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地下人22四碟六碗
季隗十分抱歉的看著楊羚，甩了甩自己的手：「你的手很溫暖，所以不自覺的拉久了，不同太陽的炙熱，很舒服。」
「對不起季隗，我脾氣一直不好。」楊羚是心軟的，最怕別人可憐的眼神：「對了，那神是什麼？在哪裡？」
「就在光苔那。」季隗臉上露出了一陣欣喜，因為楊羚雙手緊握著她的手：「吃了飯再過去吧，你的心腸真好，一定會得到神的應允的，對了，我還沒知道你們的名字。」
楊羚這才發現，跟季隗談了這麼久還未正式介紹過，於是立刻報上姓名，季隗是保持了古代人的禮節，小心翼翼的聽完，然後逐個的行禮，就像電視里的少女一般，逗得三人都笑了起來，陰霾也一下子消除了，反正楊羚也不擔心，自己除了脾氣不好，也沒害過人，估計不會有事，倒是有點擔心金田一，他這麼貪心。
季隗手腳很利索，很快就端出了飯菜，四個小碟，六個大碗，看似豐盛，其實十分單調，四個碟子上放的是韭菜和麵粉煎成的薄餅，碗里放的是饅頭和米飯，也沒筷子，相信是用手抓了便吃，除了米飯，其餘的都是沒問題的。
金田一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還有手機呢，雖然地下沒有電信商提供的服務，但拍張自拍照還是可以。」
金田一硬拉著季隗照了一張照片，季隗是不懂現代人的熱情，總是禮貌的離得遠遠的，估計地下惰性氣體的說法是行得通的，金田一的手機在崇禎的地下行宮丟失后一直沒上過地面，過了這許多天，電池還是滿滿的。
一輪自拍后，第一次嘗到地下的食物，三人總是興奮的，在地下人那是不敢吃的，這裡儘管是不死人，可也算是人，而且季隗做的饅頭和薄餅非常的好看，就是米飯有點怪，米飯應該是白色的，她的也是白色，只是白得如同塑膠。
季隗看到三人都盯著那白米飯，臉上一紅道：「怎麼？是不是做得不好？」
「不，就是太奇怪，跟我們地面的米不一樣，難道這是你們從燕國帶來的米？」楊羚直接說。
「怎麼可能，我們哪裡能帶米，那時候.……」季隗頓了頓轉移了話題：「這稻穀是在這個世界找到的。」
楊羚的好奇心極重，況且是要放進口裡的東西，她馬上說：「有沒有現成的稻穗，我想看看。」
季隗立刻到倉庫，拿了幾串稻穗出來，遞給楊羚，並笑著說：「很奇怪，你們現在地面上的人似乎很害怕這種稻穗，姜豪無論是人還是鬼，他都是很怕這稻穗的。」
「我知道她為什麼怕這稻穗。」楊羚輕輕說著，突然她心裡有一個疑問：「季隗，在姜豪蘇醒的時候，向你問了什麼問題？」
「這人很奇怪，明明就要死了，卻很關心這裡的情況，一直在關於這裡的問題。」季隗老實作答。
楊羚也一時想不出究竟，只是她突然間就想問這個問題，她沒有深思，是因為被那稻穗吸引了，與其說是稻穗不如說像那竹子開的花，其實在第一章已經形容過，竹子開的花根本就是像稻穗，像枯死的稻穗，其實無論是枯死的稻穗或者竹子開的花，其實都像招魂的紙錢，因為兩樣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相似的事物，所以聯繫到一起了。
既然看到了稻穗的真身，白米就是那招魂的紙錢，當然是不能吃的，可在地下世界已經餓了兩天，韭菜薄餅和饅頭還是很吸引的，金田一已經迫不及待拿了一個饅頭大嚼起來，楊羚看著他，也顧不得淑女形象，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
只見金田一越嚼臉上的神情就越奇怪，兩人都知道他是對吃最沒所謂的，一碗泡麵就可以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的，如果連他都覺得難吃這饅頭註定是不會好吃的。
「金田一，很難吃嗎？」楊羚還是改不了直性子，她眼裡根本看不到非常尷尬的季隗。
金田一艱難的將饅頭咽下喉嚨：「你試過嚼濕了水的紙皮嗎？」
楊羚和曹博士也懶得回答他的反問，直接抓起一塊韭菜薄餅吃了起來，嚼了兩口，楊羚毫無儀態的掰開薄餅，將一條條韭菜拿出來，放進嘴裡用力的嚼著，終於，她還是將手裡的薄餅放下，只是出於禮貌和矜持，沒有將口裡的韭菜吐出來，她跟金田一做四年同班同學，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生用對了形容詞，雖然她沒吃過濕水的紙皮，但可以想象出它的味道，大概和這個差不多。
韭菜本來是味道很濃烈的菜，以至於佛家將它摒棄在素菜之外，可在這水下世界是淡然無味，季隗對他們的表現也不以為忤，可臉上不免帶一絲內疚，她一聲不吭的將碟子和碗收拾進廚房。
「金田一，你記得小時候，什麼日子是一定吃這種韭菜薄餅的？」楊羚若有所思的問道。
金田一反應奇快：「清明，而且裡面有豬肉餡，奶奶在那時候一定做的，想起來都流口水。」
「擦乾你的口水！」楊羚罵道：「你還記得那時拜祭先人吃飯的時候是怎樣擺設的？」
金田一想起奶奶做的韭菜薄餅的美味，清明拜祭時的情形慢慢浮現：「我記得，奶奶常說四碟六碗，她還教我數數，我們小孩子都爭著去數，擺兩排，前面四個碟子，後面六個碗。」
「我們剛才吃的飯是不是四碟六碗，分兩排擺設？」楊羚的提問引起了曹博士的注意，他一直生活在城市，當然是不知道這些農村的古老風俗。
「我忘記了，不過有圖有真相！」金田一連忙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突然一聲驚呼：「這女的是誰？」
楊羚和曹博士連忙走過去，那起金田一抖顫著的手上手機，只見飯桌上，擺了如金田一描述的四碟六碗，擺放一致，分兩排，四人圍坐在桌子前，在靠牆的位置站著一位美麗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