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我的選擇

  此事了結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從這地下鬼窟出去了，事先藏好的潛水設備都還在，回去的路還是一樣的。


  在下水的時候，只是覺得那些青石人像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等到出來的時候，感覺已經徹底變了。看著這些青石人像，更多的是覺得他們可憐，不過，好在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已經魂飛魄散，有一部分中都還活在那個世界。


  帶著水肺從水下浮出水面的時候，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光亮起來。在長期的黑暗情況下，突然變得光線，眼睛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不過好在水下的時候有個適應的過程。


  在水面上漂浮了片刻，我才漸漸地適應過來。


  已經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曬日光浴的感覺，突然的日光浴感覺非常舒服。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回到了清江苑，在洛陽休整了幾天。


  這邊的事情基本上了結，晚上老爹叫上我，讓我跟他一起去了清江苑的玻璃房裡，本來以為老爹這是要跟我聊天，可是老爹坐在那邊，只是靜靜地坐著，他看著平靜的洛河，臉上的表情似乎又一些凝重。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老爹才說道：「凡娃，今天是大年二十八了，以往這個時候你老爹我都在忙著燒肉，燒魚呢！」


  我沒想到老爹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仔細一算，還真是的，已經臘月二十八了。外邊不是的還有零星的鞭炮聲和絢麗的煙花，一切看起來都美不勝收，有了老爹這麼一句話卻顯得十分的凄涼。


  當然，這句話也說明了老爹的心境，無論任何時候，在他的內心他都喜歡做一個平凡的人，而不是在龍門鬼窟地下的那個霸氣飛揚的老爹。


  待在洛陽基本上也沒事了，我就對老爹說道：「爸，既然這樣，那咱們明天就回家，回家過年！」


  我以為我的這句話會讓老爹開心起來，可是老爹卻很遲疑，他說道：「凡娃，你老爹我這輩子沒什麼追求，只適合做個泥土裡刨食老農民。但是你不一樣，你是老爹的親兒子，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你雖然名叫楊凡，但是在你的內心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個平凡的人！」


  老爹的話何嘗不是戳到了我的心窩子里，真的，在我的內心是這麼想的。人這一輩子，短短不足百年，平凡也是一輩子，不平凡也是一輩子，既然有幾乎選擇不平凡，那為什麼要畏畏縮縮一輩子呢？

  那是我所想，其實也是我老爹對我的期望。其實我覺得，老爹他不是不想平凡，而是因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做個平凡的人。


  「明天老爹自己一個人回去，你跟著你二爺爺！」老爹突然這麼說道。


  「為啥？」我問道。


  「其實也不為啥，你二爺爺把清江苑都給你了，你以為他不是有所圖？」老爹說道。


  「二爺爺他圖啥？」我繼續問道。


  「他希望你能夠跟著他，為了這個目的，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你知道為什麼你老爹我在地下的時候會爆出那種能量嗎？」老爹突然提到了這個問題，這其實是我一直都想要去問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關乎我媽的故事。


  我立刻搖頭，其實我能夠猜到那麼一點，但是我想要從我老爹那裡得到最為全面的答案。


  「凡娃，老爹相信你你肯定也能夠猜到一些。其實，我並不是你二爺爺的目的，你二爺爺只是想要借我來說服你，其實，你二爺爺最終的目的還是你。為了這個目的，他才引來了泰安，那本來就是他所計劃好的。」老爹說道。


  「泰安到底是誰？」我問道，這是問題的關鍵。


  「知道你媽她為什麼不能說話嗎？」老爹看著我問道，他的眉頭緊皺。


  「為啥，難道我媽她是被泰安那混球給害的？」我有些激動，怪不得我老爹看到泰安的時候會出現那種狀態。


  「沒錯，的確是被泰安給害的，而且還不僅僅如此。你二爺爺用計謀把泰安給引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到當年害你媽的仇人，他那麼做是為了刺激我。因為你老爹我不喜歡去主動的接受一些事情，我只希望平凡的過。他那麼刺激我，讓我去激自己的潛能，從而體會到那種強者的能量，讓我從這裡體會他的良苦用心。當然，他那麼做也是為了讓你去看到那種強悍的力量，其實，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人見到那種狀態的時候都會激動，都會忍不住想要擁有那種力量！」老爹說道。


  沒錯，現在看來二爺爺的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了。老爹已經被他說服，他現在已經在為二爺爺做說客，而且我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其實，我在知道自己已經是陰陽師的時候，還是天生陰陽師的時候，我甚至還覺得十分的驕傲，特別是二爺爺那句別人幾十年的才能練成陰陽師。我那時候十分的激動，可現在看來，我現在的實力屁都不算，這樣的實力遠遠不足以保護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老爹自己回家！」老爹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遠處的水面，我能夠感覺到老爹的眼睛一定濕潤了，他就算是流淚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看到。


  「爸，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我說道，這說法讓我老爹有些意外，他說道：「自己的選擇，選擇跟你老爹一塊兒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土坑裡刨食兒？」


  「爸，他是給了我清江苑，他的確能夠給我一切。但是那些東西都不是我的，爸，您兒子有一雙手，沒有的東西我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掙，而不是靠別人施捨！」我說道，雖然二爺爺直接將那清江苑轉入我的名下，但是在我的心裡，這裡根本就不是我的家，這裡的一切都還是二爺爺的。


  老爹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也愣住了，他看著我，從一開始的吃驚，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好兒子，有志氣！」


  第二天，我們就準備告別二爺爺，回楊家莊。


  沈越也跟著我們回去，準備走的時候，二爺爺相當的失落，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我問二爺爺他有什麼打算，二爺爺說，我走了，他就準備回北京了，洛陽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張姐處理，有什麼事情，到洛陽儘管跟張姐聯繫就行。


  阿昆陪同二爺爺也回北京去，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在青岩山時候逃走的趙千秋，他帶著那個鬼嬰，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那始終是一個威脅。


  二爺爺回到北京之後，因為他帶著沈越的身體，所以，他只能夠在幕後去指揮，一直都不能夠露面。


  臨走的時候，沈越看著二爺爺，一陣的依依不捨，其實不是不捨得二爺爺，而是不捨得他自己的身體，沈越甚至還衝著二爺爺說道：「老爺子，沈爺我這身帥氣的皮囊可就交給您了，這可是出家道士的處男之身，可別拿著他到處招蜂引蝶什麼的，壞了我沈大道長的名聲啊！」


  二爺爺說道：「放心！」


  張姐立馬就跟沈越杠上了，他說道：「沈越，你說什麼呢，敢這樣跟我二爺說話，小心姐姐我弄你！」


  沈越眨巴著眼睛賤兮兮地問道：「怎麼，這可是你家小凡他老爹的身體，張小妹妹可以悠著點啊！」


  接下來，兩個人就上手撕打了。


  回去是二爺爺專門派的車，準備走的時候，清江苑又來了一輛車，那是十三爺來了，當然與他一起來的還有那小妖精。


  十三爺一直想要撮合我跟他孫女的事情，殊不知，哥們已經名草有主。沈越看到小妖精來了，他也不跟張姐撕扯了，他跑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小凡，您家二姨太來了！」


  我沖著沈越的屁股上就是一腳，他還是賤兮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