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婊子
我被陸許南連拖帶拽的帶回了豪庭,他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給我,陰沉的臉看上去還是很可怕的。
我已經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陸許南最好是打死我,一了百了。
他將我拖進了浴室,我看著浴缸里放滿了冷水,我想,他這是要淹死我?淹死多麻煩,他應該直接去廚房那一把刀捅死我。
我掙脫他的手,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我說:「你這是要做什麼?要殺要剮,你痛快一點,別裝模作樣的來嚇我,我不禁嚇。」
他一雙手狠狠的掐上我的下巴,惡聲道:「痛快?我為什麼要給你痛快?你一向都把我當成手段殘忍,無惡不作的壞人,我當然就更不能給你痛快了。」
我冷冷一笑,「你就是個變態啊,我都忘記了你就是個精神病,你腦子有病為什麼不去治呢?你為什麼偏偏來招惹我呢?」
我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不要去惹他,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揣摩人心那種事放在他的身上就是不管用。
果然,他目露凶光,俊逸的臉現在看起來都有些猙獰,他鬆開我的下巴,冰冷無情的話從他的嘴裡吐出,「你就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我忍著心口的痛,不怒反笑,「對,我就是喜歡別的男人上我,我就是喜歡勾引別人,子書對我好,又會心疼人,我就是願意和他做,怎麼樣?你能怎麼樣?」
我像是看不見他越來越臭的臉色,我接著說:「子書比你溫柔比你年輕,在床上也不比你差,而你呢?時時刻刻就都可能發脾氣,還喜歡對我動手,一點都不懂哄我寵我,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替你守身如玉呢?」我開始瞎編亂造,「在今天被你發現之前,我已經和他安通曲款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這次運氣不好讓你發現了而已,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嗎?你竟然還和我這樣的婊.子結婚了,所以你比你弟弟還瞎。」
我和陸許南都明知我們彼此說的話都沒有多少的可信度,但是我們兩個都樂此不彼的用這些尖酸刻薄的話來中傷對方,明明我們說完了之後也都會很難過,但我們就是停不下來。
這應該就是典型的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願意讓你好過了吧。
他果然被我的話激怒,他將我扔到淋浴噴頭下,將水量開到最大,用的就是涼水,我的眼睛被水刺激都睜不開,我聽見他的聲音,「我今天就給你好好洗洗,給你洗乾淨了!」
我自找苦吃道:「洗不幹凈了,上過我的男人都數不清了。」
「你閉嘴!」冰冷的水灑在我的臉上,身上,大冬天,原來他是想讓我冷死,我全身都在發抖,身體上的冷和腦子上昏沉和發熱交織,我愈發難受。
我也不知道陸許南折騰了多久,他最後將我扔在浴缸里,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到卧室,翻箱倒櫃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他可能被氣糊塗了,自己放的東西自己都找不到了,柜子櫥子都讓他翻了個遍,地上是被他隨手扔下衣服還有桌上的小飾品,整個房間都讓他弄得很亂,他最後終於在保險箱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我躺在浴缸的水裡面將自己整個人都沉在了水裡,我閉著眼睛感受著胸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很美好很貼近死亡,每每在我透不過氣來時,我就從水裡出來,我還年輕,經歷再多也不會有輕生的念頭。
我在想陸許南到底在找什麼呢?我突然想起來他很早以前威脅過我的一段話,他說如果我背叛了他,他就給我注射那些玩意。
我睜開眼,他不會真的是去找抽屜里的那些東西了吧?
陸許南回浴室的時候,恰好看見我整個人都浸泡在水裡,他還以為我想尋死,他迅速將我從水裡拉出來,「你想死?」
我咳嗽了兩聲,搖頭,「我沒有啊。」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手上拿的是什麼,大紅的顏色刺傷了我的眼,這是我前兩天和他去民政局領的結婚證,當時他還特別霸道的把兩個結婚證都一併拿去了,他打開結婚證,上面是我們兩個人難得合影,我和他的表情都挺輕鬆的,甚至他的眉眼間還有絲絲笑意。
回想起那天,恍如隔世。
「你好好看看,你是我法定上的妻子,我們才結婚幾天,你就做出這樣的事?你是有多寂寞?你怎麼這麼下賤!」
我從他手裡搶過結婚證,我將結婚證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隨手一扔,「不過是一張紙而已,你就當真了?」
我看著他,問:「陸許南,你不是這麼玩不起吧?」
「玩」這個字刺激了他,他掐著我的脖子,「你覺得我在玩是嗎?原來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垂下眸子,「難道你不是嗎?你不會要跟我說你是認真的吧?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信的,就像是剛才我問你信不信我一樣的道理,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想象中的狂風暴雨都沒有來。
他沒有打我,甚至連惡毒的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他轉身從浴室里出去了。
我渾身都沒了力氣,回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我居然笑了起來,真的是很諷刺,事情怎麼又會到現在這個局面了呢?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結婚的時候,我也曾想過和陸許南好好過日子的,怎麼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就那麼不識好歹?
等我裹著一身的寒氣從浴室里出去時,陸許南已經不在豪庭了,他走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我對他的了解少的可憐,只停留在他的弟弟是陸許南,他的好朋友是蘇仁這樣的理解上,他平常喜歡去的地方,他愛吃什麼,我通通都不了解,這個世上哪有像我們這樣的夫妻?
我一個人鑽進了被被窩裡,我想,睡一覺就好了,等明天睜開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我閉著眼,全身蜷縮著,我的眼角緩緩有淚珠流過。
這一覺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過來了,我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窗外,居然到了黃昏時刻,我恍恍惚惚的刷了牙,穿戴好之後,我的腳步是朝著警局的那個方向走的,突然之間,我停了下來。
子書的拐賣兒童的事我是知道一二的,我現在去警局幫不上他什麼忙,我只希望警察沒有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那樣只要子書死不承認就好了。
我轉換了方向,朝晨夕住的公寓而去了。
我好記的昨天子書對我說的那些話,他說他買了一套房子,鑰匙在晨夕哪裡,我想看看那套房子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小時候我們期許的家的那個樣子?
等我到晨夕的公寓時,太陽已經完完全全的落山了,起敲了兩遍的門都沒有人應,我的手試探的推了推門,發現門真的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我進門時,還衝著裡面抱怨了兩聲,「晨夕,你也是心大,真把這個世界當成沒有小偷的了?門都不鎖,你這不是等著別人來偷來搶嗎?我告訴你……」
我沒有說完的話,在看見晨夕的那一瞬全都凝固住了。
晨夕躺在沙發上,表情迷醉,她的手上拿著針筒,她將針頭對準了自己的肌膚,推送進去的之後,她的眼睛里像是得到了一種滿足。
我呆愣的看著她,我張大了嘴巴。
當時,我想,老天爺就是真的打算玩死我們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