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無事生非
濃郁的霧氣朝我們一步步逼近,從陽台那邊看去,那一大團濃濃的霧氣真和海浪潮水一般一氣湧來,不一會兒就把我們所在的整棟樓房給包裹了。
凱拉爾從一開始便非常警覺,並疑心其中會有危險存在,只是看我們不甚在乎的樣子,所以才沒有吱聲。
等到後來濃濃的霧氣一下將我們這棟樓房都包裹起來之後,凱拉爾才坐不住,忽得跳起來大喊一聲,「majestatissu?incarnatione!」
凱拉爾手中法杖隨著主人的指引,漂浮到了空中,杖身輕輕晃動,打出一道純白色的光束,罩在我們身上並同時封住了整個屋子叫外人不得進入,很顯然這是凱拉爾白天使用過的庇佑結界。
「額……凱拉爾先生,你這是?」
此時的凱拉爾神情緊張直對我們說道,「你們當心,這團濃霧不知道是什麼鬼玩意兒,我們好像被拖到異空間當中去了,該死的,難道是光照會那幫子人?」
我看凱拉爾說了半天,估計是當陰司做敵人了,我這可犯愁了,陰司這東西一時半會兒可對他解釋不清楚,要是他一會兒不聽我解釋和過來的陰司直接動起手來怎麼辦?
萬幸的是,在我為凱拉爾而犯愁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從濃霧裡傳來教我大喜至極。
「哈哈哈哈,簡興老弟啊怎麼把門給封上了,就這麼不待見做哥哥的么?」那人的聲音又粗又亮,說話方式也如古人我卻聽之大喜,因為我從聲音分辨出這人便是曾和我交過手的別橋武判官。
「判官大人,原來是你那太好了。」我趕緊拍了拍凱拉爾叫他放下法杖收起結界來。
可惜凱拉爾是個死腦子,說什麼都不肯,甚至說那是光照會故意假扮來騙我們的,如此云云居然說得頭頭是道叫我無從辯駁。
「凱拉爾先生,,那真是我認識的判官真不是敵人,他們就是我所說的陰司。」
「不行,不行,那更不行了!那些人可是地獄使者,要是放進來了,我們還有命么?」
「我……你……」我聽得也是暗自好笑,在紫金山的觀測戰的日子裡我得知凱拉是個大元素法師在西方也算數一數二的人才,怎麼現在這幅小家子模樣,至於光照會什麼的根本沒聽說過,難道對他而言如此可怕么?
「滋滋滋滋——」在我們二人為此爭辯不休之時一支毛筆捅開了陽台上的結界能量,滋啦一下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一名青臉佝僂的小鬼便從哪裂縫走了進來。
凱拉爾看那小鬼長相可怕居然猛地一個哆嗦,舉起法杖就要施法打他。
還好我就在凱拉爾身邊,早料想到他會如此,我立即一把拐過他的脖子,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叫他不能吟唱咒語。
「嗚!!嗚嗚——嗚嗚嗚——」凱拉爾與我身材相當,甚至要比我還清瘦一些,我將他嘴捂住夾在胳膊下也不是非常吃力,任他口裡一個勁兒的嗚嗚囔囔我也懶得理他。
「判官大人,沒想到你回來啊,哈哈哈哈。」我尷尬地帶著一臉笑容與之後進來的武判官談笑。
「哈哈,其實我也沒想到會是簡興老弟你啊,本官本來是去拘役幽魂的,正好路過順便來看看,沒想到就正好碰到老弟你了。」
聞聽此言,我瞥眼向外看去,雖然有凱拉爾的結界阻擋,我依舊可以看到濃濃霧氣之中有一對對陰司小吏正手持著銬鎖押解著各種幽靈,數量龐大,居然一時看不到底。
「這麼多幽靈?難道最近寧靜城這裡出了什麼大災害了么?」
武判官聽我這麼說大手往我背上用力一拍,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笑不止,「哈哈哈哈,簡興老弟啊,你在說笑吧?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我的功勞,我哪裡有什麼功勞?我可從沒有殺過這麼多人。」就算我的確傷過一些惡人的性命,可畢竟是殺人了,講到底也是會有惡報的,按著判官講法,這麼多人要都是我給弄死的,那我死後可就不只是跟閻王老子聊聊天這麼簡單了。
「我剛從城西那邊過來,將屍解門等一干惡徒的幽鬼押運回來,這幫子人為非作歹,傷害的人命不及其數!再加上陰天子嚴令我們不得管陽間的事兒,不然我早就——」判官意識到自己手下都在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失禮,便當即住嘴不談這些,「總之託老弟幫忙,給人間除了這個毒瘤!」
武判官為人直爽,當即對我抱拳作禮,看樣子確實是感激至極。
「原來是這樣——」真要論起來,屍解門和那些血法宗的人的死其實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可在這裡又不能當眾挑明,只能默默賠笑不做聲便是了。
「哦,對了。」武判官一拍腦袋,「我來這裡是幹什麼來著……好像沒什麼,嘿嘿。」武判官原先應該是有話的,可一眼瞥見屋子裡被藤蔓層層包裹的王蕾,憑他判官身份他也應該瞧出了我們在幹什麼,只是不願點明便自己喉頭一顫把要說的話含糊了過去,同時示意手下準備離開。
可是武判官和他的手下偏偏是出了名的執法公正,見武判官要走,先前的那名青面小鬼居然走上前申報道,「回稟大人,大人之前來此地,是為了查看這裡是否有新亡的死者,並命令小人們在今天將其一併押解回城隍廟去的。」
「呃……咳咳,嗯嗯,確實本官一見故人卻有些忘了。」武判官乾咳兩聲臉上很是掛不住,估計心裡已經把這名小吏罵了個遍了。
「可是本官也沒看到這裡有什麼新亡的幽鬼啊,估計是我之前感應錯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武判官隨口敷衍了兩句就要朝外走去,可那小吏居然還是不依不饒,並不給武判官讓路只是恭敬地回復道,「大人絕不會有錯的,小人看到城隍廟花名冊上一名叫做王蕾的女子好像被人奪了性命,名字忽得消失了時間剛剛好對的上。」小吏說著眼睛已經看向了屋內被藤蔓包裹住的王蕾本人。
「完了,,被發現了!」我現在忽有一種樂極生悲的感覺來,之前樂是樂在來的陰司是武判官,可這次武判官偏偏帶了一群手下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武判官雖然有意袒護我,卻也是騎虎難下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