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戰魔猴 小石猴
再光明的前途，在你未到達前，它都會隱藏在黑暗中。
* * *
獨孤鶴軒的突然行動，繼續給自己開闢著前進的大道。
順來的機緣也好，逆存的挑戰也罷，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奮起進擊，一往無前。
穿過黑夜庇護下的雲霧之地，屹立在大地上的城堡，聳入雲天，遮蔽日月。城堡的周圍，灰色濃霧飄浮，隔斷了視野。異形的九頭巨人，燃燒的魔族軍團，以城堡為據點，正守候著前來的人族大軍。
獨孤鶴軒與九個小夥伴聯手殺向九頭巨人，氣吞萬里。下一刻的大戰，已經無法預料。
然而，就在接近魔族軍團時，天空中出現了一朵燦爛的綻放煙花。獨孤鶴軒不得不收住攻勢，觀察這一詭異的情形。
他萬萬沒有想到，最前排的第一個九頭巨人，在原地不動的情況下，化為天空中的一朵煙花。緊接著，第二個同樣爆炸在天空中。
獨孤鶴軒吃驚地看著這一神秘詭異的一幕，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天鴻城中那些巨人的情形，心道：這些怪物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為什麼沒有任何關於它們的記載與記憶？難道說，它們是後來的新生之物？
一個又一個高大的九頭巨人，陸續無聲無息的在原地爆炸，將城堡的前方編織成燦爛煙火之景。燦爛輝煌的煙火中，漸漸出現了一道虛影，虛影由虛凝實，漸成一個猴子形狀。
忽然，猴子虛影發出「吱吱」一聲怪叫。繼而，煙火正面的燃燒軍團紛紛亮出異形利刃，向前進擊，利刃之聲呼呼作響，好似魔鼓之音。
獨孤鶴軒的九個小夥伴見狀，表現出了大無畏的勇氣與精神，果斷出擊。作為主人的獨孤鶴軒，再也沒有示弱的理由。是以，催動開天魔戟，向煙火中的猴子殺去。
虛影猴子發出了頑皮的笑聲。笑聲中，只見一隻通天巨猴緩緩從光幕中走出來。巨猴全身灰色，散亂的頭髮擋住了面部，腰纏金帶，足踏鐵鞋，巨尾倒豎，高過身體數丈有餘，雙手抱胸，俯視前方。
咔嚓~
眼見開天魔戟攻到，灰色巨猴不慌不忙，回手握住巨尾輕輕一抽，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那根通天巨尾已成了它手中舞動的兵刃。巨猴大叫一聲，手中巨尾輕輕擺動，橫掃寰宇。將攻來的小不點完全籠罩在巨尾範圍內。
獨孤鶴軒也做出了驚人之舉，竟是揮動開天魔戟，強行硬接襲擊而來的巨尾。
咣~
天地之間，銅鑼轟鳴。火花閃電，如燦爛織錦浮現在空中。
這一擊，互相之間，皆是霸道。魔戟被彈開，巨尾亦被彈開，乍一看，似是不分勝負。
灰色巨猴大笑起來，但不可愛，而且透露出無比兇殘的陰煞之聲。只見它的左眼有火，右眼有水，散亂的頭髮開始掉落。
下一刻，人與猴同時發起攻擊，一來一往，激戰於天地間。
地面上，灰蛇與青牛參戰，於氣勢上開始壓制魔族軍團。但這些魔兵太強大，不斷地讓小紅豬它們挂彩。
而在此時，真仙盟七大堂的人，已經合圍於城堡外圍，大家看到眼前景象時，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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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聖虛上仙起了個大早，批閱完屬下送來的奏事後，悠閑的品起了茶。不多時，一位中年人急匆匆的走進來，聲色緊張到了極點，說話時聲音帶有顫音。
「上仙，昨夜，真仙盟七大堂橫掃劍域山脈……」
「此話當真？」聖虛上仙驚的無言形容，手中玉杯瞬間被捏成粉末，大聲道：「這不可能。」
中年人微一動容，道：「上仙，真仙盟的黃愍已經守住了上山通道。明確說了，若無真仙盟盟主的同意，任何個人與勢力不得上山。時下，天門上仙正與他對峙。這事……您看。」
「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聖虛上仙不愧為是上仙，很快恢復了平靜，深邃的眼神中似有智慧波動，道：「小艾，你立刻去做三件事。一是讓仙盟的人立即返回龍泉城，在五正到來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二是傳信於鴻蒙大陸，將此事公開。三是我要重新梳理一下事情的進展了，我一定要確定獨孤鶴軒這個臭小子是鑽了什麼空子。」
「這……那兩位……」
「老六、老八這兩頭豬，難道連這事不明白嗎？如果現在硬來，我們一定輸啊！」
中年人語塞，只好領命下去。
聖虛上仙眉頭緊皺，雙眼珠只打轉，喃喃自語道：「天帝魂石……老龍之血……見鬼啊。這些地方，怎麼會讓龍淵谷的人布下局？」
「一直以來的龍淵谷力量……怕是遠沒有如今獨孤鶴軒所掌握的力量強，所以，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會是什麼地方呢？」
聖虛撓了撓頭，淡笑道：「還是問問老大。」
須臾，拿出一個三角形的玉盤，放在桌子上，剛要開口時，只聽玉盤中有人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老七，這邊出事了。鴻蒙那邊，只能靠獨孤鶴軒。切記，一定要與真仙盟聯盟，嚴密監視五正動向。他們可能要打開那扇門了。至於你的疑問，你很快會明白過來，無需多問。」
「唔！莫非這裡是假的？」
聖虛上仙表現的十分震驚，但三角玉盤中沒有任何迴音。聖虛明亮的雙目來回掃視屋子，臉上漸漸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大黃真是個人才啊！」
* * *
魔戟邪影，鋪天蓋地。
巨尾舞動，天搖地動。
激戰中，原本被輕煙包圍的獨孤鶴軒，漸漸顯出了真身。手中魔戟雙刃上的正反七星，更加光輝閃耀。魔戟的每一次舞動，彷彿破開了一處虛空，吞噬虛空之力。
相較之下，巨猴的體型卻在無形中變小，它手中的武器巨尾亦在縮小。似乎，這個神秘的灰猴正在凝聚力量於一點，等待著最後一擊的到來。
雙方激戰一團，忽明忽暗，難分難解。一直持續到第四十九個時辰，大約是三天後的寅時末刻，灰色巨猴身後的城堡開始坍塌。
坍塌時，高聳入雲的城堡，由低到高，竟如麵粉熔化了一般。城堡中的魔族士兵，在無比凄慘的唳聲中灰飛煙滅。
這一異象，嚇得青牛、黃狗紛紛後退。
然而，灰猴像是獲得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完美補充，手中的巨尾迅速變長變粗，直通天界。巨尾周圍形成的威勢波，令獨孤鶴軒再也難以靠近。
不多時，巨尾真的捅`進了天。只見灰猴輕輕一擺，天空頓時被撬開了一道裂縫，一束束金色光輝與銀色光輝交織一起，傾瀉而下，聚於灰猴周圍。金銀光輝中，灰狼持續變小變圓。
金銀光輝帶來的力量波，十分不穩定，隱隱中有一股力量亦正向那股力量波探尋。而這股力量正是來自於開天魔戟，確切的說，是魔戟雙刃上的十四顆五角星。
源源不斷的天之力傾降，天地間僅一隻灰猴，是無法承受強大的力量波。這無形中加劇了力量波的不穩定與劇烈波動。
所以，當兩股互相吸引觸探的力量相遇時，強大的力量波猶如遭遇了泄洪，倒灌進開天魔戟。金銀光輝，只在瞬間包圍了獨孤鶴軒，以他為中心的方圓百里，樹木橫飛，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距離他較近的生靈，非死既傷，無一不是身遭重創。
但是，他無法控制這一切。
天之裂縫中傾瀉而來的力量波，迅速一分為二。於是，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兩束金銀光輝。
獨孤鶴軒感覺到，自己靈竅中的小樹苗，在風雨中加快成長，漸有成樹之跡象。心間的暗涌漩渦與溪流，漸漸塑成一輪倒懸的月井，井水越聚越多，似有成為瀑布之跡象。而這種神秘的瀑布，正好在心之上，瀑布之水浸潤心。反倒是丹田玉府，十分安靜。
暗自慶幸道：幸虧月井不在玉府了。若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何種詭異之事。
只是，沐浴在這種力量波中，不僅僅是自己與開天魔戟受益，還有隨身攜帶的法寶，亦在持續承受著這種力量。其中，尤以法寶「山河社稷圖」所承受的為最多。
無形中，山河社稷圖正在綻放成一朵燦爛的金蓮，令容納在內的萬般寶物神器重獲新生。
* * *
一人一猴，一戟一尾，獨自成為一方世界，承受著開天降神之力。持續變化中，兩個身影徐徐消失，繼而是被一條小金龍與一塊大圓石所取代。
金龍由小到大，再到只剩下一隻巨爪。其它的身體，似乎進入了天界，難覓真形。
圓石由大變小，由灰色漸漸變成白色。彷彿一顆白色古玉，懸浮在金銀光輝中。
開天魔戟凌空懸浮，自由旋轉。
巨尾在劇烈搖晃中，開始碎裂。
當巨尾碎裂至一半時，頓時失去力量支撐，轟然倒下。被巨尾撬開的天之裂縫，重新閉合中，金銀光輝逐漸變弱。
轟~
白色圓石衝出金銀光芒，如超速彈射出的流星，沖向金龍巨爪。同時，無限變大中，彷彿要變成一顆擎天白石。金龍彷彿感受到了力量的衝擊，停留在天地間的巨爪微微一抓，亦是變大，猛地一探，將白石抓在巨爪中，再一握，喀嚓一聲脆響，白石被捏成碎沫。
白石破碎后，只剩下了一顆灰色的小石頭，旋轉飛舞著向地面落去。
正在此時，不知從何處跑來一隻小灰猴，一口叼走灰色石頭。小灰猴頑皮的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正在消失的金龍巨爪，似是扮了個鬼臉，露出了笑意。
「小石頭，你個潑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