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可憐···
出去后,安緹就帶她熟悉工作流程,熟悉壞境,姚可心也很快就適應了,一起共事的加她有五個秘書,態度都很好,完全沒有當她是新來的,一下就熱絡起來。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姚可心簡歷是假的,她沒有當過什麼秘書,突然要做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也是累的快癱了。
「怎麼樣,少爺今天吃飯了沒?」一道男聲在身邊響起。
姚可心抬頭,便看見傑森站在安緹的辦公桌前詢問,許久沒見,他似乎也瘦了,怎麼都感覺他們過的不舒心呢?
「報告少總管,少爺今天吃了一部分,吃的並不多。」安緹站起身回答。
姚可心心裡鬱結,為什麼會問這些?難道他的身體不太好嗎?
傑森點點頭:「嗯,把少爺喜歡吃的寫出來,明天讓廚師照著做。」
「好的。」
傑森說完,眼神無意的看向姚可心,有那麼一秒的停頓,接著開口:「這是新任的秘書?叫什麼名字?」
姚可心微笑著站起身:「報告少總管,尹沫兒。」
「噢,好好工作。」
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暮琛從裡面走出來,傑森也很自然的站去他身旁。
姚可心黑線一下,雙眸微微垂下,和安緹她們擺出一樣恭敬的姿勢,嘴裡齊聲道:「少爺慢走。」
暮琛走到她的桌前,停下,姚可心看見下方出現一雙亮瞎眼的皮鞋,亂了,心中忐忑不安。
「尹沫兒,你可以下班了,住在哪兒?我送你!」暮琛磁性的嗓音送進耳中。
此話一出,姚可心心塞,一旁的傑森和秘書們,都像是見到這顆萬年鐵樹開花一般,驚訝的目瞪口呆。
姚可心定格數秒后,專業的笑容升起:「少爺,我記得公司的規章制度,是絕不允許早退的,所以還請少爺不要為難我。」
暮琛冷厲的眸光向一旁掃過,微微一眯,冷聲道:「安緹,通知所有員工現在就下班,五分鐘之內全部離開公司。」
又是一輪目瞪口呆,安緹反應夠快,連忙點頭道:「好的,我馬上通知。」
暮琛走近她,挑著眉目,輕笑:「現在可以走了?」
姚可心十分尷尬的向安緹她們笑了笑,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幹什麼,還是聽話的跟在他身後離開。
當然,離開后,秘書辦公室就炸開了鍋。
「安緹,沫兒是誰招來的?少爺是看上她了?」
「我的天,少爺終於吃葷了!」
安緹笑了笑:「這是好事,有了沫兒少爺的心情就會好,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
「對對對,那以後可得好好捧著沫兒,我們的救星啊!」
「是啊,我已經五年沒有這麼早下班了,我馬上約我男朋友吃飯,哈哈哈。」
········
熟悉的賓利車停在公司門口,有了暮琛的命令,員工們早已經消失的沒影了。
姚可心快走一步上前打開車門,低垂眉目:「少爺,請上車。」
暮琛眯著眼睛,冷冷地掃過姚可心,這個女人倒是會做事。
待他坐上車后,姚可心恭敬的將門關上,俯身窗前,笑容明媚:「很感謝少爺的好意,我習慣了做公車,就不麻煩少爺了。」
轉身,剛抬步,就聽見身後陰嗖嗖的聲音飄來。
「看來你明天不想上班了。」
我靠,誰能給我一把刀,讓我捅死他吧!
姚可心轉身扯開一抹燦爛的微笑:「既然少爺要送,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她帶著一顆滿是毛刺的心,坐上車。
沒多久,車在一處停穩。
姚可心下車抬眼,暮凌花匙·別墅,頓時緊張的直吞口水,扭頭問道:「少爺這是哪兒?不是說送我回家嗎?」
暮琛挑動眉頭,冷笑:「你沒告訴我地址,讓我怎麼送?」
我靠···圈套,赤裸裸的圈套,哎呀,我怎麼就這麼笨啊,慌的連地址都不知道說嗎?
「進去。」
姚可心走近別墅,看著熟悉的環境,在心裡深深吸了口冷氣,這人到底是何用意?
「去,做飯給我吃。」冷冷的聲音。
什麼?姚可心心裡堵的慌,這要是做飯,他肯定能吃出來的。
她看著他弱弱的說道:「少爺,我不會做飯。」
暮琛冷哼一聲:「做。」
「噢。」
姚可心默默的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停住,假裝問道:「廚房在哪啊?」
傑森淡漠的指了指:「那裡。」
廚房裡,姚可心把食材拿出來,準備好,又將米掏好。
突然冰箱上的東西掉下來,差點把她嚇丟了魂,她走過準備將東西放上去,一看是個口袋還在動,她伸手摸了摸,蛇!!!
「啊···有蛇有蛇!」她直接被嚇得尖叫起來。
跳到門外,暮琛和傑森一同走過來。
姚可心本能的拉著傑森,喊道:「傑森,裡面有蛇,快點扔出去!」
暮琛猛地身子一頓,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傑森也同時奇怪。
姚可心愣怔了片刻,剛剛的害怕也沒了,抓著傑森的手也僵硬的收回去···
完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
暮琛握住她的手腕,嚇得她一抖:「你怎麼知道他叫傑森?」
姚可心裝作詫異的樣子:「皇乘的少總管叫傑森,很多人都知道啊!很奇怪嗎?」
他緩緩將她鬆開,心裡煩躁,估計是自己想太多。
傑森也沒有多想,走過去將裝蛇的口袋提起來,放進另一邊的柜子里。
「不,不仍了它嗎?」
「有用。」
我靠,不會專門抓來嚇我的吧!
暮琛走進卧室,深深的思念將他包圍,他無力的坐在床邊,抬手撫摸她睡過的床面,五年來洗了一次又一次,她味道也漸漸消失,唯一可以看到她的只有那張舞蹈影片,他也看了無數次。
五年來,他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孤獨和絕望快要將他掩埋。
餐廳里
姚可心將做出菜端上桌。
暮琛看著菜,沒有說話,冷漠的拿起筷子。
姚可心在對面坐下:「少爺,你嘗嘗吧,我真不會做飯。」
暮琛淡淡地吃了一塊竹筍炒肉,沒有太多餘的表情。
「還行嗎?」姚可心故意問,在做的時候,她就多加了一些佐料,不想太難吃也不想太好吃,總之不能露出『姚可心』的感覺。
見他一直不說話,她猜想他是接受了,也跟著拿起筷子吃起來。
好久,都沒有看他吃下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他是不是一直都在不停的尋找她的影子?姚可心鼻頭微微酸澀,他好可憐····
暮琛剛好抬眼便對上她痴迷而泛紅的雙眼,他皺了皺眉:「你很難過?」
姚可心別開臉,垂下眼眸,動著筷子,淡淡道:「沒有,我只是擔心少爺吃不慣我做的菜。」
之前她一直想逃避,看見自己就很慌張,而現在她卻掛著濕潤的眼眶看著自己,那種眼神不是擔心,是心疼。
「說!你到底是誰?」暮琛驀然變色,危險的眼眸眯起。
姚可心一驚,轉而疑惑:「少爺,什麼意思啊?」
傑森也察覺到少爺今天的用意,難道少爺覺得少奶奶沒死?還是覺得尹沫兒和少奶奶很像,故意試探?
「少爺,少奶奶真的走了。」傑森抱著誓死的心提醒道,這句話他已經說爛了。
本以為少爺聽見這句話后,還是會向以前一樣,沉默不語,誰知他卻大發雷霆:「誰說她死了!也許她逃出去了!」
傑森神色為難:「少爺,爆炸是瞬間的,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和時間。」
「你是再故意和我做對是不是?!什麼不能逃?說不定她就逃出來了!」暮琛怒吼。
此刻,姚可心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尖銳的指甲挖疼了她細膩的肌膚。
沒想到暮琛會這麼傷心,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拿死來欺騙他。
忽然,正在怒喝的暮琛,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
傑森上前扶住他,擔心道:「少爺,你不能再發火了,這樣會有生命危險的。」
姚可心見一桌的鮮血,又聽說他有生命危險,一時間亂了方寸,心如火灼:「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疼啊?」
她轉身跑到茶櫃邊,摸索著止痛藥,走過來緊張的說道:「沒有看見止痛藥,怎麼辦?傑森快點到醫院去。」
暮琛看著她的舉動和神情,眼角一抽,極其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茶櫃里有葯?你怎麼知道要吃止痛藥?」
完了,露餡了···
姚可心一滯,穩住內心的慌張,鎮定的反問:「我看茶柜上放著葯啊,而且你這麼痛不吃止痛藥,難道要吃感冒藥?」
傑森也覺得這個尹沫兒實在有些奇怪,按常理來說,一般的女人見著少爺會畏懼,會欣喜,會巴結,使出渾身解數,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能爬上少爺的床,而這個尹沫兒完全不一樣,首先就是拒絕,各種小掙扎,看著像是很不情願和少爺待在一起,可以理解為她確實不喜歡少爺,是個例外,奇怪的是,當看見少爺舊傷複發又表現的特別緊張和心疼,這種發自內心的狀態是假裝不來的。
暮琛漸漸冷靜,理智拉回,漠然的看著她,心裡在點頭,認同傑森的話,爆炸是一秒鐘的事情,他的可心逃不了,這個女人不過是湊巧像她而已,還沒資格待在他身邊,他不會背叛姚可心。
「滾!」他疼的臉龐扭曲,額頭上滲出汗水,冷聲喝道。
姚可心垂下眼眸,多看他一眼都會心痛不已,連連點頭:「是。」
她飛快的拿起包,打開門衝出去,跑了好久才停下,早已淚流滿面。
天空一聲炸雷,劃破天際,雨水打濕了她的身體,心臟像被人用針扎一般瘋狂的刺痛。
姚可心咬著唇,一路上不發一語,亦不喊痛,獃獃的目光盯著前方····
回到公寓
一身濕透,嗒嗒流著雨水,哈里穿著圍裙小跑過來,笑眯眯的迎接她,看見她像個落湯雞一般,臉色一下就凝重起來。
「媽咪,你怎麼了?」哈里一邊關心的問,一邊跑進衛生間拿了毛巾遞給她。
姚可心冰涼的心,瞬間就被他焐熱,微笑:「外面下雨了,媽咪沒有傘。」
哈里瞭然:「媽咪是想嚇死我嗎?我還以為壞蛋欺負你了!」
「沒有,寶貝,媽咪愛你!」姚可心放下包,揪著他的小臉蛋,啵了一口他粉嫩的肌膚,還是小暮琛討人愛。
「媽咪,我也愛你!」哈里抱著她濕答答的頭,在她的臉上回親了一下。
姚可心一下子被感動的流起淚來。
哈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還是猜到和爸爸有關,懂事的將她的頭抱在懷裡,拍拍:「老婆,別傷心,還有哈里陪你呢!」
一句話出,姚可心哭的更傷心。
片刻后,哈里實在頂不住她重重的頭,小臉蒙蒙,表示很無奈:「媽咪,我撐不住了!」
姚可心抹了抹眼淚,笑出來:「媽咪不好,累到我的寶貝了。」
「沒事,媽咪快去洗個熱水澡吧,有愛心晚餐噢!」哈里說著又跑進廚房。
姚可心欣慰得看著小身影,拖著巨累的身軀走近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