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瑾淵的選擇
第81章 瑾淵的選擇
“是的爺，但是咱們的人也同樣沒有找到皇長孫的蹤跡，咱們的人順著賀永貴留下的記號，順利的找到了暗河，可是因為前一陣子，西北的那場大雨把所有的痕跡都衝刷幹淨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爺處罰！”
齊王沒有搭話，任由那個屬下跪在那裏。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繼續盯著季明朗，如果有機會，別讓他再有回到京城的機會！”
“是！”
黑衣侍衛雖然沒有等到懲罰。
但剛才跪在那裏的那一瞬間，他的後背也被冷汗浸濕了。
此刻聽到齊王的新命令，立刻起身，行了一禮，轉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嗬！好侄兒，我還是低估了你的運氣，既然躲起來了，那麽就藏牢一點，別讓我有機會再抓住你們！”
，，，
程瑾淵，一個下午都沒有出房間。
宋曉菲有些擔心，叫了簡單的飯菜就上了樓。
她推門進去，少年正坐在窗邊，打量著遠處的內河。
“瑾淵，娘給你端了飯菜，吃點吧。”
宋曉菲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走到了程瑾淵麵前。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麽寬慰少年的時候。
少年卻幽幽的開了口。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舅舅來東宮。”
“他會教我騎馬，教我功夫，甚至還教我上樹掏鳥蛋。”
“我當時就想，為什麽他不是我的爹爹？為什麽我要住在東宮，而他卻可以住在宮外，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看到外麵風景。”
“我還記得，出事的時候，那天東宮裏到處都是哭聲，我很害怕，我問母妃，為什麽舅舅不來，母妃抱著我說，淵兒乖，娘給舅舅送了信，舅舅馬上就能帶你逃出去。”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為什麽要從東宮逃出去，這裏是我的家啊？誰會從家裏逃出去呢？”
“可後來，不知道從哪裏起了火，空氣中夾雜著火油的味道。”
“我很害怕，我在心底祈求，舅舅快來！仿佛隻有他來了，我們這一家子就會有救，可惜，火都燒到正殿了，舅舅還沒來。”
“我看到母妃眼裏的希望一點一點破滅，看到整個東宮被紅色的巨龍吞噬著。”
“我那時候在想，如果，就這樣死在母妃懷裏，也算是一種幸福，但母妃不願意，她死命的搖著我，一遍一遍的在我耳邊說，乖淵兒，等等舅舅，舅舅一定會來救你出去！”
“可惜，東宮的煙越來越多，就連母妃的意識也越來越薄弱，她都沒能等到他。”
“昏迷的前一刻，我聽到了爹爹正在和一個人說話，他說，求你帶他們走的越遠越好，最好是遠離京城！一輩子也不要回來！”
“下一秒，我便昏迷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就已經到了西北的程家莊。”
“從那以後，晏東霖就成了我們兄妹四個的新爹爹。”
“我知道，我不該恨他，但我卻忘不了，母妃至死都在告訴我，乖淵兒，等等舅舅，舅舅很快就會帶你們走。”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好哥哥，我們的好舅舅，他在東宮出事的時候，正在百花樓，花魁的房間裏！”
“你讓我怎麽能不恨！我隻是可惜了母妃那麽信任他，甚至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一樣！但是，他卻辜負了母妃，如今擺出一副痛苦追憶的樣子！他想給誰看！最在乎的他的人！最期盼他的人！早已不在了！不在了啊，，”
少年不知不覺中，竟早已淚流滿麵。
宋曉菲心中抽痛，她上前兩步，小心翼翼的把少年摟進了懷裏。
這孩子，當時該有多難過。
太子妃給他豎起的希望，在等待中被消磨幹淨。
那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正爬在懸崖邊，他看著遠處有個人，於是便祈求那個人能拉他一把。
結果，他掉下去的那一刻，那個人也沒上前一步。
“想哭就痛快哭一場，娘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小小少年，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趴在宋曉菲並不結實的肩膀上，痛快的哭了一場。
許久，他才起身，看著宋曉菲被淚水沾濕的衣服頓時有些臉紅。
“對不起，衣服被我弄髒了，你一會換下來，我給你洗。”
宋曉菲聽著態度好了不止一倍的便宜大兒子，心裏非常開心。
這是不是說明，她在少年心底，也算能占上一點位置了？
“過來吃飯。吃完飯再考慮到底要不要去認他。”
宋曉菲將人拉到了桌子前。
程瑾淵哭了一場，這會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還真有些餓。
於是他也沒客氣，狼吞虎咽的吃光了桌子上的食物。
宋曉菲趕緊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程瑾淵一杯水下肚，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謝謝娘。”
這句話一出口，倆人同時愣了一下。
程瑾淵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娘”就能那麽順利的喊了出來。
仿佛在心底已經演練了很多遍。
宋曉菲則是高興的完全找不到北。
這一句娘，比她中彩票還要讓她激動。
“不用謝，跟娘還說什麽謝不謝的！”
倆人傻樂了半天，這才繼續回前麵的話題。
程瑾淵正了正神色，這才開口：“我不打算和他相認，太子爹爹讓晏爹爹把我們帶西北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遠離京城。”
“而且，小珠兒和景鑠還小，我不想讓我和江沅經曆過得童年，再讓景鑠和小珠兒再經曆一遍。”
少年堅定的神色，讓宋曉菲不禁動容。
“好，娘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娘。”
少年紅著臉道謝，他覺得，一旦叫出了那個字，仿佛後麵也挺容易。
“行了，你休息吧，我盡快把這邊的事搞定，咱們就能回小漁村了，出了來這麽多天，還真有些想小珠兒景鑠和江沅了。”
宋曉菲笑著開口，然後趁著瑾淵不注意，伸出爪子，飛快的摸了摸瑾淵的頭。
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房間。
可她的好心情卻沒持續很久，因為她剛下樓，就碰上了一個老熟人。
萬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