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你是我的她嗎？
我大腦急速轉動著想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可還沒等到我開口，男人就起身了，他只留了一道孤傲的背影給我。
「明天跟我去公司。」嗓音平靜的彷彿在說最普通的話一樣，可在我聽來，這絕對是這半個月以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
「好的季先生。」
一晚上，相擁而眠，他也沒有在提剛剛那個問題，而我卻是認真的想了一下，就算我跟你季禕琛以前真的認識，那肯定也是死對頭。
這麼一想的話，那這小人要是忽然回復了記憶，不就會把我趕盡殺絕了？所以在這之前，我要盡一切可能，偷到他全部的核心文件。
次日，大雪停了，我穿著一身黑色職業服，跟隨著這個男人出了門，上車后，邁巴赫的車輪一動，在地面壓出一抹痕迹出來，我思緒飛向窗外，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有些不安，畢竟這個男人是那麼精明，怎麼就把我升上助理了？
直到半個月後，我才徹底將這個顧慮打消。
茶水間——
「曲秘書，你不知道，在你來之前，咱總裁老是頭疼，最嚴重的一次還自己把防盜玻璃給砸爛了，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可能就從樓上掉下去了！你說你給咱總裁下了什麼葯？愣是半個月沒發病了！」雖然她們的話大多是吹噓，但我自己還能分辨真假，原來他在公司也會頭疼，所以我就好比他的葯？
我之前還疑惑季禕琛怎麼扔下一句話就帶我過來了，不過我想，像他這種高傲的男人，肯定不會承認我的存在的確能讓他好過。
但我估摸著就是他乾的壞事太多了，所以潛意識對我有些愧疚，他以為我會因此手軟？
「季先生，您要的咖啡。」
「放著，有點事想交給你去辦。」男人坐在旋轉辦公椅上，手不斷按著太陽穴的位置，我輕輕地走了過去，拿開了他的手，幫他緩解起了疲勞。
「您說。」
「幫我找一個人。」
「那位張小姐？」
「回頭我把全部資料移交給你，不管死活，找到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沒問題。」看來，剛剛見過的幾個張氏女人，又沒有他想要的，這是已經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讓我去找吧，可連那些私家偵探警察都找不到，我哪裡來的這個能力？但這是季禕琛給我的第一個任務，無論怎麼樣我都得盡一把力，至少在季禕琛的眼裡，我要是盡心儘力的。
午飯過後，我下了樓走到了一片空曠的雪地上，從包里拿出一張電話卡，裝到了手機裡頭。
「喂，寺年，他讓我找一個女人，只有姓氏跟一張車票，你有辦法嗎？或者，你之前認不認識她？」接著，電話那頭就停頓了許久。
「沒見過，但是我清楚，那是季禕琛最愛的女人，研研，你放棄吧，他都沒有找到，你憑什麼，回來好不好？」傅寺年還是生氣了，氣我不辭而別，可我現在是箭在勾上不得不發，已經回不去了。
「寺年，你知道嗎？這一個月我總是夢見我們的孩子，那可是兩條人命，到了這一步，你叫我怎麼放棄？」
電話那頭呼了一口氣，有些悲涼的道：「既然如此，我聽你的，明天我會派人給你送一瓶葯，吃了這個，你頭疼會好轉一點。」
「謝謝你。」掛了電話后，我又將電話卡拆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我就回到了公司，坐在辦公椅上，埋頭盯著季禕琛口中所謂的全部資料研究了起來，所謂全部資料也僅僅只有一張紙而已，性別女，姓氏張，下面就是一張車票的照片。
敢情季禕琛真正記得的就只有這些了，可他又是憑什麼去判斷這個女人是或者不是呢？為此，我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可幾聲下去，裡頭都沒回應，於是，我慢慢的扭開了門，一進去，就看見這個高大的男人，此時此刻正卧躺在黑色沙發上，一張如雕刻的側臉連睡著都感覺防備的緊，眉頭之間緊緊皺著，似乎又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我輕輕地走了過去，拿過毛毯，蓋在了他的身上。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卻不經意之間發現，男人濃眉下的眼角，湧出了淚水，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流眼淚，所以有些詫異，站在原地，忽然就移不開腳步了。
不自覺中，我蹲下了身子，握緊了男人的手，看了一會後，我就將腦袋埋在了男人的懷裡，閉上眼，似乎也很想進到他的夢裡去一探究竟。
夢倒是夢到了季禕琛，可場景是我心心念念著的，他滿懷愧疚的跪在我兩個孩子跟前，不斷磕頭的祈求著原諒，我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瘋到連做夢都在想著這遠不可及的一切。
起身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早也不見蹤影，毛毯也轉換著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很快站了起來，看見季禕琛正滿臉冷漠的坐在辦公椅上。
「我只是，不自覺就那麼做了，下次沒有你的准許，我不會這樣了。」我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冷漠，但我尋思，先低了頭，就算我有什麼不妥，他也會理解的。
「沒事，等會跟我去一趟醫院吧。」
「好。」我將毛毯整理好，低著頭，思慮著，這個男人去醫院幹什麼？莫不是真的準備去恢復記憶了吧？之前我倒也聽說過有不少人勸他去醫院，但他心太高了，認為自己不可一世，所以非常抗拒去醫院，可如今……
正擔憂的時候，我已經陪著季禕琛上了車了，去的是一家私人醫院，裡頭都是從外頭進來的醫界大腕，個個的履歷一頁紙都說不完，有這麼先進的設備，看來恢復記憶還是挺有幾率的。
「交代給你的事，不要停，有任何進度跟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我知道。」我垂下了眼，心裡也大概清楚，季禕琛是為了能找到那個女人，所以才會主動來接受治療。
「季先生，我們等你很久了。」眼前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相似乎有點眼熟，這陣子眼熟的人跟東西慢慢的也多了起來，我尋思著，自己這記憶應該也快恢復了吧。
季禕琛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連眼神都沒扔一個給這個醫生，就往vip房走了進去，本來我也是想進去的，可忽然被這個小夥子攔住了，「不相干人等，還在外頭等著吧。」
「哦，好。」我感覺自己是有一些唐突了，正想往後退去的時候，裡頭的季禕琛淡淡開口，「讓她進來。」小夥子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給我讓了路。
裡頭的給我的感覺雖然有點冷冰冰，但儀器什麼的都排的井然有序，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一會，男人就躺到了床上，那些冷冰冰的儀器，沒幾下就掛在了他的腦袋。
我莫名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好將注意力移開，剛一走到門口，我就望見一條長長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黑白老照片，照片裡頭的老人頭髮都是白的，戴著一副金屬邊的眼鏡，看起來很乾練，我盯著這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看了許久，總覺得似曾相識，會不會我以前在他手下看過病？
「這是我父親，你見過？」此時此刻，小夥子已經摘下了口罩，盯著我有些詭異的神情，疑惑問著。
「可能認識吧，對了，季先生怎麼樣了？」
「情況有點複雜，如果是外力的原因，我們還能有點把握，可我們剛剛初步檢查下來發現，他是被下藥了，記憶組織徹底受到了破壞，看來是有人想讓他失憶。」我意會的點點頭，想著他季禕琛應該是被什麼仇人下藥了吧。
「還能有辦法嗎？」現在技術都這麼先進了？居然還能研製出失憶這種藥物？現在市面上亂七八糟的葯是挺多的，所以我並不覺得有多奇怪。
「時間拖的太久了，看來對方是一個很了解季先生的人，他知道季先生不會斷然立即醫治，如此一來，想要再次治療，成功率大大降低。」他推了推眼鏡，似乎情況不容樂觀。
「那，現在有什麼辦法？」
「開點葯先吃著看看，如果有好轉，那我就能治，如果依然沒有，那就多帶他去熟悉熟悉以前的環境。」
「我明白了。」聽這醫生的意思，姓季的多半是不能好了。
拿好葯，我就連忙跑著坐上了車，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看到我手上的葯，好像有些嫌棄，那是一種從眼睛里射出來的厭惡。
他季先生不比平凡人，有什麼不悅的可以不用顧忌任何人，自然的就通過表情表露了出來，不像我，做任何事都要學會看人臉色。
「季先生，醫生說，你試著先喝著這些葯，會有幫助的。」
「扔掉！」他季禕琛是什麼人，我恐怕他這輩子都沒喝過葯，所以才會這麼排斥，人生病不就得吃藥，可他顯然已經不把自己當正常人了。
「那您還想找張小姐嗎？不想可以交給我一些其它的工作。」我扭過了腦袋，也沒把手裡的葯立即就給扔掉，既然他沒在吭聲，應該就是默認了我的做法。
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盡心儘力的去為他熬藥，我想可能是想讓這個男人儘快的信任我，依賴上我吧。
車停之後，男人很快下了車，臨走之前，扔下一句，「去熬藥。」
「好。」
季禕琛走遠之後，前面的小司機震驚的回過頭，傻傻的看著我道：「曲秘書，我可還是第一次見先生他居然能聽的去別人的話，而且，他沒發脾氣？」
聽起來，他以前是個很軸的人咯？
「是嗎？」我輕笑了聲。
「可不是嗎，這陣子，我都感覺先生的脾氣好了不少，以前就算坐在車裡不講話，我都感覺心驚膽顫的，可現在，明顯身上的氣質變了一些，我估計，這都是因為你啊曲秘書，你在先生心裡，不一般。」
「你在八卦，小心我找季先生來收拾你！」
「我，我不敢了，你還是放過我吧……」
「淘氣！」
我拿過葯，就下了車，其實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在拿這個奉承我，我自己又何嘗不知道？我若是沒有這個作用，一個月能在季禕琛的眼皮子底下蹦躂的這麼快？
其實也只有我自己清楚，在他心裡，真正重要的，是那位姓張的小姐，她無形之中給了季禕琛許多的精神鼓勵。
熬好了葯，我就端著上了樓，可這葯，真是太苦了，連味道飄起來都不免讓人移開鼻尖，似乎聞一下，就能被影響到。
可面前的男人，端起葯碗，便一飲而盡。
送完葯碗之後，我便輕輕的上了樓，一推開門，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自己攤好了被子，自己睡了下來，整個房間，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己慢慢的躺到了枕頭上，腦袋一落下去，男人的大手就抱了過來，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所以並沒有很意外，而是踏實的在他健壯的臂彎里，漸漸睡去。
「你是我的她嗎？」一句話，將我從夢境里拉了出來，男人摸著我的耳垂，又朝我靠近了一點點，呼吸有些急促。
「季先生，您在說什麼……」
「以後在家裡不許這樣叫我。」男人聲音難得的輕柔了下來，雖然是在命令，但我聽著就好像是在我耳邊訴說甜言蜜語。
「那叫，季禕琛？」
「嗯，很好聽。」
「季禕琛，你可以跟我講一下你跟張小姐之前的事情，這或許對我有幫助。」耳垂上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轉了個身，道：「不知道。」
其實我早應該想到的，我這麼一問，恐怕又觸碰到了他的傷口，於是我側了側身體，雙手抱住了這個男人，「對不起。」
就這樣，我們傾聽著彼此的心跳聲，一夜睡到了大天亮，一回到公司，就望見了我的桌子上防著一個快遞盒。
望了一眼寄件人的姓氏，我便偷偷的拆了出來，傅寺年怎麼敢把葯寄到季禕琛的公司里來，他就不怕被懷疑什麼。
雖然這麼擔心著，但值得我吃完，都沒被人看出什麼異樣來。
不一會，桌上的電話響起，「老街，咖啡。」
「好。」
季禕琛有喝咖啡的習慣，只有在他很煩惱的時候，才會叫我去老街幫他買咖啡，想必今天，又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
我開著車，很快到達目的地，當我提著咖啡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正前方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目光極其炙熱的盯著我在看，慢慢的，輪椅朝我靠近了過來。
「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我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疑惑。
「你，問我什麼……」男人穿著一身呢子大衣，五官立體的有些消瘦，眼神里透著滿滿的疑惑，還有些憂傷。
「先生，如果你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我怕這咖啡等會變了味道，所以就不想多逗留，只想趕緊過去。
「你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為了錢，狠心扔下了我？」男人這句話說的很大聲，所以我又不得已回頭看了他一眼。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對他，可是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再說，我之前跟傅寺年那麼相愛，又何來扔下他一說？
就在他準備推動輪椅過來的時候，一位中年老人從身後匆匆趕來，連忙拉住了輪椅，道：「少爺，您認錯人了，她怎麼可能在G市。」
「老白，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少爺，就算是，那又如何？她終究不值得你去這麼等待，你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嗎？」聽聞，輪椅上的男人垂下了腦袋，之後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老白，我們走。」
「好。」
莫名其妙！
這麼一耽擱，我就只能另外換一份了，不然我遲早又得過來重買，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又給傅寺年打了電話過去。
「喂，寺年，你的葯我收到了，下次能不能不要直接寄到公司，我有些不安。」
「不用擔心，公司有我的人，既然我敢寄，你不會怕他查什麼，對了，研研，這段時間，你一直跟，他，睡在一起嗎？」傅寺年聲音輕的我有些愧疚，我連忙道，「沒有，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他一直惦記著張小姐，不可能會對我有意思的。」
「這樣就好。」我似乎都能夠聽到電話那頭，輕輕的舒出去了一口氣，原來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可是，又有那個男人不在意呢？
「寺年，剛剛有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好像認識我。」
「叫司空烈吧，你曾經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很喜歡她，可能是認錯了，不用在意這個。」
「哦，我清楚了。」
聽到傅寺年踏實的話，我這心果然安定不少。
我這一個多月無微不至的動作也不是白做的，第二天，季禕琛就給了我一個大項目說是讓我練練手，這麼大的項目就讓我練練手，他真敢說。
雖然我尋思著，第一個項目就在我手裡出事，難免會引人懷疑，但一方面又想，這第一個項目就失了手，可能剛好就怪不到我身上呢？這種事情，我只要找到了替罪羊，那就穩穩的了。
所以當天晚上，我就把資料拷貝了一份，傳給了傅寺年，既然季禕琛讓我練手，那失敗了，他也只能怪自己。
晚上走的時候，我故意把電腦沒關，等來了季禕琛的電話，我就連忙趕著下了電梯。
晚上，我躺在男人懷裡，聲音柔了許多，「季禕琛，如果這個項目我做的不好，你會不會趕我走？」
男人眨了幾下眼，道：「我允許不好，但不允許背叛。」
「嗯。」
兩顆同樣孤獨的心，夜裡彼此安慰，彼此慰藉，或許季禕琛可能不會承認，但我有這種感覺，他這一時半會可能是離不開我了，或者說，在張小姐找到之前，他需要我這個乖乖的床伴。
次日一早，季禕琛就朝我扔過來一份文件，內容是，項目內容被盜用了，而且別人的方案似乎更完整利益更誘人，短短時間就可以做的這麼好，很明顯，出內鬼了。
「曲秘書，你怎麼解釋？」季禕琛的態度跟在家裡有了很大的改變，但是我既然敢這樣做了，那就不會怕他這區區的逼問。
「季先生，我，我大意了，我會給您一個解釋的！」我非常誠懇的道著歉，轉身就去監控室看起了監控，不一會，我就將視頻拷出來一份，發到了季禕琛的電腦上。
「季先生，視頻顯示，昨晚是白助偷偷翻過我的電腦，當然，我也是有嫌疑的，接下來，您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判斷。」
「下去。」
「是。」我慢慢的出了門，內心十分清楚，如果不把這個人找出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可如果白助真想要去動手腳，又怎麼會留下視頻給我們查？原因只有一個，她是傅寺年的人，必要時候，會給我背這個黑鍋。
「季禕琛！你不是人，我就等著你被擊垮的那一天，文件是我偷的又怎麼樣？只要能讓你損失一點點，我都在所不惜！」白助在這裡埋伏了一年多了，做事向來老老實實，所以當她撒潑被警察拉著的時候，周邊還有許多的同事為此感到不可思議。
同樣，我臉上雖然震驚，但心裡卻平靜的很，看來季禕琛的仇家，比我想象中的要狠多了，一個能潛伏一年，一個能研製出那種藥物，任他季禕琛三頭六臂，也擋不住這些慢慢滲透進來的毒，就比如我。
「季先生，這件事，我會檢討。」
「不用了，她是為了這個項目而來的，所以就算在我手裡頭，也有可能會泄露。」季禕琛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此看的很是平淡。
「我以後會注意的。」
「區區小錢，不用在意，只要，那個背叛我的人，不是你就好。」男人的笑容如沫春風，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乾淨的笑容。
這是徹底相信我了嗎？這對我來說，可能不單單是一個笑容，這是以後的保障，相信不久之後，這個男人全部的一切，全都會被我掌握。
下午，天空上劃出一抹黃色的光芒，地上的積雪也漸漸地融化，這預示著，冬天已經要過去了。
醫院裡，季禕琛躺在裡頭繼續接受檢查，而我這個時候忽然頭疼了起來，都怪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吃藥了，我推開了門，走到轉角處，找到一個飲水機，我蹲下了身子，用杯子接起了水。
可這杯子還沒滿，身後冷不防的就傳來一道聲音，「你怎麼了，看起來有點疲憊？」我轉過腦袋，看見了那個帶著鏡框的小醫生，這一個慌亂的起身，手上的藥瓶子就掉在了地上，可能是醫生天生的職業病，隨之，他的目光也落到了我的藥瓶上……
「這是，什麼葯？」