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恢複記憶
第79章 恢複記憶
雲若妤一朝恢複記憶, 就像是做了一個很兀長的夢,她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可是她永遠都記得,等待齊欒凱旋歸來的那些日子裏, 她的心中究竟生出了多少隱秘的期待。
她一直等著他回來, 好不容易等到他歸來,卻聽到了齊欒要和她退親的打算。
自從定下婚約的那天開始, 雲若妤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人人都說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雲若妤起初也有忐忑、不安, 但這些情緒, 都在齊欒一封又一封的書信當中, 一件又一件的禮物當中悉數的消散。
她雖從未見過齊欒,卻從未想過要和其他男子共度一生。
說起未來的夫婿,她心中唯一可以想到的人就是齊欒。
她滿心歡喜的期待齊欒歸來,等來的卻是他要退親的消息,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承受的住?
雲若妤一氣之下離宮出走,本不想做什麽自尋短見的蠢事, 結果陰差陽錯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她傷的很重很重,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忘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卻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齊君檀。
他不嫌棄她失憶, 也不嫌棄她來路不明, 一直照顧她。
他們相處的極好,說是日久生情也不為過。
之後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他們成了親, 夫君成功的考上了探花, 而她雖然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 卻也無損他們的感情。
雲若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失憶的,如今驟然恢複記憶,宛如莊周夢蝶,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哪一些又是假的。
“我們這是在何處?”雲若妤看著齊欒問道,瞥見他身上的官服又有滿肚子的疑問,“夫君你為何會穿著大姐夫的官服?”
齊欒:“……”
這話讓人怎麽接?他總覺得雲若妤如今的情況有一些奇怪,她好像是恢複了記憶,但又不完全,好像還有些事情是不記得的。
“娘子?”齊欒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雲若妤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我都想起來了。”
她看向齊欒,心中有不少的歉疚,“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齊欒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他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雲若妤騙她。
雖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雲若妤親口承認自己恢複記憶,對於他而言卻是個不小的衝擊。
饒是齊欒心中有再多的疑問,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他原本想出去喊人,可雲若妤一直拉著他不放手,齊欒便隻能扯著嗓子喊鹿竹和銀蝶。
倆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瞧見這一幕更是直接愣住,“公主,您這是怎麽了?”
“宣太醫。”齊欒冷靜的說道,鹿竹和銀蝶分工明確,一人去請太醫,一人留在此處照應。
雲若妤被小心的攙扶起,她按著額頭環顧四周,大抵看明白屋內的陳設,這應當是正院的主臥,隻是屋內的陳設偏冷冽、單調。
雲若妤雖不知道父皇給她賜的府邸在何處,但也明白絕不會是這般模樣。
所以,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還有,鹿竹和銀蝶也在?
她不是失憶了嗎?應該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才是,怎麽她的侍女會在此處?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弄不清楚,搞不明白。雲若妤如今頭疼欲裂,也不便多問。
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又一次問他,為什麽要穿著顧錦時的官服。
齊欒看著身上的官服,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解釋,為何會造成這般尷尬的局麵,還不是因為雲若妤。
但如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一會兒再和你解釋。”齊欒看她臉色蒼白,心中充滿擔憂,也顧不得別的。
雲若妤輕輕的點頭,等待太醫過來的間隙,齊欒換掉了那件讓雲若妤非常在意的官服。
太醫很快就被鹿竹請過來,起初她們隻是擔心,但也沒有太多的在意,可等到太醫過來,雲若妤提起自己恢複記憶之後。
鹿竹和銀蝶兩人根本就繃不住,異口同聲的說道,“公主,您說的是真的嗎?”
雲若妤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我如今恢複了記憶,隻不過頭還是很疼……”
她這話一說完,屋子裏瞬間就變得慌亂起來,這個消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由暗衛傳回了皇宮,不多時帝後和太子長公主等人齊聚將軍府。
紛紛翹首期盼,想要知道確切的消息。
太醫給雲若妤診脈,隻說她腦中的淤血已經消散,具體因為什麽原因尚不可知,太醫心中覺得是奇跡,說了一堆恭維的話。
而後給雲若妤開了一堆的苦藥。
雲若妤恢複記憶這件事情,無論是帝後,還是太醫,其實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可謂是用喜出望外來形容,等到太醫去熬藥的時候,所有人都進來探望她。
雲若妤躺在床上,思緒還是有些混亂,精神狀況也並沒有特別的好,她看著關心自己的父母和兄姐,緩緩笑了起來,“父皇,母後。”
“大哥,姐姐。”
雲若妤輕聲喊道。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稱呼,卻讓帝後等人紅了眼眶。
他們隻覺得恍如隔世,“想起來就好,想起來就好。”
再多的話,也不知要從何說起,順帝和皇後都擔心雲若妤的狀況,也可以看的見她的疲憊,如今女兒已經好起來,很多事情更是來日方長,沒有必要急在一時。
比起和雲若妤說話,他們更想去詢問太醫究竟是何狀況。
雲若妤昏昏沉沉的,她雖然也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可抵不住生理上的不適,喝了藥之後就睡著了。
鹿竹和銀蝶守在她身邊,根本就舍不得閉上眼睛。
而前廳卻是燈火通明,帝後協同太子和長公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齊欒的身上,“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若妤怎麽忽然就恢複記憶了?”
莫說帝後有這樣的疑問,事實上齊欒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他到現在都是懵的。
“兒臣也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今日傍晚歸家,鹿竹和銀蝶稟告,說阿妤尚在休息,兒臣聽見動靜進屋,才發現她摔倒在地……”齊欒事無巨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悉數說了出來。
至於為何會忽然恢複記憶,誰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帝後雖然心中擔憂,但也沒有太過大張旗鼓,得了太醫的準話之後便回宮去了,雲衍和雲鳳嵐倒是還想留下,卻被強勢的父母給帶走。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齊欒才有心情安安靜靜的開始思考問題,他總覺得雲若妤這恢複記憶一事,同他們想象當中的尚且有出入。
但他還沒有想明白,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
如今冷靜下來,才發現處處透露出違和,她喊他夫君,說自己並非是個農婦。
難不成,還以為他是個窮書生?
這……怎麽可以?
這,可怎麽辦?
齊欒想起雲若妤從未見過他,並不知道他長得什麽模樣,今日歸來他穿的還是顧錦時的官服,但是她脫口而出的稱呼卻是夫君。
這到底是記起來了還是沒有記起來?
齊欒不僅在擔心這些事情,還在想他到底要不要和雲若妤坦白自己的身份。
雲若妤的身邊有鹿竹和銀蝶守著,齊欒毫無用武之地,但她中途醒來時,喃喃囈語的是夫君。
鹿竹和銀蝶便是有諸多的不舍,也隻能離開,給齊欒騰出位置來。
齊欒的手輕輕的拂過雲若妤的臉頰,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忐忑。
根本就不知道該擺出怎麽樣的表情,但唯有一點,齊欒心中是清楚的,他希望雲若妤可以好起來,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不用頭頂上懸掛著一把尖刀,不知何時會落下來。
雲若妤睡得不算安穩,齊欒卻根本就睡不著,一直守在雲若妤的身邊,直到天色漸漸亮起,他才有了困意。
可這時候雲若妤已經醒來,故而齊欒也沒了睡意,緊張的看向她,“公主,你沒事吧?”
雲若妤幽幽的轉醒,聽見齊欒的稱呼,心中卻有一些不太開心,“比起公主,我更喜歡夫君喊我娘子。”
“在我忘記前塵往事,什麽都不記得的時候,是夫君不嫌棄,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雲若妤說了許多,可越說,齊欒的心就越涼。
因為他發現,雲若妤當真不記得之後的事情,她似乎把失憶時候錯誤的認知,當成了真實的經曆。
他是她的夫君,也是那個寒窗苦讀終於金榜題名的窮書生。
齊欒:“……”
所以這個時候,他到底應不應該和雲若妤坦白自己的身份?
“娘…娘子。”齊欒忐忑的喊了一聲,對上雲若妤亮晶晶的眼神,他心中那點兒微不足道的情緒似乎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你如今覺得情況可還好?可還有什麽地方有不適的?”
“頭還有一點疼。”雲若妤的精神似乎還是有所影響,昨日太醫過來時齊欒有特意問過,太醫說她失憶已久,忽然恢複記憶,總是會難以適應的。
至於為何會忽然恢複記憶,這件事情誰都說不好。
總之這是一件好事。
“太醫說,這都是很正常的反應,讓你不要操勞,好好的休息即可。”齊欒輕聲的安慰道,讓雲若妤莫要太勞心。
可雲若妤卻有滿肚子的疑問要問,“夫君昨日見著父皇和母後,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份?”
齊欒整個人愣在當場,這話要怎麽回答?
“這…也是我中了科舉之後,才偶爾知曉的。”齊欒看著雲若妤那眼神,不知為何心中有了躲閃,這隨口扯謊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雲若妤懷疑的眼神當中,編造出了一段巧合的過往。
“所以…夫君是在瓊林宴過後,才知曉我的身份的嗎?”雲若妤問的仔細,齊欒也回答的仔細。
可他沒想到,雲若妤比起之前來更難忽悠。
“那夫君為何從不告知我原本的身份?”雲若妤的聲音裏滿是不解,倒是沒有對齊欒的懷疑,隻是不太明白。
齊欒聽到這兒倒是挺輕鬆的,這事兒他還是知道的,“那是因為我告訴你了,你不相信。”
於是,齊欒就對著雲若妤大吐苦水,把她自個兒曾經說過的話,悉數還了回去。
雲若妤越聽越覺得離譜,根本不敢相信這些話是自己說過的,對這一切矢口否認,“這怎麽可能?!”
她根本不敢相信。
“後來詢問了太醫才知曉,你是受了傷,太醫說不要刺激你,所以我也沒有太過強求。記不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齊欒當真是做好了雲若妤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的準備。
他原本就是想和雲若妤渡過一生的,便是一直陪著她沉溺又有何妨?
就連問顧錦時借官服這麽荒唐的事情,他都去做了。
“可那是不完整的…”雲若妤的聲音有點兒掙紮,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我沒有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夫君為何可以毫無芥蒂的接納我?”
對於雲若妤的身份,齊欒其實比誰都清楚,唯一不清楚的隻是雲若妤自己罷了。
可偏偏她說的非常認真,惹得齊欒亦有諸多無奈,“這不是你的錯,你又不是故意要失憶的。”
“這自然不是我的錯。”雲若妤回答的飛快,像是想起了什麽讓自己不愉快的記憶,“倘若不是出了意外,我才不會失憶的。”
齊欒心知肚明這意外是怎麽一回事,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倒是雲若妤想起這件事情,態度變得有些憂鬱起來,“夫君,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齊欒如今已經變得非常平靜,他糾結許久不知要不要和雲若妤坦誠,聽見她說這話,便又把衝動給安奈住,“你說。”
“我…”雲若妤咬著唇,似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但她總覺得有些事情不能這般有所隱瞞,“我以前是有婚約的,我有一個未婚夫。”
齊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雲若妤見到齊欒這模樣,立刻開口解釋起來,“那是父皇為我定下的婚約,我從未見過他的。”
“如今我們也沒了關係,夫君你千萬不要介意。”
“況且,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齊欒:“……”
他怎麽覺得這事情的發展,同他想象當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娘子…此言何意?”
“我昔日會受傷失憶,全是因為他要同我退親,我一時氣憤,失足滾下了山坡……我同他雖然有婚約,卻也僅是如此,我從未見過他…如今你我已是夫妻,自然是不該有所隱瞞的。”雲若妤說起這樁昔日的婚約,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
若是原先的齊欒,他應該是看不明白的。
但懂得男歡女愛的齊大將軍,卻能看的明白。
他瞧著總覺得雲若妤對他,似乎沒有什麽感情,說起他退親的事情,有的也隻是氣憤,而並非是傷懷。
這並不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娘子…對你那昔日的未婚夫…究竟是何感情?”齊欒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心中有一種詭異的直覺,明白這話問出來,也許得不到期待的答案,但他依舊沒忍住。
雲若妤聽到這兒卻沉默下來,她昔日的未婚夫,是金陵城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征戰沙場,一戰成名,光是一個名字就能威懾南疆的軍隊。
她和齊欒定下婚約的時候,金陵城中不知多少貴女明裏暗裏都羨慕她。
隻不過,她從未見過齊欒。
雲若妤對齊欒所有的了解,都來源於他送的那些禮物和書信。
他聽她說過許多的話,他也曾告訴過她很多的風景,若說全無感覺,一定是假的。
雲若妤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齊欒為何要退親,若是不喜歡她,當初不要接受不就好了嗎?非要這般的折辱她。
“他是個英雄。”雲若妤說的話倒是不是公允,隻不過後麵的話多多少少帶了些個人的喜好,“隻是他私德有虧,不是良配。”
“也,也許他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齊欒沒忍住,給自己說了句好話。
但雲若妤卻不想聽。
“我不想提他了,橫豎如今我們也沒有什麽關係。”雲若妤心中多少是有些氣憤的,她拒絕去了解齊欒,拒絕去知曉他的一切近況。
而當事人齊大將軍,根本就不敢解釋。
隻敢慘白著一張臉看向雲若妤,他如今不知是後怕還是慶幸,他倘若是和雲若妤坦白,如今怕是要被掃地出門了吧?
“這…這…”齊欒隻覺得腦門上沁出了冷汗,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可雲若妤卻鐵了心的不想再提自己那昔日的未婚夫,她和齊欒說的清楚明白,他們雖是未婚夫妻,但那都已經是過去,還希望齊欒不要介懷。
齊大將軍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他聽著這些話,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時之間不知是要羨慕“齊君檀”還是要嫉妒“齊君檀”。
雖說這兩人都是他,但他如今看的明白,這在雲若妤的心目當中,就是兩個人。
“夫君你在想什麽?怎麽臉色這般的難看?”雲若妤細心的問道。
齊欒心裏苦澀不已,他在想什麽?
自然是在想如何能夠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些…
“隻是…覺得娘子和先前有些不大一樣了。”齊欒心中生出許多的感慨,無論是那溫柔善良的農婦,還是揮金如土的商婦,亦或者是那凶悍的“長公主”其實,都不是雲若妤本身。
她本人雖然也是溫柔善良,卻是個極有原則的人,她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否認齊欒的優點,佩服的明明白白,討厭的也是光明磊落。
齊欒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不敢坦白。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隱隱約約的了解到,雲若妤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他知曉自己退親一事,並不會讓雲若妤釋懷,故而才會一直想要隱瞞,這何嚐不是下意識裏的逃避?
雲若妤有些忐忑的看向齊欒,“夫君你可是介意?”
“介意,什麽?”齊欒心說自己怎麽可能會介意,那婚約也是和自己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計較這些毫無道理,我隻是覺得娘子和以往有些不同,我心中的多少有些忐忑。”
比起那囂張跋扈的“長公主”,麵前的雲若妤,舉手投足間,卻更像是一個公主。
雲若妤聽出齊欒話語中的安慰,那些忐忑和不安,也漸漸的平複,她輕輕的握住齊欒的手,再是認真不過的開口,“無論我是公主還是農婦,你都是我的夫君。”
齊欒聽得出這句話裏麵的分量,同時也明白,雲若妤對於他要退親一事,是根本不會原諒的。
他一時之間都不知要說點什麽才能挽回自己的形象。
“你那未婚夫……”
“是前未婚夫。”雲若妤把這些區分的很清楚,齊欒要和她退親這件事,她也一直都記在心裏,“夫君莫要糾結這些事情,是他無情無義在先,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齊欒隻覺得額頭上汗涔涔的,心道這和自己的關係大了去了。
“可…可是。”齊欒想問問如今雲若妤的心目中,對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看法,可瞧著雲若妤那神情,齊欒就覺得,這話似乎都沒有詢問的必要。
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印象。
偏偏雲若妤就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知曉他要問些什麽,“齊大將軍是英雄,我做不出背後詬病,隻不過我如今討厭他也是不爭的事實。”
齊欒沉默不語。
雲若妤見他這般,誤以為他在介意,便想著一次把話給說清楚。
隻不過越說,齊欒的臉色就愈發的難看。
他如今已經知曉在雲若妤心目中他究竟是個怎樣的形象,怕是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補救。
“其實…他也許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和夫君你有什麽關係?”雲若妤有些疑惑的看向齊欒,“難不成因為你們倆都姓齊,所以惺惺相惜起來了?”
齊欒:“……”
這真實的理由,他哪裏敢說出口?
齊欒唯有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給自己找補,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但雲若妤如今非常的難纏,一件事情要反複的追問。
再也不是先前那個可以隨意糊弄的人。
齊欒被問的頭皮發麻,差一點想要落荒而逃,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等終於把所有的問題都解釋清楚,齊欒整個人差不多脫了層皮,至於自己這個窮書生的身份,更是牢牢的焊在了自己身上。
之後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知道這般欺騙不可取,可倘若不找這個借口,齊欒怕自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待雲若妤喝完了藥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後,齊欒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從內室出去,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可如今還不是放鬆的時候,他還得去宮中複命。
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得想個法子,讓人配合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