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命該不該絕
「沒想到，我就要葬身在這該死的怪人口裡么？」
「咯咯咯咯，啊！！」我耳邊聽得怪人喉嚨里特有的「咯咯」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之後就沒了下文，驚疑之中，就聽到五味子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小主人，老朽來遲，讓小主人受驚了！」
「五味子老前輩！」知道五味子前來救我，我心中大定，甚至有一種逃出升天的感覺來，「您快幫我解決掉那怪人！我一時大意著了他的道，雙眼一時看不見了。」
就覺得身後一隻大手把我從後面提了起來，將我放到了水牢外的地面上，我自是知道那雙手是五味子的，聽剛才怪人的慘叫，想必五味子已經解決了怪人了，趕忙道謝起來，「多謝老前輩相救！」
「老朽沒有第一時間前來相救，反叫小主人身處險境，這明明是老朽的過失，說起來是我不對才是。」五味子還是那麼一本正經，緊接著他繼續說道，「白朮怎麼還干站著？快把小主人眼上的污穢之物擦拭掉啊。」
「我……師伯……我……」原來白朮也在可不知什麼原因，白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躊躇，並不是很願意替我擦拭眼睛上的污濁。
五味子很顯然有些不高興了，頗為厲聲的命令道，「快去！」
白朮畢竟不像她姐姐紅芪那樣桀驁不馴，對師伯的話她還是十分遵從的，輕輕的回了聲「是」之後，便走到我身旁。
我雖然眼睛被灼燒的疼痛，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鼻子耳朵還算靈，白朮一走過來，我就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清幽的草藥味兒，接著我有又聽到了各種藥罐子乒乒乓乓的碰撞聲，知道她在給我找相應的草藥或者藥膏，但是聲音嘈雜，不知道她在慌亂什麼，難道是五味子剛才太過嚴厲么？
「快點。」和五味子相處到現在，發現他除了對我的時候非常恭敬，其他時候對紅芪姐妹都是非常嚴厲的，僅僅是他這麼一句話，白朮就更加慌亂了，手裡一個不小心還摔碎了一個藥罐子，碎片都蹦到了我的臉上。
「不用緊張的，沒事的你師伯不是要責怪你的。」知道白朮慌亂異常，我也只好輕言細語的好生規勸，叫她穩一穩心神。
「公……公子，我……我……」這樣吱吱嗚嗚了半天，白朮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好不容易她才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謝謝公子，我……給你找到藥膏了，您忍忍，可能會有點疼……」
「嗯，好的。」隨後一隻軟玉似的手撫上了我的眼眶，白朮靜靜的替我擦拭起來。
就和白朮說的一樣，我眼上先是傳來一陣刺痛，不過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轉化成了令人舒適的溫和感，抵消了污濁物帶來的灼燒感。
「公子您在忍忍，我現在給您再稍稍擦洗一番，您的眼睛就沒事了。」白朮之溫柔不旦在手也在聲音，糯糯的帶了點標準的江南口音，讓我聽得十分親切。
不一會讓她就用帶著藥水的毛巾在我雙眼之上仔細的擦拭起來，藥力作用之下讓我倍感清涼，同時也精神百倍。
「呼——公子，沒事兒了，您現在就可以給你睜開眼了，白朮為公子清理乾淨了。」我從未被一個姑娘如此溫柔的相待過，聽著她柔糯的聲線，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馬了，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無傷大雅。
懷著感激之情我睜開了雙眼，朝眼前的白朮姑娘作了一揖，「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白朮面露笑意羞怯的別過頭去，不回我話，我這才發現她從臉到脖子根都漲的通紅的，而且怎麼著也不肯看我一眼。
「哎？有必要這麼含羞么？」我心裡疑惑，低頭看去方才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我他媽還光著屁股呢！
難怪之前白朮會如此扭捏，要不是他師伯有令，她這樣如花般的小姑娘家哪裡願意給我這麼一個年紀相當，且赤身裸體的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敷藥？
這下不好意思的倒是我了，原想再說些什麼，可感覺現在說什麼都太不合適，舌頭打結之下，也只好一臉尷尬的看著白朮那嬌羞的臉蛋。
「沒事的公子，這是我應該的。」白朮自顧收起了一地的藥瓶，退回到五味子身邊了，不知怎麼的看她離去，我心裡居然油然而生一種淺淺的失落感。
「小主人。」還好五味子這時候及時說話了，「老朽已經探明了屍解門地堡的構造出路，現在我們一起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吧。」說著他走到我面前，將一套衣物交到了我手中，那是我被扒去的衣服，大概檢查過後發現所有的東西包括武判官給我的那一支判官筆都還在。
「謝謝前輩。」口頭上是感謝的，可心裡還是暗自著惱，「這五味子也是，有衣服早點給我啊！怎麼現在才給？弄得多尷尬。」
衣服穿戴整齊之後，五味子又催促起來，「小主人，這便隨我一起離去吧。」
「嗯嗯，好的，可是……」我看了看四周問道，「紅芪呢？前輩沒將她帶來么？」
五味子默不作聲，只回答道，「紅芪私自盜刃下山不談，還三番四次置你們二人於險境，現在被抓純屬自食其果，於情於理，老朽都沒有理由再犯險就她了。」
「啊？」一旁的白朮很明顯有意勸說，可在師伯威嚴之下，最終不敢在再說什麼，只是一臉憂愁的，令人很是生憐。
看著白朮的臉蛋，再想到先前款款柔情為我擦眼的情狀，我心裡忽得一陣激蕩，再看她如此惹人憐愛的樣子，隨即對著五味子說道，「五味子老前輩，您曾說過您已經奉我為主人了是吧。」
「當然，小主人又何吩咐，老朽我定當遵從。」
「嗯。」我點點頭，看了眼那邊的白朮繼續說道，「那麼我請求您去救下紅芪，您願不願意呢？」
五味子搖搖頭，「不，老朽不願意，事到如今皆是她自戕而成，我救她不得。」
「那麼……如果我作為主人，是命令你去救紅芪的呢？」
五味子看著我沉吟了一陣，最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旁的白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