變,他們很替暮冥擔心,因為他們看出來盲修堯弦的修為絕對高的離譜。
在當今的社會來說,盲修堯弦的修為已經是出類拔萃之輩了,而暮冥的身手,他們完全不了解,雖然也知道暮冥的厲害,可是心裡還是沒底。
他們戰到現在已經打出真火,尤其是盲修堯弦心底更是不服,眼前少年才多大,挺多才十八歲,而自己已經習武二十多年,居然沒有一下拿下對方,這絕對是恥辱,是對他盲修堯弦的蔑視。
身形猛進,快如閃電,在疾馳的瞬間,一把長劍從他腰身如軟蛇似的射向暮冥,劍尖寒氣縈繞,在陽光照耀下光芒閃耀,刺人雙眼。
暮冥神色不動,他唯一的武器就是掩藏在袖中用自己的血滋養的匕首,掌心一動,匕首再現,在盲修堯弦的藏劍刺過來的剎那,他沒有躲閃,疾馳向前,手臂揮動,擋開長劍任由劍尖刺入肩膀,閃耀寒光的劍尖從肩膀的後面露出,然而,並沒有擋住暮冥沖向盲修堯弦的身形,眨眼之際,他已經帶著穿透肩膀的長劍衝到盲修堯弦的眼前,誰也沒發現他是如何做到的,冒著寒氣的匕首已經抵在盲修堯弦的脖子上,劍尖入肉,鮮血順著劍尖流出來,與他雪白的肌肉形成鮮明而詭異的對比。
江尤溪捂著嘴瞪大眼睛,眼裡浮現水霧,她怔怔的盯著暮冥受傷的肩膀心疼不已。
熊摩震撼暮冥對自己的心狠手辣,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會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贏盲修堯弦。
「你輸了!」暮冥緩緩收回匕首,在盲修堯弦鬆手的時候,他向後退一步,收起匕首,一點一點拔出穿透肩膀的長劍。
劍刃摩擦肌肉的刺耳聲音聽在眾人耳里感覺牙都在疼,『嗞滋嗞……………』暮冥面不改色,淡漠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臉色驟變的盲修堯弦,手用力拔出長劍,『噌』扔了出去,劍尖直接插入地底,劍柄在晃悠,發出輕微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