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方夫人
「我當然要來，我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小涵聲音變了個調，不再是那個嬌俏少女，相反十分成熟。
「你，你……」木青畏懼地後退，小涵步步緊逼。
「你還不知道吧，昨天就是我闖進來打暈你的，你卻告訴你家小姐，是你叫我進來的。」小涵笑容詭異，木青呆了一瞬：「怎麼，怎麼會這樣？」
「當然是因為，」小涵擺弄了一下手指，在木青面前忽地一拂，木青軟綿綿地倒下，她才輕笑：「我會巫術了。」
小涵跨過木青，來到趙愚榻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正臉，不由有些驚訝。
「難怪那九妹為你神魂顛倒，不遠千里來青州求葯，竟真是這般俊俏。」小涵的手指劃過趙愚臉頰：「若不是有了方郎，我都捨不得讓你去死。」
小涵開始在趙愚身上亂摸，將他懷裡的手帕隨便丟在榻上：「在哪兒呢，重寶在哪兒呢？」
「銅環，卻也不知是多大的銅環。」小涵自言自語，目光凝滯一瞬。
趙愚垂在一側的右手上，正戴了一枚銅環。
「銅環！」小涵一臉驚喜，乾脆利落地將銅環摘了下去，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莫昭抱著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了眼安穩躺在榻上的趙愚，他輕吁一口一閃身追了上去。
彼時九妹正背著那塊「古番薯」，翻過了趙氏石坊的後窗，憫寧跟在她身後，沒有驚動任何人地離開石坊。
「其實不必這麼著急，你當眾開出的仙參根，他們還拉不下臉來巧取豪奪。」憫寧跟在九妹身後，不明白她急著趕回去是做什麼。
「我是擔心趙愚。」九妹躍下馬衝到院子里，只見七把刀怒氣沖沖迎面走來：「九妹你來得正好！小白臉！你這個小白臉，竟然耍詐騙我！」
憫寧摘下面具，捋了捋額前垂髮，雲淡風輕：「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就是你！小爺我用毒物把你的狐狸引出來了，它根本就沒受傷！」
九妹關注的卻不是這個：「你沒有守著趙愚？！」
「我，我……」七把刀眉毛一跳，下意識道：「不是有木青嗎？」
「木青，木青！」九妹一跺腳，向堂屋衝去，就看到木青已經倒在地上。
七把刀緊隨而來，臉色頓時極為難看匆匆衝到趙愚榻前：「銅環，銅環沒了！」
「趙愚怎麼樣了？」憫寧緊隨其後，看了眼門檻跨步進來：「什麼銅環？」
九妹沒出聲，將趙愚的右手放回被子里，與此同時，趙愚左手上的銅環也露出真容。
「嚇死我了，原來戴在左手上。」七把刀拍了拍心口，既自責又恨憫寧騙他：「你這個騙子，出去出去！」
「七把刀，」九妹喚了聲，七把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因為他的疏忽差點害死趙愚，他對九妹當然提不起氣。
憫寧看著安然無恙的趙愚，表情有些太過寧靜，他身後緊追來的阿晨冷冷道：「什麼騙子，雪兒是靈狐，傷口痊癒的快有什麼問題嗎？」
「話都叫你說了！」七把刀急著辯解。
「好了。」九妹不耐地喊了聲，將木青扶到桌旁：「七把刀，是誰告訴你雪兒沒有傷的？」
「是，是小涵吶。」七把刀撓頭，又道：「對了，小涵呢？」
九妹危險地眯了眯眼：「等莫昭回來就知道了。」
「啊？」七把刀迷茫，憫寧卻和阿晨相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低沉。
「小姐，小姐……」木青迷迷糊糊地醒來，看清九妹的臉急忙撲到在地：「是小涵，昨天是小涵打暈我衝進來的，是小涵。」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急。」九妹安撫了幾句，讓人扶著木青下去休息。
七把刀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怎麼會是小涵，怎麼會……」
「你別太傷心，若不是她昨天急於動手，我也不會察覺到她。」九妹安慰一句，莫昭已經回來：「九妹，你料的不錯，她真的回了方宅。」
「果然是她，方夫人。」九妹站起身來，看來那位方夫人為了救弟弟真是不擇手段了，竟然偷到她門前。
「身手不錯，我恐怕不是對手。」莫昭木著臉道，惹得七把刀更驚詫。
柔柔弱弱的小涵竟然能得莫昭一句不錯，還自認不是對手，這到底什麼情況。
憫寧面色不改，還贊九妹一句：「女謀士，運籌帷幄。」
九妹擺擺手，還不算：「我們走，該去拜訪一下這位方夫人了。」
「的確。」憫寧頷首同行，暗中卻勾了勾手指，阿晨悄悄退下吩咐了兩句才追上來。
一行人四人，除了莫昭留下守著趙愚外，齊齊站在了方夫人的卧房。
彼時小涵正撲在病榻前聲聲喚著：「方郎，方郎。」
「小涵！」九妹四人進來時，七把刀猛地喚道。
小涵卻抽出袖中短刀守在榻前：「方郎會醒過來的，你們誰都別想搶走銅環！」
七把刀伸出去的手垂了下來，聲音有些苦澀：「方夫人。」
小涵顫了一顫，從頭上一把拔下那根金釵丟在七把刀腳下，惡狠狠地罵道：「我當然是方夫人！難道我還會看上你這個小賊嗎？你那把戲我閉著眼睛都能拆穿。」
七把刀肩頭一抖，抬腳就將金釵踹向一旁：「老子真是瞎了狗眼。」
九妹拍了拍他的肩：「別生氣，我還有事情請教這位方夫人。」
「什麼事？」小涵仰著頭：「什麼事都得等我的方郎醒過來再說，你們再不出去，就休怪我不客氣，都給我滾！」
「大膽！」阿晨長劍一橫，便和小涵交手。
七把刀眼睛瞪得溜圓，他都不是阿晨的對手，小涵竟然不落下風，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他。
「小涵，你心裡清楚，你的方郎已經死了。」
「胡說！」小涵噗地一口血吐出，被阿晨長劍架在了脖子上，她知道，她來晚了。
「不，不可能！」小涵哭著栽倒在地：「求求你，求求你把銅環給我，讓我救醒方郎，我求求你。」
九妹搖了搖頭：「給你也無用，銅環能為趙愚吊命實屬意外，是不可複製的。」
她半蹲下身看著小涵：「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小涵絕望地抬頭，就聽九妹認真問道：「是誰告訴你，銅環能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