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
三人俱是一呆。
「如果我和你說我要見惜年，你會帶著他來見我？」惜瑤愕然道，她沒有想到靳世昊如此大方，若果然如此，那他這樣煞費苦心地見風惜年，豈非笑話？
「不會。」靳世昊冷冰冰的回答。
惜瑤愕然。
靳世昊又瞧了一眼惜瑤錯愕呆傻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也不再瞧他們，而是繼續走著他的路，慢慢走過他們的身邊，繼續說道：「我不會幫你們，但也不會特地去阻止你。我沒這閑工夫。你們愛怎麼樣，便怎麼樣。不過風惜年既然在我的永新宮裡，便是永新宮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自然不能出這皇宮。」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靳世昊已然走遠了。剩下惜瑤等人面面相覷，這靳世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他那句話，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看樣子，靳世昊也不會追究這件事，好歹是有驚無險。風惜年依依不捨地離開惜瑤，回了永新宮，而風惜瑤在蔣志的帶領下回了宮宴。
自那次中秋節皇宴后，惜瑤的心情好了許了，見了惜年，已親自確定他過得還算不錯后，她也沒有太多擔心了。雖然靳世昊性格陰晴不定，但至少比呆在陳府任人欺凌好多了。而且靳世晨會常常帶來惜年的消息，雖然見不著面，但確定其安好，惜瑤也放下心來。
如今惜瑤除了儀王府也無處可去，她不想，也不能無名無分地，就如當初在陳府一樣，一直寄居。故爾，惜瑤已與連琴說過，她願意呆在儀王府，做連琴的貼身丫頭。
本來連琴是認為她是靳世晨受陳靖所託照顧的人，讓她來府里做下人似有不妥。但是惜瑤既然一再堅持，加上蘇嬤嬤也多次勸連琴，連琴才答應惜瑤。惜瑤也已與靳世晨說了此事，靳世晨知道惜瑤心中所想，無名無分呆在儀王府確有不妥，於是靳世晨也答應下來。
過了中秋後，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儀王府里一直平靜如往常。惜瑤如今也是連琴身邊的大丫頭，連琴對惜瑤也算是照顧有加了，她也不曾吃什麼苦頭。只是那蘇嬤嬤有些死板嚴謹，尤其是對惜瑤。不過惜瑤也不在意這些。
蘇籠晴來過儀王府幾次，也都是找連琴聊聊家常，說一些她們分開后的遭遇。可能是多年未見了，連琴與蘇籠晴交談時，時常覺得她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了，說話時似總說半句藏半句。不過儘管如此，連琴與靳世晨仍然待她如妹妹。蘇籠晴前幾個月來得頻繁些，之後就不太到儀王府這裡走動了。
一轉眼，便是冬天了。自上次中秋後，惜瑤便再沒見過惜年了。都說小孩子長得快，也不知道他現在長高了沒有。不過說起來，馬上就要除夕了，這個除夕想必皇宮裡會設下家宴，既是家宴，那麼靳世晨與連琴也會參加，加上上次中秋靳世昊所言，他不會阻攔惜瑤看惜年，而現惜瑤又確實是連琴的丫環，一切都名正言順。只要到了春節，靳世昊不阻攔的話，相信惜瑤一定又可以與惜年見面了。一想到這裡，惜瑤就異常開心，每一天心情都很好，左盼右盼著就等著過年了。
一日又一日，終於等到年底了，因為年底，府里上下都很忙，為了慶祝這一年而做著準備，連琴雖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卻能把整個儀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她也開始一手籌備除夕所需物資，府里有許多的東西需要更換與重新添置，這日風惜瑤便被安排去市集了買些東西。
惜瑤是與小梅一起門的，小梅也已很久沒有出來了，人也顯得異常興奮。許是近春年的原故，京城街上顯得十分熱鬧，人來人往，車如流水馬如龍，每人都臉上都帶來慶祝春節的喜慶，原本就繁華的京都更顯熱鬧了。
連琴吩咐下來的東西很些難買，惜瑤與小梅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京城又那麼大，惜瑤與小梅在整個巷道轉來轉去，終於……迷路了。
她們轉入一條巷子走來走，走到盡頭時，即是一堵牆。原來是個死胡同。小梅有些泄氣，惜瑤也有點累了。許是她們常年呆著深宅大院，一點方向感都沒有。
「惜瑤，現在可怎麼辦？」小梅氣餒地說道，把手裡挽著的柳條編製籃子隨意放在一邊的雜物上，垂頭喪氣道，「我是走不動了。」
惜瑤也累了。
「我們快走吧，等下如果遇到人，我們問問就是了，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先出了這裡，找個茶館喝會兒，休息下。」惜瑤一面幫小梅拿著籃子，一面挽著她的手臂，半拖著她走著。
小梅無奈地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隨著惜瑤走著。
兩人正準備出巷子時，忽然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經過，小梅見有人經過，連忙叫了那男子一聲，那男子轉過頭來，看見死胡同里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微微有些詫異。
小梅問那男子：「這位大哥，你可知道胡家鋪子怎麼走嗎？」
那男子頓時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小姑娘是迷路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卻見這兩個人模樣標緻，衣著光鮮，顯然不是窮人家的姑娘。這新年將至，他本是常常在街頭巷尾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會兒正愁沒錢過年，這不，錢就送上門來了？
他這樣想著，臉上就露出一絲有些可怕的笑容。
小梅還沒感覺到什麼，風惜瑤已感覺到危險了。
「正巧，我也要去那個地方，我帶你們去吧。」
那男子笑著回答小梅的話，他嘴角邊有碩大的黑痣，笑起來的時候，牽動著那黑痣，顯得有些噁心。小梅卻並注意到這些，她只注意到可以離開這裡地方，不用繞來繞去了，只聽小梅歡喜道：「那太好了。」
說罷，小梅便拉著風惜瑤的手準備走，風惜瑤早已注意她那男子有不軌之意，早年風惜瑤帶著弟弟風惜年四處流浪，見多了人心險惡，她從剛才那男子的表情與眼神里就隱約感到不妥。
風惜瑤突然指著小梅身後的牆角，驚喜道：「小梅，你看，那有一綻金子！」
小梅與那黑痣男子同時看向風惜瑤所指的位置，小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風惜瑤已拉著小梅拚命地往前跑了。
那黑痣男子見那牆角什麼都沒有，正在疑惑時，又見風惜瑤拉著小梅跑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去，一邊追一邊喊：「站住！」
風惜瑤位著小梅沒命的跑著，小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追著跑，她一跑一邊問惜瑤：「這是怎麼回事啊！惜瑤，我們跑什麼？」
風惜瑤邊跑邊說：「他不是好人！」
兩人到底只是小姑娘家，哪裡跑得到這中年大漢，何況，兩人都不識路，這繞來繞去，非但沒有遇到其他人或轉出小巷，反而又跑入一個死胡同里了。
完了，兩人在心裡默念著，回頭，那中年大漢已追了上來，一邊喘著氣，一邊走向他們，「小……小丫頭片子……跑得還挺快……」
「你……你要幹什麼！我們……我們可是儀王府里的人！」小梅嚇得後退幾步，見那黑痣男子一步一步逼近，她也只得壯著膽子道。
「我管你什麼人！既然你們發現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小丫頭，不想受苦，就把錢全部都拿出來！」黑痣男子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用刀尖對著她倆，凶神惡煞威脅道。
惜瑤與小梅相互對視了一眼。
算了，還是保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