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麻煩又來了
咣當——幾噸的「垃圾」從十四樓的陽台上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小區內不少汽車受此影響,嘀都嘀都地不住地發出警報,不少行人聽到這裡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一時議論紛紛。
「哎?常開呢?」我原以為床上的是常開,可在床被我甩出去,掉在地上散架之後卻發現那邊地上可沒有半點常開的影子。
我趴在陽台上往下看著,忽然聽到身背後傳來咯咯咯的咬牙齒聲。
「常開……」我猛然反應過來,剛剛回頭查看,就看到常開已然飛起一腳正踢在我胸口,這傢伙氣力極大,一腳踢得我悶哼一聲,然後撞破了陽台護欄從樓上掉了下去。
「啪————」我摔在小區的綠化帶上,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人群尖叫著跑離了我,可沒多久又零零星星地圍過來幾個,一個個手裡還拿著手機,有的在報警有的則在拍照。
「他……他死沒死啊?」一個人走到我面前給我臉上來了兩張大特寫,「真慘啊……眼睛都沒有閉上,這要發上網,嘖嘖嘖。」
另一個人則拉扯住了他的胳膊叫罵道,「晦氣不晦氣?死人你都要拍?快走快走。」
「別啊,讓我再再拍兩張,再……」我心裡鬱悶至極,結果還有這種好事兒的跑我面前當猴子來圍觀,給誰心裡都不爽的,於是我一伸手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手一使勁直接捏了個粉碎。
「我死得好慘啊~~~」我學著電影里喪屍的樣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再加上我本來就是死人的軀殼,一時所有人都被唬住了。
那拍照的人更加害怕,忽得看到死屍站起身,都忘了被我捏壞的手機,大叫一聲朝後就連滾帶爬的要跑。
可是我原本正愁沒地方撒心裡的無名火呢,於是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領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死得好慘啊~~~」我故意在他耳邊幽幽地說著,那男人更加害怕了,屎尿齊下連著鼻涕眼淚弄了他自己一身,兩條腿不要命一樣的亂蹬,口裡光顧著喊救命來了。
「哈哈哈」我沒憋住笑了出來,「小夥子下次可不要拍死人了,萬一死人找上你呢?」
眼看那邊圍觀的人也有些恐怖情緒了,我也怕把事情搞大了不好解釋,所以當即放了手裡的男子,我看著他一路屁滾尿流地逃開,自己便身形一晃躲了起來,打算入夜之後再會自己公寓去找常開算賬。
寧靜城畢竟是省會城市,為了避人耳目我便一路跑到了森嶺公園這種人少的地方。
不多久便到了日頭向西的時候,我坐在小湖邊上用衣服擦了擦剛剛洗乾淨的頭髮,西邊的晚霞像火一樣耀眼,但不帶太多溫度。
太陽也像熔開來的金水一樣,掉到西山的湖裡,揉碎成一池子的波紋。
或有幾處風吹過來,涼絲絲帶著一點草木味兒,無論在哪裡行人都多起來,行走在夜燈初上和暮雲合璧的地方。
耳朵里聽到不遠處院子里有許多老人會聚起來,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就往自己的公寓那邊走去。
待我走到小區的時候,小區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往前一路直走,便看到胡大叔幾個站在一堆垃圾里,正圍著一隻摔爛的單人床與現場證人錄著口供。
「我去……好像真鬧大了……」眼見情勢不對,我就打算腳底抹油先跑為敬,可剛剛轉過頭去就被胡大叔叫住了。
「簡興啊,真巧啊。」大叔聲音熱情,我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臉皮直接離開,最後回身說道,「額,呵呵呵呵呵,大叔啊,哈哈哈哈,好巧啊,哈哈好巧。」
那命證人看到我的臉,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後指著我聲音顫抖的就要說話,「警……警警官官!他,他他他他他。」還好他一時緊張至極,舌頭打結得厲害一臉說了許多「他」,可就是「他」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胡大叔看到目擊者突然這麼慌張一臉好奇,「他怎麼了?你可別看他是孩子,他現在還是我們的警員呢。」
我覺得再留下去,自己遲早要被認出來,於是說道,「那個王(胡)叔、劉哥、邢姐,我家煤氣罐好像沒關,我,我就先走了哈。」說完我便頭都不回得跑去。
王叔的聲音從背後追來,「簡興啊,你住在這兒,你知道這裡今天發生了什麼了么?」
「不知道!我在外面游泳來著!」我一路逃開,頭也不回的,我確實在回來之前跑到小湖裡洗了個澡,反正這就不算全騙他了。
咚咚咚咚——我在樓梯上一路往上跑,心裡只想這次肯定是瞞不住了,但又隨即一想,「我怎麼說都是紫金山觀測站的,像凱拉爾、簡德曼這種人固然強悍,可總會被人目擊到的吧,真要說起來,大叔他們應該可以幫我壓下去,至於認錯什麼的……反正我在家裡待命呢,待他一天就一天吧。」
不一會兒我便爬到了十四樓上,我的公寓門前,剛要開門可手在觸碰到大門的一瞬間居然又一種觸電的感覺,還有不詳的感覺,「等等,門口怎麼有雙高跟鞋?」我低頭一看,果然發現了些許古怪。
接著我聽到房子裡面有女聲傳來,一時不明其身份,我便側頭伏在大門上仔細分辨裡面人的對話。
「呀小常開,好久不見啊,想不想姐姐啊?」
「現在,滾,不然我馬上殺了你。」
「喲喲喲,小妮子脾氣還這麼大呢?你這丫頭現在就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呢?難道你要在茅山上一輩子陪著一幫子道士么?」
這女聲越聽越熟悉,可她名字傳到嘴邊就說說不出口,「哎?!那個到底是誰來著?」
啪————我伏在防盜門上,忽然房間里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壓力推來,把我連人帶門拍在了牆壁上。
「小妮子!你還真動手啊!」防盜門上一位女子跳了下來,手腕上鈴鐺響動,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房間里並與常開打鬥起來,一時兩人便在那邊瘋狂拆遷起來。
「王蕾?不,鈴鐺?!」我把壓在我身上的防盜門推了開來,果然看到王蕾正穿著一襲紅衣與常開拳腳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