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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太兒戲了吧

  秦書淮眉頭微皺,心道,「一個少年?老朋友?」


  想了一會兒,腦海中驟然閃過一個年輕的身影,讓他的眼皮子猛地一抬。


  立即說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白凈壯實的少年走入了大廳。少年與秦書淮年紀一般大,身穿黑色長袍,一身素雅,臉上略帶稚氣,眼中卻有著他這個年齡少見的沉穩。


  果然是他!


  雖然秦書淮方才已經猜到可能就是他,但看到他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時,仍是震驚不已。


  因為他正是魔教教主燕無月之子,當日在橫嶺曾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沒心!

  沒心進了大廳之後,沖秦書淮抱了抱拳,說道,「秦幫主,橫嶺一別多日不見,在下甚是挂念。」


  秦書淮立即起身,走到沒心跟前,然後也鄭重地還以一禮,說道,「原來是沒心兄弟來了!這些日子秦某亦甚是想念兄弟,時常回想兄弟的英姿。」


  「慚愧!當日多虧秦幫主捨身相救,在下方能僥倖生還,這個謝字,卻是晚說幾個月了。」


  「兄弟言重了。當日若無兄弟及貴教好朋友幫忙,恐怕就沒有那一場振奮國人的橫嶺大捷。若要說謝,當是在下謝謝兄弟才是。」


  秦書淮一言一語都客氣備至。這是自然的,對方身為魔教少主,在這個時候敢孤身一人前來自己大營,沖這等氣魄秦書淮就先敬他三分。而且,秦書淮隱隱覺得,沒心此行前來必定是有極為機密和重要的事情。


  此時,孟威、孟虎、張嘯三人也都是驚訝不已。他們都參與過橫嶺一戰,所以知道這個「沒心」就是魔教的人。儘管他們不知道他就是魔教教主的兒子,但是憑當日秦書淮拚死護著他殺出重圍,就知道此人在魔教中的地位不低。這樣一個人,在這個檔口,竟然敢孤身來我方大營?


  他們也隱隱感覺,似乎有什麼重要的大事要發生。


  秦書淮隨後對在場眾人說道,「大家也累了一天了,先行回去休息吧。」


  眾人應了一聲,都很識趣地退了出去,並且順手關上了門。


  秦書淮拉著沒心坐到並排的兩張椅子上,然後對推心置腹地說道,「沒心兄弟,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兄弟深夜來訪,想必定有要事吧?」


  沒心說道,「不瞞秦幫主,在下此次前來,確有要事與秦幫主相商。」


  「沒心兄弟,你我年紀相仿,就不要如此見外了。若是不介意,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吧。」秦書淮忽然說道。


  這是他一貫的套路,不管對方來是什麼目的,先拉拉感情再說。另外,他也想告訴沒心,你我雖各為其主,但未必一定要不共戴天。


  沒心微微一笑,說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既然你我以兄弟相稱,那麼在下也當據實告訴秦兄,在下本姓燕名悔之。」


  燕悔之很清楚,秦書淮肯定已經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所以索性自己說了,以示他對秦書淮的坦蕩。


  秦書淮淡淡一笑,「原來是日月教少主,失敬了!」


  燕悔之苦笑道,「秦兄就莫要說場面話了,在下的身份,秦兄怕是早就知道了。」


  「呵呵。」秦書淮不置可否地一笑。


  隨後又說道,「不論如何,燕兄以日月教少主之尊,孤身親臨秦某大營,這份膽色秦某佩服,這份信任秦某也甚是感懷。」


  「秦兄是當世無雙的豪傑,又豈會加害一個手無寸鐵,來與你說真心話的人?」燕悔之沉微微一笑,又說道,「不怕秦兄笑話,在下這次前來,是想請秦兄幫忙的。呵呵,如今我教與秦兄打得勢同水火,在下這麼說,秦兄一定會覺得奇怪吧?」


  秦書淮不動聲色地說道,「貴教此次起兵,並非所有人都贊同。比如沈溪前輩,還有不二散人、貴教右護法等人不是都沒有隨軍前來么?雖然我與貴教打得血流成河,但是對於這些前輩,我依然視為良師益友,若是他們有需要,秦某自當儘力相幫。當然,燕兄也一樣。你我雖各為其主,但只要不是在戰場上相遇,我就只認你是與我同生共死過的燕兄。」


  燕悔之頗為感懷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秦兄,實不相瞞,此次起兵之前我教尚未達成共識,除了沈溪、不二散人反對外,五散人中的逐一、黃衫和尚,另外五行旗的五個旗主也全部反對。可惜,我爹爹卻一意孤行……」


  說到這裡,燕悔之停頓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書淮道,「燕兄,若是為難便不講也罷。」


  燕悔之苦笑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事實上,我教起兵之事正是我爹爹的一時之意。一年前,我爹爹不知為何忽然性情大變,從前他向來是寬仁待人,現在卻是一身戾氣。數月前的一個早上,他起來后忽然召集所有人,說我娘託夢給他,當年沐雪崖一役是朝廷一手策劃的,所以我娘讓他儘快起兵推翻暴明、誅殺朱由檢,為她報仇。」


  秦書淮心裡奇道:原來魔教忽然起兵是因為這個?尼瑪,這也太兒戲了吧?

  燕悔之繼續說道,「秦兄,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本教確實認為大明氣數已盡,為天下黎民計,本教已厲兵秣馬多時。但即便如此,明眼人都看得出現在不是起兵的時候,因而反對者眾,尤其是沈溪、不二散人和我教右護法梅印之,他們三人力主至少兩年之後再起兵方有勝算。可惜我爹爹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勃然大怒,將這三人關押了起來。如此一來,教中兄弟姐妹見我爹爹心意已決,就只好按照他的命令,起兵造反了。」


  秦書淮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當初橫嶺之役,沈溪前輩救了在下之後,說來日要在下還這個人情,怕是他早已預料到日後日月教會與在下有一場血戰了。」


  燕悔之立即道,「秦兄說的正是。」


  說著,他從袖子中拿出一物,交給秦書淮。


  問道,「秦兄,你還認得此物否?」


  燕悔之手中,是一枚翡翠戒指,綠得通透至極,讓人過目不忘。


  秦書淮當即說道,「認得,這是沈溪前輩的翡翠戒指。當世之中,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絕品的翡翠戒指了。」


  燕悔之把戒指遞到秦書淮手中,說道,「這是沈溪讓我帶給你的。他說,希望秦幫主能記得當日的承諾。」


  秦書淮看到這枚戒指,就相信沈溪確是託了燕悔之來說這話的。因為以沈溪的修為和性子,便是魔教擒了他,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誰也別想得到他的貼身心愛之物。


  秦書淮把戒指收好,隨後說道,「這戒指是沈溪前輩的心愛之物,秦某自不會奪人所愛,待見到他,必定原物奉還。那麼,燕兄,你讓我怎麼幫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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