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蠱毒14蒙兒的葬禮
只見誇乃左手捏著自己喉嚨,發出一陣陣的怪叫聲,眼睛盯著一個水坑,只見水坑裡不斷的冒著水泡,越來越多,就像是燒開的水一樣。
正在大家驚訝間,水泡一下子消失了,隨著一陣小小的漣漪,一個鱔魚的頭冒了出來,隨即一跳,躍到黃土上,原來不是鱔魚自己跳了上來,而是一隻拇指一樣大小的碧綠色小青蛙嘴裡叼著鱔魚的脖子,從水中跳了出來。
這應該就是碧玉蟾了,也不知道為何它這麼小的個頭有如此大的氣力,竟然可以叼著一條比它中五六背的鱔魚跳躍自如。
誇乃發出的怪叫聲漸漸轉為高亢,而且不斷的飆高,那碧玉蟾隨著聲音的高亢而不斷向他們這邊跳過來。
楊羚等人都十分的著急,因為誇乃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那高音估計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再下去,恐怕連肺都要給他漲破。
終於誇乃的聲音歇止了,幸好那碧玉蟾也跳到了他的面前,他出手極快,簡直堪稱無影手,一下子便抓住了碧玉蟾,漲紅的臉上露出歡顏,不住的喘著粗氣。
他將碧玉蟾連同鱔魚放到竹籠子里,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他徑直走向左邊的房間,一把推開,裡面有點昏暗,一張神壇,上面點著兩支插電的紅燭,神壇上供奉著一位坐在一隻癩蛤蟆上的凶神,十分的猙獰。
「在艾克蒙族,無論是養蠱的人,還是我們降頭師,都是供奉瘟神爺爺的,瘟神爺爺掌管世間一切的病毒,蠱和降頭也算病毒的一種。」誇乃一邊從神壇的抽屜里拿出一隻小瓦缸一邊解析著。
只見他脫了上衣,裸了上身,點了三支香在瘟神爺爺前的香爐上,然後盤膝背對神壇,小瓦缸就放在腳邊,示意三人也盤膝坐在自己面前,正對著神壇。
從神壇下拿出一根漆黑的小木棍,然後閉著眼睛念念有詞,他年的是苗疆土話,曹博士從書上只學得幾句,不知他的念什麼,估計是咒語之類。
金田一打趣道:「估計是臨,兵,破,者,皆,陣,列,在,前,或者般若波羅蜜,甚至是急急如律令吧。」
「別亂說!」楊羚感覺在神壇前不應該隨便說話,特別是在可以無聲無息置人於死地的降頭師面前,這些人都是喜怒無常的,難以捉摸。
「啊!」誇乃突然一聲大叫,嚇得三人差點坐不穩,一聲大叫后,他眼睛睜開,站了起來,左手向下平伸,示意大家不要起來,然後圍著三人轉圈,越走越快,口中念的咒語越念越大聲。
神情越來越猙獰,就像發瘋似的,突然一手從竹籠子里將碧玉蟾和鱔魚抓了起來,一把放到嘴裡,咬去頭部,一邊咀嚼,一邊念念有詞,神色越來越瘋癲。
曹博士連忙低聲說:「不要亂動,不要慌張,他是在請神上身,一不滿意殺人也是有可能的。」
楊羚和金田一哪裡敢出聲,誇乃將碧玉蟾和鱔魚扔進小瓦缸中,一邊亂吼著,一邊不斷的用木棍搗著瓦缸,搗幾下,又從神壇地下拿出一些事物加上去,又搗幾下,一共放了十幾種不同的事物進去,有乾的毒物屍體,有藥草,有花,總之數也數不清,而且基本上是叫不上名字的。
一股腥臭之味充斥著木屋,楊羚越看心裡越害怕,忍不住低聲道:「如果要我吃這些東西,我情願中蠱死了算。」
「臨,兵,破,者,皆,陣,列,在,前!」金田一驚得不住的念著從殭屍片上學回來的驅鬼九字真言。
終於誇乃停住了,又盤膝坐下來,臉色恢復了原先的平和,笑著說:「今晚你們睡在客廳吧,這些房子恐怕你們也不敢睡吧,反正晚上不要出門就是。」
「不是給我們下『美人降』嗎?」楊羚反而覺得奇怪。
「已經下了。」誇乃笑著說。
三人互相對望,十分的驚奇,原來下降頭真的是出其不意,三人根本就不知道,晚上隨便吃了點饅頭,就倒在客廳睡覺,可在這環境里,哪裡睡得著,一來覺得詭異,二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三天後會死,到了半夜,在屋子地下更是「沙沙」之響不斷,不知在這屋子低下有什麼毒物在爬動,就是暗中祈禱,不要爬上來就好。
除了蟲子的爬動聲,在右邊的房子里,整晚都有小孩子的嬉笑聲,打鬧聲,爭搶玩具聲,總之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經過這驚悚的一夜,終於看到太陽了,三人第一時間跑出屋子外,低頭一看,屋子低下確實留下許多爬蟲行走的痕迹。
金田一突然曖昧的拉著曹博士的手,示意他向前看,曹博士抬頭一看,只見在屋子前慢慢聚集了許多人,男男女女,而那些女的都是婀娜多姿,全身每一處都散發著嫵媚,令兩人精神一震。
「果然是全部人都變得好看了,看著這些人也只有讚美了,哪裡還會去得罪。」楊羚不禁驚嘆道。
「你們幾個來這裡幹什麼?」無論多漂亮的人群總是有不和諧的,說話的是一位身型極為高大的老人,一張痘皮臉,眼睛是瞎了一個。
中了「美人降」看他還是這麼醜陋,如果昨天看,不是可以立刻將人嚇死,可是三人都學精了,知道在這裡是不能得罪人的,哪怕是臉色也不能差一點。
楊羚是直性子,能機械的笑著已經是她最大的包容了,金田一連忙笑道:「伯伯,我們是這裡的客人,打擾啦。」
說完轉身就想走,「你搶我東西幹嘛?」金田一驚恐的看著那人將自己的背包搶走。
「算吧,那人是黑巫師龍乞兒,走,去看蒙兒的葬禮吧。」誇乃已經帶頭走了。
聽說了黑巫師,金田一也無可奈何,反正裡面也沒值錢的東西,三人便隨著人流,一直步行到那大江邊。
一直木筏已經停泊在江邊,上面躺著蒙兒的屍體,她的容顏還是那麼的漂亮,族長舉著一支不知何名的白花,一邊揮舞,一邊唱著歌,雖然聽不懂,但歌聲十分的哀怨,楊羚忍不住低聲的跟著節奏哼著,眼淚不知覺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