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人面獸心

  林霜懶得同他廢話,轉身就要再去別間房找丁丁。


  「你不打算要你的離婚協議了?」季洛寒見她要走,冷不丁地提起這個碴。


  她怎麼可能不想要,但是他這幅樣子明顯就還是在耍著她玩兒。「季洛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回過身來,表情已經是精疲力竭。


  「你過來。」季洛寒定定地看著她,「我會告訴你,我想怎麼樣。」


  林霜防備地看著他,一動不動,覺得那雙陰沉的眼眸裡面實在是藏了太多危險信息。


  見她不動,季洛寒乾脆伸出手來,語氣根本就是不容拒絕:「你就是喜歡讓我重複第二遍。過來。」


  罷了,若是他懷裡藏著刀,她挨了也就解脫了。林霜這樣想著,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她人還沒站穩,季洛寒就一把拽住她,用力往懷裡一帶。


  林霜驚呼一聲,整個人都跌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被他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環著。


  「我勸你千萬不要動。」季洛寒輕笑著開口,「你不是不准我碰你好姐妹么?若是惹出什麼火來,我不排除就在這兒泄泄火。」


  「季洛寒!」林霜的身子果然不敢再動,只能用眼睛瞪過去。


  「嗯,我在。」季洛寒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有所期待。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抱著還算是合法老婆的男人?」


  林霜真是看不明白了,這人到底是想作什麼?!不可能就只是想這番佔個便宜,耍個流氓吧?「那你抱久一點!我所謂。」此情此景,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就是不能面紅耳赤反倒稱了他的心。


  季洛寒聽了笑而不語,臉上笑意實在是狡猾的讓人惴惴不安。


  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丁丁拿著一瓶酒走進來笑著說:「季先生,你想要找的是這個酒么?」可是突然見到這畫面,驚恐的瞬間傻住。


  「你們.……」


  林霜也還在發愣,季洛寒突然就鬆了手,不客氣地把她推離開,並說:「林小姐。若是平時有什麼讓你誤會的地方,是我季某的失誤。你同丁小姐一樣,都是季某看重的朋友。所以,請你自重。」


  自重?!

  哼!他這話的意思是她在投懷送抱勾引他羅?林霜有口難言地站好身子,這一時間恨不得要把他千刀萬剮。


  「丁……」林霜當務之急是先解釋。


  可是丁丁已經回過神來,故作鎮定地把酒拿過來擺下:「季先生托我找的好酒。」


  「謝謝丁小姐。」季洛寒嘴角含笑地拿起來看上一眼,「果然是珍品。既然林小姐也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坐下喝一杯?」


  「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丁丁不願看林霜一眼。


  季洛寒作勢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丁丁臉上的笑已經僵硬,「謝謝季先生的美意。林霜這不是找季先生有事么?我就先行一步了。」說完,恨恨地瞪了林霜一眼,憤憤地離去。


  林霜半閉著眼睛,氣得渾身發抖,手心已緊握成拳。


  她扯扯嘴角:「你真是越來越卑鄙下流了。」


  季洛寒得意地抬起酒來喝上一口,看著那掛在杯壁上剔透的紅色液體,回:「你既然不要當這個季太太,那我也不喜歡未來太太和你這個前任有任何關係。」


  林霜送他一個可笑至極的冷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對丁丁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你後面就會看見的。」


  「如果這是你折磨人的手段,那麼我承認這比任何手段都要狠毒!」林霜咬牙切齒地盯死他,「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告訴丁丁的,告訴她,你是什麼樣的人。」


  季洛寒無所謂地笑笑:「只要你不怕那些齷齪過去被你最好的姐妹知道,儘管去說,予我來說無所謂。真可惜,本還可以再多玩一段時間的。」


  無恥!林霜不再說什麼,快步離開這該死的房間。


  她的確不想說,不想那些傷疤再被揭開。可是,她已是走投無路,不得不把傷疤揭開,讓它再一次流出血來。


  回到丁丁家,林霜知道丁丁在房間里,可是她並沒有進去。


  她就睡在沙發上,守著裡面的燈光直到天亮。


  丁丁媽大早就出去參加廣場活動了,丁丁從房間里出來時,見她坐在沙發上,不悅地瞟了她一眼,帶上房間門就要出去。


  「我們談談。」林霜大聲留住她。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丁丁的臉色陰沉,已經走到鞋櫃處換鞋。


  林霜起身過去拉她,卻被她狠狠甩開。


  「你先聽我解釋好不好?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林霜滿心的委屈,恨極了這個樣子。


  「我以為的哪樣?」丁丁憤怒地看著她,逼了過來,「我們這場姐妹當了十年,整整十年!我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你!平時正直磊落的是你,還是昨晚那個坐人家大腿上的人是你?」


  林霜眼睛里全是血絲:「是啊,十年的姐妹、死黨,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我就是不相信,所以才會一整晚都沒睡!」丁丁同樣是痛心疾首,「但是我要怎麼騙我自己,那是我親眼看見的!」


  「那是季洛寒在陷害我!」林霜真是身上長滿嘴都說不清楚。


  丁丁噗笑:「他為什麼陷害你?就因為你不支持我和他走得近嗎?林霜,我從來沒在他面前提起過任何關於你的事!你能不能再找點其它的理由?」


  「所以你現在就是不相信我了?」


  「林霜,若是你喜歡季洛寒,直接告訴我就好!我丁丁,絕對不會和你搶男人的!就算方回跟我說,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是你,我也沒有一丁點生過你的氣!」丁丁眼淚唰地就湧出來。


  林霜怔住,她真的不知道,方回有這樣說過。


  「你以為我真的不傷心么?我是真的很喜歡方回!不管我說得怎麼世故,怎麼虛榮,我是真心喜歡方回的!可是.……我知道方回喜歡你時,我反倒為你感到高興!因為我知道方回是個可以託付的人,而我希望你真的幸福!可是你呢?你從來沒有坦白過,方回喜歡你的事。在你林霜眼裡,我丁丁就是個花痴,是個笑話,對不對?」


  「丁丁,我沒有跟你說是因為怕你傷心,怕你誤會。」林霜也急得哭出來,「我也是後面才知道的。」


  丁丁上著眼睛沉沉地嘆了口氣,重新開口時失望至極地說:「林霜,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一點也沒有把我當過姐妹,當過死黨!六年前的事情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你執意要讓我離季洛寒遠遠的,好,好歹姐妹一場,我會做到的。無論你對季洛寒是什麼想法,也無須告訴我。我不會和你搶的,放心。」


  說完,她擦乾眼淚轉身就打算出門。


  林霜看著她的背影,拿出全部的勇氣,大聲喊:「季洛寒就是那個男人!」


  丁丁怔了怔,慢慢回過身來:「你……說什麼?」


  林霜眼裡的淚順著臉頰緩緩落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六年前我去了哪裡,和那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嗎?我全都告訴你。」


  她們坐回到沙發上,丁丁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小冬在醫院裡面躺著,而我必須去幫人家送桶裝水湊醫藥費么?」林霜收了收情緒,說。


  丁丁點頭。


  「有次送水的路上,我見到一個老人家坐在路邊好像是崴到了腳,就幫忙扶她回家。後來幾次,她都會來水站找我,說是要感謝我。終於,她告訴我,她是思源集團董事長。」


  「思源集團董事長?我好像有印象,報紙上有提過。季洛寒的奶奶?」


  林霜點頭:「後來她說可以幫我,幫小冬得到更好的治療,而且還承諾事後再給我一筆錢作為小冬的康復費,但是我要替她做一件事。」


  「什麼事?」


  林霜回想起來就覺得彷彿重臨地獄:「她讓我……跟她孫子結婚,然後生個孩子。生了孩子以後,我就必須離開,而且永遠不準來找這個孩子。」


  「荒唐!這什麼狗血劇情!」丁丁聽了就難以置信地跳起來,「你是不是急糊塗了,這種事怎麼可以答應去做呢!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不能看著小冬死,我真的做不到。你知道的,沒有什麼比小冬的命更重要。」林霜痛心地搖了搖頭,繼續娓娓說著,「當時,我以為只要放下尊嚴,咬咬牙,熬過去就可以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這位孫子不僅極度危險,而且還.……」


  「還什麼?你繼續說。」


  林霜深呼吸一口氣,再一次揭開傷疤,原來是這樣痛到無以復加……

  晚上,主人房裡。


  小桃按季洛寒的命令,把林霜的行李從樓下搬了上來,而且還拿來多一套枕頭被子。


  「這什麼意思?」林霜不明所以地看著小桃。


  可小桃兩頭為難,一句話不敢說,餘光看了看旁邊的季洛寒,只敢用眼神示意她挺住,然後就低著頭出去了。


  林霜不安地扭頭朝季洛寒看去,他坐在輪椅上,容顏英俊耀眼,終是個正常人的模樣,可嘴角的笑意仍是寒意逼人。


  「你在瞪我?」他不緊不慢地問。


  林霜乾咳了兩聲:「我說過的,和你只做挂名的夫妻,絕不會和你.……發生什麼的。」


  「誰稀罕和你發生什麼。」季洛寒不恥地笑笑,很是高高在上,「你別看著我流口水就好。」


  「我看著你流口水?」林霜覺得好笑,但實在懶得逞嘴上威風。是,雖然你是長得.……是還可以!但是她自問還是有節操的!


  「你不搬進來,怎麼貼身伺候我?」季洛寒理所應當地說,「以後,你睡地板。」


  「遵命!」林霜咬著牙回話,不就是睡地板么,她還真是求之不得。


  下一秒,季洛寒就伸出手來命令:「扶我上床。」


  林霜照辦,過去先把他的輪椅推至床邊。到真的要伸手去扶時,卻發現不知該從哪兒下手。她是伸手過去環住他的胸呢?還是像男抱女那樣,橫著把他抱起來呢?無論哪種,好像都過於親密了。


  「愣著作什麼?」


  「別急。我在想怎麼扶?」


  季洛寒聽了噗笑,眼睛里閃過異於平時的光,過了很久才不耐煩地催:「你想好了沒有?」


  林霜確實沒想好,不管不顧地就說:「兩隻手都抬起來,給我留個下手的地方。」


  季洛寒揚著眉照辦,然後就感覺到她正面過來,雙手環住他的胸,下巴擱在他肩窩裡就打算用力把他向上提。


  這男人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味,體溫是那種讓人舒服的溫度。


  林霜的臉秒紅,禁止自己再胡思亂想。


  到真正用力的時候,卻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沉。她感覺才提起來一半,就連帶著自己也一起跌落回輪椅上。


  「你沒吃晚飯?」季洛寒擰著眉,反而怪她。


  你是豬啊?這麼沉!林霜在心裡暗咒,再一次過去環住他的身體,面目猙獰地終於成功把他放到了床上。只不過這次更糟糕,整個人都隨他倒向了床面。


  意識到自己正壓在這人的身上,林霜趕忙跳開,尷尬到連喘息都跟著加巨。


  季洛寒倒是面色悠閑地把上半身支撐起來,自己動手把兩條腿從床沿抬了上來,還不忘調侃說:「你要是天天都像這樣伺候我,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把持不住吧?」


  她才沒有故意佔他便宜!林霜白了他一大眼,鬱悶地幫他拉好被子,說了句:「有事情就叫我。」然後就在旁邊地板上輔好自己的地鋪。


  她從浴室換好睡衣出來時,看見季洛寒閉著眼睛,一副已進入夢鄉的樣子,忍不住走到床邊把他再一次端祥。


  柔和的檯燈燈光下,他的睡容是如此平和,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說實話,他的睫毛真是好長,就連她這個女孩兒都覺得長到有些過份,只有羨慕的份兒。讓人忍不住想伸手過去碰一下,看不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憑心而論,她覺得他這臉上的五官都長得不錯,真要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嘴唇生得太薄了些。


  人家不是都說唇薄無情么?看來,這真是有幾分道理。


  她幾乎是看得有些入了神,反應過來時,趕忙慌慌張張地躺進地鋪里,臉上不由地滾燙了很久。不得不停安慰自己,食色性也,正常的。


  她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深夜時分聽見床上傳來季洛寒的呻吟聲,猛然就驚醒了。


  她趕緊爬起來察看,季洛寒果然蜷著身子,手緊緊地按著右腿膝蓋,額上都已經疼出汗來。


  「很疼么?我幫你按摩。」她跪坐在床上,讓他躺正後,伸手就過去輕按。


  加之前幾次的按摩,她的手法越加嫻熟,只是那不能重也不能輕的力度還是讓她手指酸得厲害,必須停下來歇息會兒再繼續。


  可這一次,這按摩似乎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季洛寒仍是痛楚未減,實在受不了地說:「給我止痛片,快點。」


  林霜沒有照辦,勸他:「止痛片的數量也必須要慢慢開始減。我再按按看,你再堅持一下。」


  「我說了,給我止痛片。」季洛寒根本聽不進去,煩燥地支撐起上半身,推開她的手,「你沒長耳朵是不是?」


  林霜險些掉下床去,愣了愣,還是硬著頭皮伸手過去按:「你一個大男人,堅持一下好不好?不要老是想著它疼,想點其它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季洛寒聽到這話,忍著怒火躺落回去,突然想起什麼的又支撐起來。


  林霜一眼就看出他臉上的不懷好意,不安地問:「你……又要什麼?你等會兒若是還是這麼疼的話,我再給你拿止痛片,這樣行不行?」


  季洛寒雙手撐在身側,扯起一邊嘴角:「你不是讓我分散注意力么?我正在考慮。」


  「考慮……什麼?」


  「一個可以讓男人轉移注意力的最好辦法。」


  「.……」林霜敏感於他話里的異樣,小聲嘀咕了句「我……還是去幫你拿止痛片。」然後就準備逃。


  可季洛寒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伸手抓住她兩邊肩頭,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拽,雖沒能精準地吻住她的唇,卻還是觸到了她的唇角,轉而用力往正確位置一滑,薄唇牢牢地覆上,就像終於尋到了目標,根本就不打算放過。


  「唔……」林霜腦子裡瞬間空白,只感覺到陌生炙熱的氣息湧進口鼻中,嘴唇發麻,整個後背都像失去了知覺。


  直到感覺有什麼溜了進來,要試圖撬開她的牙齒,驚得她這才恢復知覺,伸手把季洛寒使勁一推,這才掙脫了開來。


  林霜花容失色地退到床尾,伸手去擦唇上那還是溫濕的,某人留下來的口水,面紅耳赤地就罵:「季洛寒,你個流氓!」


  季洛寒用手肘撐著就這樣後仰著,咧著嘴得意地笑:「亂叫什麼?沒接過吻啊?」


  「流氓!趁人之危!無恥!」林霜怒視著他,還在不停地擦嘴,氣到想直接過去把他給滅了,不對,是閹了!


  季洛寒滿臉是笑地聽著她罵,伸手擦擦留在唇角的香味:「氣成這樣?初吻?」


  林霜眼睛瞪得更大,裡面全是屈辱的淚水,咬牙切齒地不理他,坐回到地鋪上。這個可惡的混蛋,根本就是假裝腿疼,然後趁機占她便宜!


  想起來更覺得噁心,她爬起來就往浴室去。


  待她漱完口回來坐下,季洛寒更來勁了,身子往她這邊湊湊:「喂,你……不會還是處吧?」


  「干你屁事!」林霜臉上迅速染上兩朵紅暈,沒好氣地回,「你腿不疼了是吧?可以消停了是吧?」


  季洛寒單手撐起腦袋來笑:「如果不是處,你裝什麼裝?不過就是親一下而已,至於么?」


  林霜冷笑,不客氣地回:「你要是被狗突然咬上一口試試。」


  「你罵我是狗?」季洛寒輕哼一聲,明顯不悅。


  這混蛋玷污了她的寶貴的初吻,罵狗都已經是文明的了!林霜還在氣頭上,不屑地白他一眼:「你若是再敢占我便宜試試!」


  「不試,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多厲害?」季洛寒仍是一臉壞笑,放蕩而不羈。


  「你……」


  林霜本來還想再罵,卻見季洛寒突然眉頭深鎖,笑不出來地轉過身去。


  活該!她才不會再管他!


  林霜這樣想著,氣鼓鼓地就躺進被子里,背對著他。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手指撫上被自己擦腫的唇瓣,終於不爭氣地湧出淚來。


  丁丁以前總笑她說,她就不是個女人,竟然連女人應該有的那些關於初吻、男朋友、婚禮.……統統沒有過夢幻般的設想。


  是,她是沒有想過。但是她的初吻,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她氣了一整夜,最後是哭著睡著的。


  第二天早上,她坐在床邊喂季洛寒吃早餐時,看著他那張人面獸心的臉,就氣到想把整個托盤都掀到他臉上。


  用過早餐,安醫生就過來幫季洛寒複查。


  安醫生從主人房裡出來時,笑容滿面地對林霜說:「不錯,精神面貌比以前好太多了。這都是少奶奶你的功勞。」


  林霜乾巴巴地笑笑,心想自己這才是真正的伴瘋子如伴虎,接下來還不知會受到什麼樣的羞辱。


  她禮數周到地把安醫生送到大門口時,安醫生突然小聲對她說:「老太太已經交待過我了。少奶奶有時間來我診所這邊做個檢查吧。我認識一位不錯的中醫,到時候會先幫少奶奶調理一下身子。」


  聞言,林霜愣了愣,立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受孕的事。只好尷尬地笑笑:「謝謝。不過.……還是等上面那位再恢復恢復吧。」


  「這個少奶奶不用擔心。」安醫生笑得很是不避諱,「少爺的身體機能是正常的,只要再調理一段日子,就沒什麼問題的了。」


  林霜臉上一熱,趕緊把安醫送上車。


  她正準備返回屋裡,卻見一輛汽車駛進來停在了她的面前。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約摸四十多歲的女士,一身華貴,戴著墨鏡。


  女士一見到她站在門口,就摘下墨鏡,頤指氣使地對她說:「你新來的傭人啊?去通報一下,我來見你家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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