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第25章第25章
直播關閉,但懲罰還是得進行。
為了方便完成懲罰,夏晚設想出了一個故事背景。
這是個星星點點的熱鬧夜晚。
他一如既往地來到老位置坐下,要了杯清酒,淺淺抿著,神色淡漠,麵前的一切紙醉金迷,都照不入他結了冰霜的雙眼。
這時,風風火火的她出現了。
她目光跳躍過其他人,準確地鎖定今晚的新獵物。
看上去並不好拿下,是非常典型的高嶺之花。
她起了興趣,坐到了高嶺之花的旁邊,同樣叫了杯色澤澄澈的清酒。
在等待之時,她眼神屢屢地往他的方向纏繞,勾成一張無形的密網,一點一點地侵占他周遭的空間。
男人眼神掙紮,眸裏的清明似乎就要崩塌。
交纏的溫熱間,她前傾的身子忽地往後拉,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下巴。
女人眼尾上勾著,化成了一道小小的鉤子,悄無聲息地拉進兩人的距離。
不知什麽時候,鼻尖幾乎要和他的相觸,似乎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綿軟的呼吸,酥酥麻麻的。
在這一刻,連眼睛的眨動都被無限放大,像是能煽動起巨大風暴的蝴蝶翅膀一般。
指尖有些冰,在觸碰到他帶著體溫肌膚的那一刻,像是有電流劃過,雖然細小,卻足以引起一陣淺薄的戰,栗。
“寶貝,”女人聲線被壓低,覆著淺淡的啞,“你好可口。”
末了,她眼尾忽地一彎,紅唇輕揚。
女人漸漸轉撫為勾,動作透著些青澀。
她望著他的眼,風情萬種,卻不帶任何一絲輕佻和下流。
他被迫微仰的臉仍舊是冷的,卻躲開了她攻擊性極強的眼神,半垂著眼睫,搭在桌麵上的手上,淡色青筋凸起,像受到屈辱而隱忍不發。
導演已經激動得靈感爆棚,飛速修改起下一期的節目形式。
原先他是想著做一期去對方城市玩的主題,但他總覺得拍攝不太方便,而且不一定能夠製造出爆點。
隻有他自己知道。
眼底深處,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欲,念。
卡片裏的內容一演完,夏晚立馬放開抓著他的手。
現在他知道了。
改成模擬拍攝偶像劇主題就好了!!!
導演覺得自己就是平平無奇戀綜小天才,多虧了有夏晚,才能激發他天才的腦子想出這麽好的主意。
這邊,夏晚退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要向網友們征集四對CP的劇本,選出質量最高的來改編,讓CP們來拍攝。
到時候就能來一出劇中劇,又好玩又有特色,而且還很方便磕,能製造出獨屬戀綜的心動泡泡。
她覺得莫名口渴,心也跳得飛快,直接拿起桌上唯一一杯水喝光。
完全忘記,在幾分鍾前,沈嶼殊才剛抿過。
這樣的處理,會讓他最後的選擇變得撲朔迷離。
讓人不禁探究獵物角色的背後,到底是真禁欲,還是隻是獵人的偽裝。
“不及你。”沈嶼殊說,眼睫還是垂著的。
她放下杯子,唇瓣還瀲灩著晶瑩的水光,說道:“沈老師,演技不錯。”
比起卡片設置出來的單純抗拒,沈嶼殊的表演明顯更加有層次,有快要淪陷前掙紮的過程。
夏晚得意地笑,頗為傲嬌地道:“那當然。”
這可是她老本行,就算沒有真拍過親密戲,也看過了不少。
到最後,受懲罰最多的反而是祁聽。
看完兩人的懲罰之後,祁聽心情非常不爽,被迫抽了好幾張單人卡。
不過他很玩得起,配合地做完了挑戰任務。
她說完,扭頭看眾人,“還玩嗎?”
“玩!”大家興致更加濃了。
後麵幾盤改了規則,輸一盤就得抽卡。
夏晚學乖了,她在心中默默掐著時間,成功地躲過了懲罰。
堪稱史上最慘單身狗,上節目後不僅匹配不到搭檔,還給別人製造了機會,現在玩遊戲,還成了輸得最多的那個。
時間已經不早,明天還得早起配合節目組拍攝,大家玩完便都散開了。
洗漱完畢,她進了帳篷。
節目組意思意思地放出了嘶吼的怪物音效,放了幾分鍾,錄製夠了素材就停了。
夏晚開始醞釀睡意。
人一安靜下來,很多聲音都會跟著一起放大。
帳篷是一人一間,裏麵已經布置好。
帳篷裏的布置,就隻是勉強能睡覺的程度。
裏麵沒有降溫裝置,幸好夜晚山裏會比較涼快,自帶涼意,無需空調。
要不然就算帳篷裏的舒適程度過關了,夏晚也睡不著。
剛才和嘉賓們一起玩鬧時還不覺得,躺下後,她總感覺能聽見遠處的人聲,還有東西碰撞的聲音。
不是很大聲,但很吵。加上她下午在密室中補了覺,並不是特別有睡意,那聲音就顯得更加吵人了。
這對向來喜歡美容覺的她,是一個天大的噩耗。
要不是為了挽回她家的家產,她肯定不會上節目來。
自己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等後麵事情解決,她一定要好好和江女士夏先生炫耀一番功績。
翻來覆去了半個多小時也沒睡著。
她和這節目可能多少有點不合,難得幾次失眠,全是在拍攝這節目時發生的。
夏晚睜開還十分雪亮的眼睛,打開手機,被藍光刺激到半眯起了眼。
十一點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切其實還得怪該死的狗男人。
一想到沈嶼殊,夏晚驀地回憶起了她捏著他下巴時的觸感。
係統感應到寶貝女鵝這段心理變化,下線自閉去了。
徹徹底底睡不著了。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為自己逝去的美容覺而歎息,趴到帳篷處拉開鏈子,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地方那麽吵。
很……特別。
她將被子蒙到了自己臉上,耳朵終於遲鈍地泛上了熱意,心跳又不受控製地加快了起來。
夏晚心中的天平,很微秒地傾斜了一點點。
她站在大片的空地上,往遠處看去,忽地注意到村落的方向燈火通明。
也就是那裏,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車內開著燈,外頭又暗,夏晚一眼就望見了車裏的人。
是沈嶼殊,他低著頭,神情很專注,估計是在辦公。
夏晚清楚,他深夜辦公,是因為白天的時間都用來配合她拍綜藝了。
估計是節目組又要整什麽活了。
夏晚頓時失去了興趣,想走回去重新醞釀睡意。
而後她忽然瞥見了一輛黑色的車。
是加長的車型,像一頭蟄伏的凶獸般停在樹下。
忽然生出了一點點很微弱的愧疚心理。
但夏晚很快就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是沈嶼殊自己選的,她替他貸款喊累幹什麽。
不過,看見這一幕,她肯定是要上前打攪,找機會刷分的。
工作人員:……這倆為什麽老是半夜幽會!
幸好這次沒有測試直播線路,要不然這倆又要被抓包了。
抱著非禮勿視的心情,工作人員打算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
但工作人員這念頭還沒升起多久,夏晚就打開車門,進了車內。
夏晚走到了窗前,輕輕敲車窗。
此時,負責監控整個節目組拍攝情況的工作人員照例睜開眼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
這一看就了不得了。
有人在幽會!
很快,工作人員就看清了幽會的兩人。
車子停在攝像頭偏僻的角落,車燈一暗下來,基本就看不清什麽東西了。
但其實,車內的場景,和工作人員想象的幹柴烈火完全不同。
“沈老師,在工作嗎。”夏晚坐到了車內,心安理得地蹭空調。
工作人員鬆了口氣,內心反而開始激動起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待車上,很難讓人不思緒發散。
他戴著一副金框細邊眼鏡。
金邊眼鏡真的非常考驗人的膚色和顏值,如果本身膚色是偏黃調的,很容易顯得沒氣色。
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
特別是當他抬起頭來看人的時候,薄薄的鏡片折射著光,藏在鏡片後的眼神有種遙不可及的錯覺。
很奇異地,和她童年見過的某雙同樣冰涼的眼重合。
拋去突然湧現的不知名回憶,夏晚等著他的回答。
但他不一樣。
眼鏡隨性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原先透著鋒利的氣質柔和幾分,顯得斯文,但又不減他原先的清冷。
“嗯,在處理一些事務。”他聲音平靜地看她,仿佛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睡不著嗎。”
腕骨頓了幾秒,而後他說:“好。”
夏晚興致缺缺地點頭,想走人了,但還謹記著黏人定理。
她說:“那我陪你辦公吧,畢竟你陪我上節目了。”
他目光有輕微的驚訝,被鏡片的光澤遮擋。
到後麵,時間越來越晚,她自己也撐不住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角沁著淚珠。
“困了的話,就先去睡吧。”沈嶼殊摘下眼鏡,雙眼毫無阻隔地望向她。
夏晚蹭了蹭車上的頭枕,哼哼地嘟囔了一聲,“不要。”
隻是夏晚在一旁,雖然她表現得還挺安分,可鼻間縈繞著淡淡的甜香,他沒辦法像剛才那般完全定心地工作。
夏晚一開始陪著他的時候還挺有興致,拿著節目組發的手機,梳理起她對李導片子裏女主的一些想法。
強不過她,他沒再說什麽,由著她待著。
到後麵,夏晚自己堅持不住了,差點睡了過去。
擔心在車上睡脖子會斷掉,她轉頭望向沈嶼殊,“我要回去睡覺了。”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說:還不快跪安恭送。
沈嶼殊覺得有些好笑,跟著一起走了下去,將夏晚送回了帳篷,看著她拉上拉鏈,這才重新邁著步子回到車上。
回到車上後,他繼續處理堆積的事務。
但夏晚走後的效率,反而比剛才更低。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就算是當年從家中獨立出來,他也不曾如此分神。
他揉了揉眉梢,重新投入工作。
,
夏晚昨晚是睡得比較晚,但她後麵的睡眠質量出乎意料的好。
沈嶼殊像是她的大型睡眠充電寶,非常神奇,睡不著覺的時候要是能見著他,再回去睡的時候就會睡得特別快。
隻是她昨晚做了個有點詭異而又無語的夢。
她夢見,和沈嶼殊那場親密戲的後續。
夏晚已經是一個經受過素質教育的成年人了,哪會不懂這夢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
這恰恰就是她覺得詭異的原因。
她小仙女一樣,怎麽可能會對別人產生幻想,而且這個對象還是沈嶼殊。
獵手的她成了獵物,和他抵著鼻間交纏,甚至是往下的吻。
兩人身後的背景忽地變虛幻,酒吧五顏六色昏暗的燈漸漸消失,顏色慢慢變得暖黃。
隨著燈光一點一點暗下,呼吸聲卻變得愈發明顯。
旁白又開始了。
“旅遊團的人醒來,開始說起昨晚的經曆。”
“他們聽見怪物的嘶吼,以及莫名其妙的噪音。但由於偶然尋得的古本警告,無人外出探查。”
“早晨到了,他們認真地商量了情況,想出去看看四周有什麽變化。他們決定,先去村子裏。”
節目組這是給他們頒布任務了,讓他們去村子裏。
肯定是因為她昨天演的那場親密戲,太像她之前看的某部電影,所以才會順著那個鏡頭繼續往下做夢。
至於對象為什麽是沈嶼殊,那是因為昨天和她演對手戲的是他,不夢見他還能夢見誰。
成功地研究完重大課題,找到了這場詭異夢境的真正起因,夏晚心安理得地起床洗漱,就當自己沒做過這個夢。
為了保證沉浸式的效果,主持人基本不會出場,通過綁在神樹旁的無線擴音器來推動劇情。
一群人一同出發,夏晚和沈嶼殊照例走在最後頭。
沈嶼殊語氣淡淡,“還可以。”
“可是我感覺你好像有黑眼圈了,沈老師,你昨晚該不會在我走了之後還熬夜工作吧?”
【最後麵那兩位!對!說的就是你們!神神秘秘地交頭接耳什麽呢!】
【為什麽這次的鏡頭離得這麽遠,我想聽他們說話內容嗚嗚】
【之前的唇語大師呢,快點過來,來活了】
唇語大師沒來,祁聽倒是來了。
他經過一晚上的鄭重思考,覺得自己比起沈嶼殊,還是要有優勢得多。
“沈老師,昨晚睡得怎麽樣?”夏晚笑盈盈地問他。
他聽家裏的長輩說,沈嶼殊向來都是冷心冷情,不近女色,就連各種聯姻都以暫時無心成家拒絕了。
這說明,沈嶼殊是比他性格成熟,但在情感這塊,他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
這話響起後的兩秒,夏晚腦內又冷不丁響起了怒氣值的播報聲。
她納悶地回頭看祁聽。
怎麽祁聽一來,就有怒氣值了的。
沈嶼殊是很不好惹,連自己的長輩都要讓他三分。
但祁聽別的不行,膽子卻挺大的。
祁聽走到夏晚旁邊,很自然地插入話題,“我昨晚也沒睡好,本來想和之前一樣,找你你聊聊的,可惜手機被收走了。”
不過,他的黑眼圈要比沈嶼殊要重多了。
能看著不礙眼,完全是靠他那本來就好看的顏值撐著。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分享一下我的科學保養方法,隻要長期堅持,等二十年後,你肯定還是最好看的那個。”
夏晚一臉深沉地看著祁聽。
“熬夜不會有好下場的,不僅注意力會不集中,而且還會年老色衰,讓容貌逐漸拉胯,而後就開始發福、油膩。”
她在很認真地給建議,就算是男生,也得好好保養。
為了她的眼福,建議全部都卷起來。
“我需要。”他微冷的嗓音緩緩響起,有些漫不經心,“你說得很有道理。”
熬夜年老色衰的祁聽&沈嶼殊:……
“我其實並不是很需要。”祁聽說。
沈嶼殊眼神沉沉。
聽到這話,夏晚心中的氣順了點,瞪祁聽,“就你不識貨。”
“好。辛苦……”沈嶼殊頓了頓,狀似無意地親密喊道,“晚晚。”
她的保養方法調整過無數次,還經過了很多位相關專家鑒定,別人要她還懶得給。
還是沈嶼殊清楚什麽是好東西,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現在不太方便,我晚點拿到自己手機了再和你說。”夏晚很上心,沒有把這當成口頭輕飄飄的承諾。
夏晚是第二次聽見沈嶼殊這麽喊她。
第一次,是在昨晚的夢裏。
她呼吸亂了一瞬,有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回到昨晚,被他強烈的氣息包裹住。
麵前的村落,和昨天天差地別。
屋子經過簡單的整修,已經頗具生活氣息,看著還是有些破舊,但卻很溫馨。
她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沈老師,你結巴了嗎。”
怎麽還喊疊詞呢!
他眼裏泛開笑意,否認道:“沒有。”
步行幾分鍾後,一行人抵達村落。
街上穿梭著村民,他們穿著舊式的棉麻短衣,出雙入對,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小孩子歪了歪頭,說道:“我不知道哦。哥哥,你們就是神樹派來我們村的人吧?”
什麽玩意?賀躍陷入了深深迷惑。
在嘉賓們靠近的這一刻,村民齊齊地望向他們,眼神驚喜,交頭接耳起來。
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嘉賓們很謹慎地停在了原地,決定先了解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巧,一個小孩子好奇地湊上前,被賀躍抓住問道:“小朋友,可以告訴哥哥現在是什麽年代嗎?”
夏晚忽然想到什麽,問小孩子說:“你們村叫什麽名字?”
“漂亮姐姐,我們是方圓十裏最出名的連理村呀,大家都想來我們村裏住的呢。”小孩子說著,還自豪地拍了拍掌心。
來人應當是已經有一定年紀了,一頭長發盤成發髻,半黑半白,行走的動作卻矯健得很。
她在眾人麵前站定,一臉嚴肅。
後頭的嘉賓們麵麵相覷。
搞不動這個操作了,昨天還叫孤陰村的,怎麽今天就把名改回連理了?
“饅頭,回來,不得無理。”一道稍顯年邁的聲音傳來。
“我是連理村的村長,神樹昨夜已托夢於我,除了來給孩子們傳道授業的祁先生,幾位想必都是新成婚的夫婦吧。”
“我已為各位安排好了食宿,隻是想要在我們連理村留下,各位必須完成各項考驗。”
“但凡有一樣不過關,那麽便會被驅逐出村落,還望各位能夠理解。”
她說完,忽地將目光移到了夏晚和沈嶼殊身上,神色頓時變得慈祥了起來。
“二位便是通過神樹試煉的夫婦吧?”
她這麽問,夏晚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點頭了就承認夫婦關係了,不點頭又不太禮貌。
不過村長提到這個,是要給他倆發免死金牌嗎?
原來獎勵大禮包在這裏啊,看來節目組還是很遵循做節目的套路的。
“你們是第一對通過神樹考驗的,我們連理村的未來就靠你們了。相信二位一定能夠表現得十分出色,因此,我們對於二位的要求,會稍微嚴苛一些。”
夏晚:……?
為什麽會更嚴格了??說好的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