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死亡獻祭與其他
當尖叫著的奴隸,被數不清的水鬼一點點地拖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活人身體里滾燙的血液流淌了出來,一團又一團就像是一朵朵綻放在寒水之中的血腥花朵,用自己鮮艷的顏色,來吸引著岸上所有人的目光。
和著甘甜冰涼的天山池水,吃著送上門來的新鮮人肉,那些水漂子就浮在水面上,肆無忌憚地啃食著人類的肚腸與難啃的腳脖,一切顯得是如此血腥與殘忍。
在天山這幅聖潔莊重的外表下顯得如此地扎眼與不和諧,但這又偏偏是自然的真實法則。
看著那些尖叫的奴隸,被活生生地撕扯開,甚至是還活著的時候,就被塞到嘴裡,連勇猛尚武的契丹士兵都為之膽顫與心寒,他們警惕地舉起了手裡的武器,時刻盯著那些水漂子的一舉一動,生怕它們會因為被血腥味兒刺激,而在分食完那些奴隸之後,衝上岸來攻擊他們。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那些水漂子在迅速地吞吃掉每一個奴隸以後,就紛紛潛入了湖水之中,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不知了去向。
剩下的契丹人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大眼瞪小眼地舉著手裡的武器,一直保持著警戒的狀態,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終於在等過又是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那契丹將軍失去了耐心,他大聲呵斥著手下,叫他們再把那口裝著怪嬰巨大棺材給抬過來。
抬眼往上看去,才發現頭上的太陽已經從頭頂往西邊偏去了,這裡是天山的山谷,再加上十一二月的時令,本來太陽能存在在頭頂的時間就不甚很多,各種高山阻擋之下此時的半邊山谷已經被陰影所籠罩,在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太陽下山之後,這裡可就是另一番兇險的景觀了。
跋山涉水特別是跋涉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若是一二旅人其實倒還好,若是大隊的軍隊來到此地,相應的糧草輜重就必須要跟得上,而且數量也一定是少不了的。
可是我看那些契丹軍人都是一副輕裝上陣的樣子,很明顯,大本營應該是駐紮在了山麓附近,離天池這裡還是有相當的大的距離的。
那作為首領的將軍不停地催促著手下,很明顯也是害怕在這耽擱久了,以至於遇到危險,那些看起來兇惡異常的水漂子是有目共睹的,剛剛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二三十口子的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而且滿池子的都是它們那些古怪生物的身影,這將軍既然能率領自己的隊伍悄悄摸過西北軍的排查與巡邏,讓這麼一大波人可以一路從東北關外來到這裡,想來帶兵打仗自是有一套本事的。
那麼作為一個合格的將軍,他也定然不會叫自己的手下在怪物們的嘴邊犯險,所以他見自己的士兵將棺材扛來,自己就噌的一下拔出手裡從長劍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將棺材板子翻了開來,對著黑漆漆的棺材裡面就是一通亂刺。
「給我出來!然後我們該怎麼做?!快出來!」將軍一邊用契丹語大聲叫罵著,一邊使勁往裡面亂捅,他這麼做事不要緊,可那兩個抬棺材的小兵則是嚇得沒了魂,一雙腿早就止不住地亂顫起來,整個人也像是沒了骨頭一樣,一副要癱軟下來的樣子,只是咬著牙齒死撐著罷了。
噗——一串紅色的蒲公英和瀑布一樣從棺材里猛地沖了出來,形成的種子流和強大的水柱一樣,將那將軍從棺材口撞了出去,飛了很遠最後重重地摔倒在一片積雪裡面,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來。
那衝天的蒲公英這時候又像一條粗壯的蛟龍,筆直地向天空衝去,然後在有周圍山峰那樣高的時候,猛地調轉「腦袋」,一個猛子往已經冰層裂開的天山天池裡扎去。
噗通——
「蛟龍」入水,直激起百丈高的大浪,轟隆一聲,好似山崩地裂,白色的水花被打得粉碎,皆化成了雪沫一樣的細小水珠,被風一吹迎面降落。
在看那天池的池水,一下變得緋紅,那種變化可以說是一瞬間發生的,上一面那池水還是清冽的翡翠色,可只在一眨眼大能功夫,諾大的天池裡,水都變成了暗暗的酒紅色,可仔細觀望之下,你就會發現,水面上也不曾漂浮半個蒲公英種子,所以池水的顏色倒也不是被染成這樣的,而是更像被什麼東西,從下面映照成這幅樣子的。
「咳咳——」契丹將軍被手下從雪坑裡扶了起來,他劇烈地咳嗽著,從口裡吐了好幾口血水才算停止,看樣子受的傷並不是很輕。
而與此同時,那個渾身都長者噁心膿瘤的大頭怪嬰再一次地從棺材里爬了出來,他半截身種子露在外面,看樣子很不高興。
「你找什麼急?解開寒氣籠罩的冰層只是第一步罷了……」正說著,那巨嬰就突然伸出自己看起來虛弱無比的右手,一把拍主了前面抬棺材的士兵的頭顱。
「哇!啊啊啊啊!!!」那個抬棺材的小兵好像遭受了什麼不得了的痛苦,仰天長嘯起來,從頭顱之上傳下來的劇烈疼痛叫他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連著身體上下都開始瘋狂地抽搐起來。
他極力張開自己的嘴巴,想要藉此來呼吸,可是一團有一團看起來油膩的泡沫,正從他的喉嚨里翻上來,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呼吸道,並不斷上漲,一直從口鼻里流溢出來。
與小兵的痛苦相反,大頭巨嬰的表情倒是輕鬆,甚至是享受無比的,它看到奇怪的油脂都從士兵的耳朵眼裡流了出來,於是興奮地怪叫一聲,鬆開手掌,然後一口咬上了士兵的頭蓋骨。
原本應該是人類最堅硬的骨頭之一的頭蓋骨,現在就像是一顆爛透了的桃子,被那巨嬰一口就隨隨便便地咬了開來,並叫它連皮帶骨頭的一股腦兒全部吞下了肚子白花花的腦髓流淌出來,他就像是吃豆腐花一般,一口接著一口地慢慢嘬食起來。
「這就當作,你叨擾我付出的代價吧——」巨嬰趾高氣昂地吞吃著人腦,一雙不滿血絲的眼睛瞥向了那邊敢怒不敢言的將軍,「不過你放心,馬上你就會看到,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