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淩晨,CY工作室。
工作室裏燈火通明,談話聲、鍵盤敲擊聲、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此起彼伏,會議室裏的人都卯足了勁為顧川堯第二天的新劇宣傳做準備。
這一行人組成了一支圈裏登峰造極的團隊。
葉緹就是其中一員。
會議進行到高潮,她的手機屏幕乍亮,機身微微震動,是顧川堯的生活助理打來的。
平常助理和她溝通都是通過短信,隻有緊急情況才會打電話,她不著痕跡地擰了一下眉,道了聲抱歉後走出會議室接通電話。
葉緹趕到酒店時已經快十二點,天空不會看臉色,飄起了小雨。
酒店的門口已經被一群記者堵得水泄不通。
這群人深諳娛樂圈的營銷之道,嗅覺就跟狗鼻子似的,聞到風吹草動就跟餓犬一樣撲過來,隻為拿到第一手料。
她對這家酒店比較熟悉,輕車熟路找到大廳廚房的後門進去。
助理一看到葉緹,眼睛噌得一亮,徑直上前,“葉緹姐。”
她看見葉緹的頭發被雨水打濕了一點,很有眼力見地遞了包紙巾過去。
葉緹麵不改色地擦著頭發,“現在是什麽情況?”
助理是新來的,見葉緹來了,心裏的焦急也壓下去了幾分。
“堯哥在房裏……”說到後麵她支支吾吾的,麵露難色。
葉緹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不慌不忙走到門口,按了按門鈴。
開門的速度倒是挺快,沒過幾秒,玄關處就站了一個穿著睡袍的男子。
睡袍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中間的腰帶欲係不係,發梢末尾還有水珠滴下來,順著身軀流暢的線條慢慢淌下來。
男人斜靠在玄關處,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散漫不羈的勁。
看到來者是葉緹,顧川堯的嘴唇勾了勾,似笑而非:“來捉奸?”
葉緹坦然地迎上顧川堯玩味的目光,波瀾不驚:“樓下全是記者,如果你想明天上熱搜的話你就繼續呆在這裏。”
顧川堯輕嘖了一聲,態度還是玩世不恭,混不吝,“不是還有葉大助理嗎?”
他是篤定了葉緹不會放任他不管。
顧川堯那些荒唐事一大半都是她處理的。
葉緹在他身邊工作了三年,最開始是他的助理,而後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隻是顧川堯時不時拿助理的名號貶低她。
“那我現在就去樓下讓保安把這些人放進來。”她說話未留一點分寸餘地,靜靜地看著始作俑者。
顧川堯和她對視數秒,收斂了笑,語氣不善:“你威脅我?”
葉緹未理,低頭看了看手表,“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五分鍾後記者就會上來。”
顧川堯冷冷看了她一會,然後泄憤似的把門重重關上。
見事情處理了,助理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也垂放了下來。
“葉緹姐,你好厲害啊!我在這裏喊了快半個小時堯哥都不理我。”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葉緹,眸子黑亮黑亮的,她實在無計可施才找葉緹來的。
“你看看我的嗓子,都著火了。”她還特意張大嘴給葉緹瞧了瞧。
聞言,葉緹忍俊不禁,莞爾一笑:“等會多喝點水。”
“那……那裏麵的女人呢?”
“不管她。”
裏麵的女人不敢和顧川堯扯上瓜葛,得罪了他,被雪藏是分分鍾的事。
顧川堯是卡著點出來的,發絲散亂,襯衣淩亂,衣口也是皺巴巴的,似乎在用行動無聲抗議。
他目不斜視地側身繞過葉緹,徑直走向電梯。
助理先一步去喊司機把車子開過來,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葉緹剛進電梯,視線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把衣袖撂了起來,左手上有一條疤惹人注目,從腕骨處一路往上延伸,直到肘彎處才停下。
縱橫交錯的疤纏繞在胳膊上。
傷口很深,經過了時間的沉澱,這疤還是很猙獰,顏色變得深淺不一。
葉緹盯著盯著眼裏的情緒就變了味道,纖長的眼睫微微垂下,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
“你我之間的約定隻有五年,還剩兩年,時間一到你就從我身邊滾蛋知道嗎?”
“我每次看見你,我就會想起我父親是怎麽死的。”
不留情的話顧川堯一字一句冷酷無情地說著,聲線冰冷。
葉緹眼裏的情緒瞬間凍住,酸澀從腳尖一路升至頭頂,電梯間狹小空氣瞬間變得稀薄,讓她喘不過氣來。
明明已經聽慣了惡言相向,可還是讓人遍體發涼。
她在別人麵前可以強裝鎮定,可以策無遺算地處理好每件事,但都會被他打回原形。
電梯到了負一樓,顧川堯大步走了出去,陡然間又停下來,陰著臉嗬斥:“離我遠點,看見你我就倒胃口。”
她抿唇,努力壓下翻湧的酸脹感,把手裏的衣服遞過去,“外麵冷,穿上吧。”
顧川堯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默默承受的樣子,氣極反笑:“你愛他媽給誰穿就給誰穿,老子不稀罕。”
音落,他用力拍打掉衣服,頭也不回上了保姆車。
“開車!”
助理一愣,旋即小心翼翼地開口:“可、可是葉緹姐還在外麵。”
這話恰好往顧川堯的怒火上澆了桶油,眸子裏冷意頻現,語氣怒火中燒:“你是我助理還是她助理?”
助理還未見過顧川堯這等森冷的樣子,像隻小鵪鶉一樣害怕地縮了縮腦袋,聲音細如蚊蚋:“我、我是你助理。”
“開車。”他又說了一次,司機隻好聽從。
葉緹沉默地看著地上的衣服,手腕處有道紅印格外刺眼,須臾後她撿起衣服,骨節都用力到泛白,衣服上出現了幾道褶子。
她有個時候會想,或許顧川堯對待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的態度都比對她好。
麵對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她倏然覺得心裏很空。
下一秒,手機亮了。
是助理發的消息:【葉緹姐,等會把堯哥送回了公寓我再讓司機來接你。】
她回複:【沒事,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叫車子。】
這個點羅年年那隻夜貓子應該還沒睡,她在聯係人搜索欄查找了一番,隨後撥了個語音過去。
電話的嘟音持續了很久才被接起,女人暴躁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葉緹你要死啊!老娘在打排位賽呢,你這一通電話過來我必輸無疑!”
“我流落街頭了,來接我。”
對麵靜默了幾秒,隨後傳來她從床上蹦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麽?!流落街頭了?誰這麽大膽把我們家小提子拋下了?真是幹了件天大的好事啊!”
葉緹語塞,她就知道羅年年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不和你多說了,我給你發定位。”
“喲?感情拿我當工具人呢,讓我來我就來,那我多沒麵子。”
二十分鍾後一輛紅色的甲殼蟲慢悠悠地駛過來。
葉緹怕羅年年找不到她,特意站在十字路口處,找了個顯眼的地方。
就當甲殼蟲在兩百米開外的時候,葉緹眼睜睜地看著甲殼蟲離她越來越遠。
她的眼皮跳了跳,連忙發短信:【你往哪開呢?】
可能是看到了短信,甲殼蟲停止了爬行,羅年年發了條語音,詫異的聲音傳出:【嗯?你不是在前麵嗎?】
葉緹就著她車頭的方向瞧了眼:【那是電線杆。】
【哦抱歉抱歉,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近視眼,三米之外人畜不分六米之外六親不認,更何況我們之間隔了三位數呢。】
“……”
葉緹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問羅年年眼鏡去哪了。
“哦,就是出門的時候忘記戴了。”
葉緹給了她一個毛栗子,嗔怪道:“下次別這樣,多危險。”
“放心啦,隻是你和畜我分不清,左右和紅綠燈我還是清楚的。”
換作平常葉緹還有心思和她拌嘴,隻是今天她實在太累,輕闔上眸子靠在座椅上。
“到了叫我,我眯會。”
羅年年還想說些什麽,倏然,餘光瞥見她手腕上的紅印。
她抓起她的手,“你手怎麽了?”
“沒什麽,工作而已。”
“是不是顧川堯?”
葉緹抿唇不語。
見狀,羅年年就知道肯定是顧川堯做的了。
她立刻炸毛,怒火猛地竄了上來,咬牙切齒:“老娘非得去給你辦離職手續不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你現在的資曆,哪家工作室不收你?何必呆在這裏受氣。”
“年年。”葉緹喚了聲,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安撫。
“提子,這不是第一次了。”羅年年氣得氣短胸悶。
“你知道的,我喜歡他。”她頓了頓,聲音很悶:“而且,這是我欠他的。”
“是,你是喜歡他沒錯,可是他知道你喜歡他嗎,你在他身邊三年,是隻豬都養出感情來了,他那是人做的事情嗎?!”
葉緹怔怔地看了她一會,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在罵我連豬都不如呢,還是罵他不是人?”
“……你的側重點要不要這麽與眾不同?”
經了這麽一遭打岔,葉緹心裏的煩悶消散了點。
羅年年躊躇了一會,最終還是把嘴裏的話咽了回去,這件事別人勸再多都沒用,還是得看她自己。
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葉緹“移情別戀”。
“說真的,你別喜歡顧川堯了,來喜歡陳既清吧。”
羅年年是陳既清的死忠粉,從他出道就開始粉了。
兩個人都是M星光的藝人,在這個紅人雲集的圈子裏是數一數二的頂流,無可取代的台柱子。
雖出自同一公司,但兩人走的路線和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一個是放蕩不羈、離經叛道的浪子,他從來不避諱他大牌的脾性,我行我素,從不收斂,倒也有很多人吃他這一套。
他在演繹方麵的造詣不淺,這麽多年來他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和他搭戲的女藝人都會流傳一段出來。
一個是不敢褻瀆、孤芳自賞的高嶺之花,靠著堪比神級的顏值和獨有的嗓音吸粉無數,僅憑一首原創曲子就火爆了全網,在圈裏立足了根。
多年來他一點緋聞也沒有,很少宣傳和營銷,隻專注創作。在這個汙泥濁水的圈裏他像是一股清流,腕戴佛珠,宛若出塵絕世的雲端佛陀。
也幸虧兩人各自熠熠星光的領域不同,資源很少有重疊的時候,這麽些年來兩家粉絲倒也相安無事,極少互撕。
浪子會為誰回頭,佛子會為誰破戒。
很多話題都是風靡一時,但這兩個話題的熱度經久不息,不管到什麽時候網友總是熱議得如火如荼。
甲殼蟲原路返回,很快消失在遠處地平線。
“既清哥?”
坐在後座的男人靜靜看向窗外,一雙黑漆的眸子淡漠疏冷。
須臾,他收回視線,緩慢地開口。
“走吧。”
作者有話說:
女主不卑微,寶寶們可以放心,認清渣男後會果斷離開,女主心境變化需要一個時間段,但不會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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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可以收藏一下呀~
《馬尾揚起的是青春》文案:
雲中開學日。
某少女故作不可思議,“呀,我怎麽還和你一個班?太晦氣了!”
肩上背了個書包,手上還拎著個粉紅書包的少年懶懶依靠在牆上。
“某人說幼兒園不和我一個班就要吃了老師。”
“……”
“某人說小學不和我一個班就要炸了學校。”
“……”
“某人說初中不和我一個班就輟學不讀了。”
“……”
“某人還翻牆來我家偷看我誌願。”
“……”
“去你媽的閉嘴!”
N年後。
某少女故技重施,“呀,你怎麽出現在我結婚證上了?”
“某人說不和我結婚就要上吊自殺。”
“……”
故事的開始是我們出現在同一張分班表上,故事的結束是我們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
你永遠在我青春裏拔得頭籌。——衛豫
——
《歲歲星》文案:
陳星照是一中最出名的人物,年級第一、打架逃課他樣樣占,是老師們有愛又恨的存在。
直到高一的第二個學期,轉來了位女學霸,叫康歲,聽說還是陳星照的小青梅,兩人在一條街上長大的。
女學霸轉來後。
陳星照突然消停了,因為……這女學霸打架比這位爺還狠。
陳星照的那幫小弟不信邪,氣勢洶洶跑去挑釁康歲,勢要重振照爺的威風。
嬌小白嫩的女孩揚起好看的笑,聲音軟軟的——
“想幹嘛?”
這群小弟的氣焰一下就沒了,原因無他。
隻因康歲腳邊躺著他們大哥的“屍體”,大哥眼眶還紅紅,這是哭了?
被揍哭的?
後來小弟們好不容易和大哥見次麵。
小弟們都驚呆了,大哥怎麽穿了件草莓背心?
陳星照:“沒聽過一句話?穿得越粉,打人越狠。”
末了,他還驕傲昂了昂頭,一股子炫耀味:“你們嫂子挑的。”
你永遠在我青春裏拔得頭籌。——陳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