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誰說書生皆無用
第19章 誰說書生皆無用
“榆丫頭,別聽你娘的啊!自家人不說錢!”蕭時安瞪了眼張秀芹,警告她,
楚榆搖搖頭,還是固執的道:“爹,家裏現在這個情況您心裏自己也清楚,不說時醒鄉試趕考迫在眉睫,大哥都十七了也該娶媳婦了,還有兩個妹妹,再有幾年也得說親。
按我們家裏現在這樣的情況,飯都吃不飽,而且房子四處漏風不說,若是再下場暴雨,肯定得塌。爹,我知道您是不想占我便宜,可您別忘了我也是蕭家的一份子,我這麽辛苦的忙裏忙外,不就是為了這個家嘛?
再說了,您曾也說過一家齊心才能把日子過好,我現在需要您們的幫助,可你們卻百般推脫,這明擺著是不把我當自己人看。我看您還是把我攆出去得了!”
楚榆越說越激動,蕭時安又想起早時才跟這丫頭說要當人家親爹爹的話,這可怎生是好?
他心裏不是滋味,旁邊的沉默的蕭雲醒卻忽然勸說道:“爹,您就聽榆兒的安排吧。”
知書達禮的蕭雲醒都這般說,他這個做父親的哪還敢有其他的置喙。
畢竟,榆丫頭說的那些字字在理,他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是雲生、月芙和月梔三人的將來,他不得不考慮。
當下即拍板,“行,就聽榆丫頭的安排!”
於是楚榆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爹,我瞧月芙和月梔人小心細,還格外的聰慧,我想培養兩姐妹給我打下手,每個月就給一兩銀子怎麽樣?大哥人高力氣大,就給我守著鋪麵,別人便也不敢上門鬧事!爹爹認字,人脈廣,平日沒事,就給我當采買吧!給爹爹和大哥三兩銀子的工錢,好不好?”
“那我呢?”張秀芹見大家都安排了工作,唯獨她沒有,不免有些著急。
楚榆笑了笑,便解釋道:“娘,家裏不能沒人,還有二十隻雞要養呢!總不能日日都叫劉嬸嬸幫忙照應吧?”
“這有何不可?你這鋪裏這麽賺錢,給你劉嬸嬸幾百文,照看幾隻雞還不簡單?”
楚榆真是要被張秀芹的話給氣笑了,“這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左一個幾百文,右一個幾百文,再除去吃用,開支,這鋪麵確定真的能掙錢?”
張秀芹不服,小聲嘀咕,“這咋就不能掙錢?今天這些功夫東西就掙了一兩多銀子,也沒怎麽使力。”
“你是沒怎麽使力,可你怎不見榆丫頭和月芙、月梔早上幾點起來的?我看是沒了娘督促你,你越發的懶惰起來了。
以後家裏的早食你負責,衣裳你自個洗,你自個看著辦吧!別整天起那歪心思,好好的呆在家裏幹活!”蕭時安拍了拍桌子,一臉鬱氣。
楚榆翹了翹嘴唇,有個仇不知道當不當報?
哼,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真把她楚榆當Hellokitty,任由她揉圓搓扁。
“我呢?”見事情大概都塵埃落定,蕭雲醒不由得發問。
楚榆雙眸閃了閃,反問道:“你?”
“我這休沐加上春耕假得有二十天的假。”意思是,我也可以幫忙。
楚榆‘哦’了一聲,有目的的搪塞道:“那你幫管賬吧。”
都說讀書人向來清高,視錢財如糞土,她倒要看看蕭雲醒要如何接招。
“好。”
他風輕雲淡的回應,並無異樣。
吃過午飯,休息了小半個時辰,見蕭時安和蕭雲生還在給她改造廚房,張秀芹也苦著臉在院裏頭搞衛生,兩小妞則在幫忙處理辣椒,楚榆將自己要買壇子的需求同蕭時安說了一遍,又給他留了二兩銀子。
眼下就自己無事可做,便惦記起了那寶藏鳳凰山。
鳳凰山連綿不斷,銜接好幾個村落,從碼頭進鳳凰山也並不遠。
背起背簍,提上籃子和水桶,順便夾帶了柴刀和小鋤頭,削尖的竹棍,準備上山挖寶。
可轉眼的功夫,楚榆便看到身穿窄袖短襖的蕭雲醒背著弓箭,立在他身旁,頗有一副保鏢的模樣。
楚榆疑惑的看了眼他。
他便道:“我去獵隻兔加餐。”
這是解釋?
雖然知道他人高冷話又少,可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不是看到自己要上山,故意而之?
楚榆背起背簍,“哦”了一聲,不再理會他。
可蕭雲醒總是與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楚榆故意走快,他也加快腳步,楚榆放慢腳步,他便也穩穩地跟著。
楚榆怒了,質問他:“你幹嘛總跟著我?”
蕭雲醒目光坦然,一絲雜念也沒有的樣子,“上山隻有這條路。”
楚榆氣得牙癢癢。
蕭時醒撇見她生動的一麵,不由得翹著嘴毫無察覺的笑了笑。
此番上山,楚榆也沒有什麽目的,自然是看到什麽撿什麽。
這才進山,便看到那清澈見底的山溝裏爬滿了拇指大的石螺,還有巴掌大的魚數不勝數,時不時的見有小蝦驚弓之鳥似的在水底彈跳,十分熱鬧。
這個季節,正是吃石螺的季節,現代的夜生活,小聚熬夜,來上一碟炒螺螄,配個小啤酒,簡直是生活的巔峰。
巴掌大的魚,雖然刺多,可那禾花魚刺可不多,明天就安排個剁椒禾花魚吧!
眨眼的功夫,楚榆便脫掉鞋襪,撈起褲腿下了水邊摸螺螄便弄陷阱抓魚。
蕭雲醒看著她那白花花的小腳丫,忍不住挪開視線:非禮勿視。
有心想要提醒幾句,可看了看四處並無外人,便也由著她的性子胡鬧。
忽然,草叢裏飛快的竄出一隻灰兔子,像是特地過來找水喝的,隻是沒想到忽然看到楚榆和蕭雲醒兩個龐然大物在這水源處守著,頓時受了驚嚇,四處逃竄。
楚榆隻見蕭雲醒麻利的搭上箭,弓被拉到了極致,“嗖”的一下,那利箭朝那飛奔的灰兔射去,正中前腳,箭穿過它的腳死死的釘在地上,隻剩下兔子驚慌狂竄亂叫。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如此程度?楚榆不敢想。
蕭雲醒走過去抓住灰兔的耳朵將它提起來,又將箭從它的腿上取下來,從旁邊的草叢裏抓了一把茅草熟練的綁住野兔的腿,然後放進了楚榆的背簍裏。
楚榆盯著背簍裏掙紮的野兔,不悅的問道:“你幹嘛?”
“送你。”
楚榆忍無可忍,看著蕭時安剛給她編的背簍染了血,忍無可忍的道:“可是你把我背簍弄髒了!”
“沒關係,你背。”
楚榆:???
難道他蕭雲醒有潔癖,就不能她楚榆有潔癖加強迫症嘛?
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時,草叢又是一陣急促的晃動,蕭雲醒反應極為迅速的搭上箭,楚榆還未看清,便聽到草叢裏一隻色彩斑斕的山雞哀嚎。
楚榆懷疑的盯著蕭雲醒,都說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眼前這個書生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蕭雲醒再次將用茅草捆得結實的野雞扔進楚榆的背簍裏,翹著唇,似乎在反駁楚榆無聲的質疑,“誰說書生皆無能?”
當初要不是這一手打獵的好功夫,前世被迫分家後,他們三房能夠安穩的活著,便是靠他打獵維持生活的。
這一世有了她,這本事倒成了擺設。
可他分明看到楚榆婉轉的鹿眼裏淌過一抹驚豔,他想:能用來取悅小媳婦也不枉費自己重生後苦練技術。
“既然這麽厲害,想必這位公子捕魚抓蝦也不在話下,那麽就勞煩這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